“正是因爲快到達港口了,選這個時候跳下去,上岸也很容易,他們在河水裏也遊不了多久,到時他們隻要在一開始計劃的地點上岸,就算被人跟蹤了,這一跳也能甩開所有跟着他們的人。”淩雪薇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真是太大意了,還想着這場硬仗要下船之後才能正式開始,想不到他們就這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不愧是太和宗的長老真的是好手段!”
淩雪薇一邊說着一邊也探着身子往外看着情況。
“你小心着些,别掉下去了!”皇甫宸看着淩雪薇離牆上的大洞太近,連忙拉了她一把。
“還有辦法追蹤到他們嗎?”淩雪薇無奈地看着黑漆漆的河面,有些自暴自棄地說道。
雖然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了。
從聽到響聲到他們進入清音和空茂的房間,已經過了有好一陣子,船又是在行進當中的,這麽一段時間,淩雪薇足夠讓自己在河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早知道那時候進入這個房間,我在認出空茂身份的時候,就算是要冒風險,我也要在那口棺材上做點手腳,以便出現意外可以重新追蹤到他們的!”淩雪薇無比的後悔,“一開始沒當機立斷的行動,再有這種想法的時候,他們兩個在船上對着那口棺木基本都沒離開過,我要是在棺材上做标記,根本都不可能了。”
“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用了。”皇甫宸拍了拍淩雪薇的肩膀,“至少我們知道了空茂和清音他們的目标是赤羽宗,我們把人給跟丢了,再說這些也晚了,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去歸墟城吧。”
“也隻能這樣了!”淩雪薇失落地說道。
“空茂和清音選在快要達到赤羽城的時候跳船,那我之前猜測的他們跟赤羽宗有勾結似乎就不成立了。”蕭亦風說道。
“那也說不定。”淩雪薇摸着下巴說道,“我們現在連太和宗葫蘆裏賣什麽藥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已經不好再妄下判斷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
不等淩雪薇和皇甫宸讨論下一步的行動,房間門外就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清音和空茂跳江的聲音沒有引起任何的騷動,反倒是皇甫宸破門而入,驚動了一整船的人。
因爲就快要靠岸了,船上的工作人員一個個都忙得要命,這一聲忽然的巨響,弄得他們還以爲這是貴賓艙的乘客發生了矛盾。
他們趕過來費了一點時間,而船上的其他乘客因爲昨天的警告,船上的熱鬧他們是不敢再随便圍觀了。
工作人員好不容易順着響聲找到了清音和空茂的房間門外,卻沒有看到他們想象中的打鬥。
他們正納悶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疑惑着走進了敞開着房門的房間内。
“天呐!船怎麽弄成了這個樣子。”衆人看到牆上的大洞不由得叫了出來。
淩雪薇和皇甫宸幾個在這個房間内,免不了成了首先被懷疑的對象。
淩雪薇幾個隻能解釋在船上搞破壞的另有其人,他們是因爲聽到了這個房間不同尋常的動靜,這才強闖了進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早就已經跳入了江中。
船上的人自然是不相信淩雪薇和皇甫宸的說辭,已經有人開始懷疑起他們這是在殺人滅口,而房間裏原本的客人,就是被他們給丢入了江中。
還嚷嚷着到時一下船他們就會去報官。
淩雪薇哪裏不知道這船的人打的是什麽主意,破壞船的罪魁禍首清音和空茂已經找不到人了,面對自己送上門來的一群替罪羊,他們又那麽會輕易地放過。
好端端的一個貴賓艙被弄成了這副樣子,修理可是要花大把的錢,他們從石陽城到赤羽城來回一趟可不容易,總不能這趟什麽都不賺,還要倒貼錢來修船。
淩雪薇也懶得跟船上的人啰嗦,靈石現在他們反正是不缺了,她直接拿出了一千塊中品靈石,然後算是徹底了結了這件事。
淩雪薇憋了一肚子的火。
人跟丢也就算了,結果空茂和清音兩人在船上搞破壞,然而賠錢的卻是她。
淩雪薇現在雖然不在乎這麽一千來塊靈石,但是不代表淩雪薇會這麽算了。
淩雪薇已經把這筆賬記到了太和宗的頭上,日後她絕對會連本帶利全部讨回來。
“雪薇,你不要生氣了,說個好消息給你聽。”
白澤見淩雪薇獨自生着悶氣,他主動站了出來。
“還能有什麽好事,這次出門我發現我真的是倒黴透了,現在我真的很懷疑,我還能不能順利地找到神農寶珠,一開始就出師不利,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淩雪薇無精打采地說道。
“你什麽時候開始相信這種虛無缥缈的命理學說了,這是沒有科學依據的。”
“發發牢騷而已,你又何必這麽認真呢!”淩雪薇苦笑道,“你說有好消息,到底是什麽?”
“剛剛人實在是太多了,這才沒有向你明說,當初在房間裏的時候,爲了方便監視,也是以防萬一,我有放上一個微型的追蹤器。”白澤靜靜地說道。
“追蹤器,你居然還有這種東西!”淩雪薇震驚了,“那你怎麽不早說。”
在這種根本就沒有信号和定位的地方,淩雪薇打一開始就沒想過這種高科技的手段能夠發揮作用。
“追蹤器還處在實驗的階段,而結果也證明了,追蹤器自帶的發信器,能夠追蹤到的半徑隻有五公裏,在棺材落水後不久,我就完全檢測不到追蹤器的信号了。”
“好吧!”淩雪薇無語了,合着白澤一開始就隻是把空茂幾個當成了試驗品。
看着白澤的模樣,實驗的結果也并不是十分的理想。
“難道這就是你準備跟我說的好消息嗎?”
雖說白澤有先見之明,放下了一個追蹤器,但是現在完全都追蹤不到空茂和棺材的下落,淩雪薇可不覺得這算是好消息。
“雖說現在已經感應不到追蹤器的信号了,但是隻要那口棺材出現在我們半徑五公裏内,我就能夠準确找到他們的具體位置。”白澤說道。
“那我也隻能希望空茂和清音能一直把那口棺材待在身邊了。”淩雪薇無奈地搖了搖頭。
空茂和清音守護的是棺材裏的人,他們要的又不是那口棺材,他們要是上岸了丢掉棺材直接帶走裏面的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會的,根據信号最後消失的地點,他們的确是在赤羽宗的地盤上岸的,而他們上岸之後那口棺材他們也一直帶着,我想他們是不會那麽容易把棺材裏的人給放出來的。”
白澤告訴淩雪薇他知道的情報。
“我們有很大的機會,能夠在赤羽宗的地盤重新找到空茂和清音。”
“希望如此吧!”淩雪薇說道。
夜色已深,衆人也沒有功夫在好好挑選住的地方了,随意找了一間客棧就住了下來。
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淩雪薇幾個就開始打聽起了歸墟城的位置。
而奇怪的卻是,由于歸墟城沒落已久,竟然沒人知道有關這座古城的确切位置。
到了白天淩雪薇幾個在赤羽城内四處打聽歸墟城的消息,不想赤羽城的居民對歸墟城諱莫如深,不僅誰都不願意提及,還一臉警惕地看着淩雪薇這幾個外地人。
淩雪薇也有拿出靈石來打點關系,希望有人能夠向他們透點口風。
那些人初見靈石的時候兩眼放光,等到知道淩雪薇想要打聽的事情,一個個見到淩雪薇拿出來的靈石就好像是見到了怪物一般,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脾氣不好的人,直接讓淩雪薇幾個滾。
出師不利。
就好像是在印證淩雪薇前一天的話似的,連她想要打聽歸墟城的位置都變得困難重重。
“這兩天怎麽這麽倒黴!”蕭亦風也隐隐地有了不安。
“是啊!”宇文宣的臉色也是罕見的凝重,“真是太晦氣了,這趟歸墟城之行,這兩天怎麽做什麽都不順利,歸墟城我們還能不能去了?”
不能怪宇文宣太打擊士氣,修者總是會相信所謂的命運,做一件事情若是一開始就遇到了諸多阻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能理解成上天不願意讓他們繼續下去,如果強行要逆天而爲的話,一定會招來很嚴重的後果。
赤羽城的居民在他們問起歸墟城的時候的态度太奇怪了,就好像歸墟城是絕對不能提起的禁忌一般。
看着赤羽城居民的樣子,宇文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對這樣的禁忌之地他已經沒有半分的好奇,爲了自身的安全,直覺告訴他,那個地方他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這些人提到歸墟城後的表現越是奇怪,不就代表這那座城鎮越是有問題嗎?”淩雪薇狠狠地剜了宇文宣一眼,“我們是出來曆練的好不好,如果真的什麽都很順利的話,那就根本沒有曆練的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