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萬裏無雲的晴空。
白桦中學,初三一班,現在已經是初三的第二學期。
席辭懶洋洋地坐在座位上打哈欠。
昨天跳舞練得有點晚,可困死他了,還好今天周五,周六休息一天,撐過今天就好了。
“辭哥,昨天幾點睡的啊?”何洛嘬着酸奶,有點心疼他辭哥。
唉,他辭哥每天各種努力練習唱跳就算了,學習也要拿第一。他是真佩服。
“十二點半吧。”席辭實在受不了了,趴在座位上,“老班來了再叫我,我眯會兒。”
何洛連連點頭,放輕所有動作,生怕吵到他辭哥睡覺。
沒一會兒,早會就開始了,老班走進了教室。
何洛趕緊捅了捅他辭哥,“辭哥,老班來了。”
席辭聽到勉強直起身子,托着下巴半睜着眼睛昏昏欲睡。
“同學們,月考成績出來了。”老班雙手撐在講台上說着,“雖然發生了出乎意料的事,不過咱們班平均分還是第一。”
“老師,什麽事出乎意料了啊?”立刻就有同學問出聲來。
老班聞言看向席辭,就看到他正杵着腦袋打瞌睡。
老班眼裏閃過一絲光,笑一下,有點壞,“本來想讓你們下了早自習自己去看,不過我還是提前告訴你們吧。”
“這次,咱們班席辭是年級第二。年級第一是隔壁班的顔畫。”
老班話音落下,班裏立刻一片嘩然。
席辭更是立刻醒了瞌睡,眼睛瞪大,看着講台上正盯着他笑的老班,又轉過頭看向何洛,“他剛才說什麽?!”
何洛看着席辭皺起的眉眼,弱弱說道:“他說……辭哥你這次是年級第二。”
“怎麽可能?!”席辭騰地站了起來,大聲嚷道,教室瞬間因爲他帶着怒氣的聲音安靜了下來。
席辭視線掃了一圈正驚訝地看着他的同學們,說了聲“抱歉”又坐了回去。
——
下了早自習席辭就立刻奔去看了排名表,果然看到自己的名字在第二名的位置上,而第一名的位置赫然寫着“顔畫”兩個字。
“顔畫是誰?”席辭咬咬牙,轉頭問何洛。
“顔畫啊,是隔壁二班的,她是初三上學期轉來的,長得特别好看,剛來的時候咱們年級可轟動過好一陣兒。”提起顔畫,何洛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你認識?”
何洛愣了下,然後點了點頭。
席辭拽着何洛站到二班的門口,揚了揚下巴,“指給我看,誰是顔畫。”
何洛站在人家門口還挺不好意思的,而二班的人有人注意到席辭站在門口也小聲議論起來。
何洛探頭往教室裏掃了一圈,沒發現顔畫的身影。
“辭哥,她人不在,可能去便利店買東西了吧。”何洛轉過身,剛想拉席辭回去,就見到門口的另一側顔畫拿着一瓶牛奶走了過來。
他趕緊拽了拽席辭的袖子,有點激動地小聲說道,“辭哥辭哥!快看我對面,那個女生就是顔畫!”
席辭轉過頭,就看到迎面走來一個女生。
少女身姿亭立,站立行走間和其他女生就很不一樣,像是高貴的小天鵝公主一般,露出的脖頸細白優雅。
她的臉很小,席辭覺得可能還沒自己手大,皮膚白皙,五官很是精緻,眼睛又大又圓,睫毛很長很翹,臉上帶着點嬰兒肥,沒什麽表情,像個造價很高的高級洋娃娃活了過來,他老姐房間裏就有那種娃娃。
她目不斜視地走過他,紮起的馬尾有些搖晃,在她錯過他的一瞬間,席辭隐隐聞到一股帶着奶氣的香味。
席辭看着她走到了教室裏自己的座位上,打開牛奶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低頭看着桌子上的書,神情認真,眸色淡然平靜。
“就她?還沒斷奶的家夥?”席辭伸出大拇指,一手指着教室裏,看向何洛的眼裏帶着不可置信。
就這麽個娃娃似的女生,居然奪走了他的第一?!
見何洛點頭,席辭眉頭暴躁地跳了跳,緊接着鈴聲響了,他們趕緊回到了班裏。
——
席辭不甘心。
他沒有自欺欺人地覺得這是顔畫僥幸得了第一。
因爲何洛告訴他顔畫的成績一直在穩步上升,之前的大小測試裏就是第二了。
其次,她比他高了十多分,這不是能靠幸運得來的。
到了他們這個排名和成績,每一分都是靠實力去争的。
“顔畫——接住!”
操場上是學生們的嬉笑聲,但席辭卻敏感地捕捉到帶“顔畫”兩個字的這句叫嚷,忍不住側頭朝窗外望去。
沒太費勁,席辭就找到了顔畫的身影。
她此時換上了學校長褲長袖的運動服,正伸直雙臂雙手交握和一個女生面對面互傳排球。
席辭托着下巴看着,課堂上老師在講的他都會了,不聽也可以。
席辭靜靜看了一節課,發現即使是上體育課,無論周圍同學怎麽笑鬧,她的一張臉總是面無表情,看什麽都一個眼神,仿佛沒什麽能引起她的興趣和波瀾,頂多别的女生和她說話時她微微笑一下。
這人不會學習學傻了吧。
席辭想着。
哼,怎麽不飛來個球砸暈她的腦袋,讓她換換腦子。
——
當晚,席辭回了家就沖到了自家老媽面前。
“我要找家教!”
羅雪女士一愣,有些奇怪,“你不是已經有個物理競賽的家教了,還找家教幹什麽?兒子你還嫌自己成績不夠好嗎?多累啊。”
席辭抿了抿嘴,一臉憤懑地說了實話,“我這次月考沒得第一。”
“你沒得第一?”這次輪到羅雪女士驚訝了,“稀奇啊!兒子你居然有失手的時候!那誰是第一啊?”
席辭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微微偏過頭去,“你問那麽多幹嘛,反正我下次會拿回第一。先給我找最好的老師,我要輔導語文和生物。”
“行行,我這就聯系人給你找。”羅雪女士知道自己兒子心高氣傲要強,也不多問了,怕他反感鬧脾氣,本來青春期的小孩就難搞。
不過羅雪女士最後還是知道是誰了。
她也沒特意去問老師或者打聽什麽。
單純是幾周過去後,她看到他房間裏的飛镖盤上,貼着一張寫着“顔畫”的紙,上面紮滿了飛镖。
看來她兒子周測也一直在失利啊……
顔畫:(微笑)說我沒斷奶,咒我被球砸,還拿飛镖紮我,很好……
席辭:(大哭)畫寶!你聽我解釋(狡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