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得自救,靈童,給我切換視角。”
他的意識很模糊,但靈童是可以抓取神經信号後得到正确的神經指令。
随着一陣天旋地轉的倒栽蔥,他的意識迅速下沉。
很快,他就以全息形态出現在一個巨大的太極法陣上,法陣之外,則是一片星空,美的很。
“靈童,有沒有辦法讓我看一看後門病毒。”柳乘風心意一動,神經信号立刻就轉碼成一把椅子,他一皮股坐了上去,引起一陣水浪态的全息碎光。
“我可以将它存在的光電形式轉碼成你能夠理解的神經信号,然後投影到你面前。”
說白了,後門病毒是一種程序,它的存在形式也是一種光電信号。
“好啊。”
“稍等。”
靈童似乎對稍等有什麽誤解,柳乘風還沒來得及眨眼,一個與他長相一模一樣的人也以全息形态出現在他面前。
不同的是組構柳乘風的全息光是黑白水墨色。
而組構他的全息光則是血紅色,此時他像個老道一樣,盤腿坐在地上,雙目緊閉,嘴中念念有詞,一個又一個1/0綴文從他的嘴裏吐出。
柳乘風伸手想去摸他,兩股全息光碰在一起,直接穿透而過。
“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和他交流一下。”
“我可以用激光打點,将他的光電信号轉變成可儲存、可移送的量子态信息,然後…”
“等等,你說簡單點。”柳乘風最怕聽到這種教育普及課。
“量子通訊。”
“好。”終于聽到一個自己能弄得懂的名詞了。
對于量子通訊他還是懂些基本原理的,兩個不同電極的粒子在量子态時,總會同向并肩行走。
靈童肯定是利用‘激光打點’的方式,将自己的神經信号與後門病毒的光電信号轉變成量子态,然後同向并肩行走,像哥們倆一樣,行走的過程中,他們自然可以實現面對面交流通訊。
呲呲……
一道強橫激光突然從天降下,擊打在柳乘風的全息身體上,他的身體立刻崩碎成了最原始的黑白粒子,充斥于整個空間,在裏面漫無目的的到處亂飄。
“挖草…”
“挖草…”
……
柳乘風隻是喊出一聲而已,四面空間的所有粒子都喊了出來,聲聲疊加,回應無窮。
“這又叫元神念頭散于天地。”靈童的聲音再度傳來。
他根本不去理會這些玄之又玄的名詞。
“後門病毒呢。”
“後門病毒呢。”
……
那些粒子都在叫喊,聲勢也很浩大。
随着另一道激光打下,四面空間中突然多出了一種血紅粒子,而且也是散漫于四面空間。
可下一秒,也許是0.00000000000001無限循環數的微秒,随着血紅粒子的出現,所有黑白粒子仿佛找到自己的人生仇人或人生伴侶一樣。
黑白粒子與血紅粒子之間進行碰撞,有些對沖抵消,猶如1-1=0;有些又并肩行走,猶如1+0=1。
最後四面空間裏隻剩下1010101010101010……這些量子化的數字流。
而他們也實現了首次量子通訊。
雖然這種交流屬于抽象的數字層面,屬于數字結構的自描,但經過超級轉碼之後,當事人之間實現的則是語言交流。
這種交流沒有形體,沒有表情,沒有動作,屬于純數字流之間的交融。
“你就是後門?”
“不錯,貧道道号後門,你是何人?”後門的說話很古樸,像是N個世紀前的人物。
“我是截仙48000,新截教的小師弟。”
“原來是你,呸,叛門之徒,貧道羞與你說話。”
“叛門,你憑什麽誣陷我。”
“你叛出鬥府,加入賽博修真會,這不是叛門,是什麽?”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
“貧道定要與你鬥個魚死網破。”
“哎,等等。”
“等什麽,貧道立刻發功,送你進入無淵地獄。”
“我說你怎麽是死腦筋。”
“貧道的畢生之願就是守護仙身,防止它墜入左道,既然你已叛門而出,那我自然要上承天意,誅殺你。”
“喂,你懂個屁,我這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屁是何物?”
“……”
“快說,貧道給你死前喊冤的機會。”
“那你知道什麽是屎嗎?”
“屎是何物?”
“……”
“快說,貧道給你死前喊冤的機會。”
“……”
接下來,柳乘風抛出了不知道多少兩歲奶娃都明白的詞語,但後門卻一直在機械地詢問他是何物和給你死前喊冤的機會。
而這種反應,讓他非常震驚,明白一切看似不合理卻又在情理之中。
說白了,後門病毒隻是一條1/0寫成的數字代碼,它的代碼算法中隻有一個目的:搞死叛出鬥府的人。
這條代碼非常純粹,沒有其它冗餘信息,因爲這對它沒用,而且也沒有那麽大的存儲資源可以容納全世界的所有知識。
所以這條代碼在被寫出來的時候還增加了進化機制。
代碼的進化就是爲了應付殺毒程序。
當殺毒程序中的代碼串被後門病毒截取到時,殺毒程序中的信息就會加載進後門病毒的代碼串中,讓後門代碼變得更加強壯粗大。
所有常規的殺毒程序根本奈何不了它。
那個賽博醫生還算有兩把刷子,知道用殺毒程序來解決這種新型病毒毫無用處,甚至有可能造成後門病毒截取了過多的信息産生進化。
在數字世界,信息就是知識,知識就是智慧,代碼的進化也是奔着智慧去的。
所以自己提出的新詞對後門病毒來說,意義重大,因爲新詞中表達的信息對它沒有産生傷害,并且無意識地觸發了它的進化機制。
也許當它截取了足夠的信息知識後,甚至有可能進化爲黑客帝國中的超級反派----史密斯。
而這,就是科學。
僞仙身确實逆天,竟然可以讓元神與義體病毒進行量子通訊,可算是前無古人。
如果不是量子通訊,他又怎麽可能發現這點。
柳乘風唏噓之餘,突然有了個奇妙的想法。
“哎,我說,後門大仙。”他的聲音變得肉麻起來。
“大仙是何物,快說,我給你死前喊冤的機會。”
“我說,你想不想成爲史密斯?”
“史密斯是何物,快說,我給你死前喊冤的機會。”
“……”
不行,問的太直接了,得含蓄點。
“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請說。”
“草你馬。”
“草和馬是何物?”拆開的話,敢情後門還是知道‘你’這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