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臣安聽到這話并沒有很驚訝的神情,而是看着她,“所以,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做爲一個在這裏呆了兩年,閑得蛋疼,每天都在數着天空有沒有鳥飛過的人,很确定也很肯定,她不是從天上來的。
而海上來就不可能了,沒有船不是麽?
那麽她是怎麽到達這裏的呢?
憑空出現?
有時候最不可能的答案,當你排除了任何一個可能的答案,那這個答案再不可能也會是唯一的答案。
蘇顔沫朝他一看,“秘密。”她暫時還不想說,“但是我現在也需要修養,不急,最急三天,我們離開這裏。”
曲臣安:“……”她語氣笃定自然,仿佛離開這個荒島真的是正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他突然就笑了,“那我要看看我要收拾一下什麽了。”
兩年緊崩的弦在這一刻終于放松了一些,曲臣安都有開玩笑的心情。
蘇顔沫看了看洞裏——
嗯,也就一張石頭鋪着的幹草,還有,就是他的兩三套衣服,還洗得發白那種,再有就是一本書了,所以,他要收拾什麽?
“把這些幹草帶回去做紀念嗎?”她一臉正經地問道。
曲臣安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好像不是不可以?”
“那我建議你隻帶一根吧,畢竟……不太好拿。”蘇顔沫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曲臣安笑了笑。
一時間,洞内的氣氛十分的融洽。
蘇顔沫吃着難吃的肉幹,但是總算是填飽了肚子,人一飽就想睡覺,何況,他們想要離開這裏,還是要等着她開陣的。
“我想要睡一下。”蘇顔沫看着曲臣安說道。
“可以,你睡吧,我坐在這裏看書。”曲臣安說道。
蘇顔沫看了看那本被翻得有些舊的書,在想着,他這本書看了幾遍了呢?
怕是熟得都能背出來了吧?
曲臣安随着她的目光看着手中的書籍,然後很坦然地說道,“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就會看書。”
慶幸的是,他當時對這本書很有興趣,所以才帶上了飛機的。
然後又很幸運,他這本書他沒有怎麽看的,後面他看這書的時候,幾乎是隻字隻字的細看。
不然不敢想象這兩年的時光要怎麽過來。
蘇顔沫表示理解。
她剛退燒,整個人還是有些暈暈沉沉的,這會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人一躺回去,也就放松地睡了過去。
隻是睡着睡着,整個人還是熱得滾燙起來。
而且這一次,她滾燙的隻是額頭,像要燒着一般。
蘇顔沫是在曲臣安裏喊聲中醒來的。
曲臣安看着蘇顔沫睜開眼,她眼白都充血了,一片的血紅,這個的赤目看着讓人有些擔憂。
“顔沫,你感覺怎麽樣?”他擔心地看着她。
蘇顔沫自己也感受到了額頭的一片滾燙,她擡手摸了一下,然後皺起了眉頭。
“天亮了嗎?”她問。
曲臣安,“還沒有。”
“果然……”蘇顔沫輕吐一聲。
“果然什麽?”曲臣安不解地望着她,“你額頭燒得很厲害,可是你身體的其他地方又沒有滾燙的感覺,看着不像是發燒?”
他剛才用濕布給她貼了一下額頭,但是才放上去,那濕布就一片水蒸汽浮起來,吓得他趕緊拿開。
總覺得眼下的事情比較玄。
可是蘇顔沫又的确燒得厲害,所以他才趕緊地把她叫醒。
蘇顔沫嗯了一聲,“我沒事。天亮它就會退。”
封印被自己強行破開,這樣的結果是正常的。
本該前幾天就該會這樣的了,但是估計是基地裏的磁場有幹擾,所以還沒有太大的激烈反應。
這會在這裏這樣,那說明這裏的确沒有磁場幹擾了,蘇顔沫反倒放心了。
就是這該死的燒讓她很不舒服。
有什麽東西想要從她的額頭破出來似的,可是又死死的被封印在她的額頭裏似的。
曲臣安看着她滾燙的額頭,然後慢慢地,慢慢地現出……
一朵盛開的蔓陀羅花。
曲臣安眨了眨眼,還以爲自己看着眼花了。
但是她的額頭的确有着一朵花,而且是印記一般的。
他擡手指了指她的額頭,也不知道是太驚訝,還是太淡定了,竟然還能十分平靜地說,“你額頭上長花了,顔沫。”
蘇顔沫擡手摸了一下,什麽也摸不到。
“有鏡子嗎?”她問。
他搖頭。
“好看嗎?”她問了一個做爲一個女生該問的正常問題。
畢竟長都長了,那前提是要長得好看的吧?
不然在額頭上的話,那麽醜可怎麽辦啊!1
曲臣安,“是曼珠沙華花,盛開的曼珠沙華。”曼珠沙華還有另外一個别名:彼岸花。
傳說這種花是開在冥界的。
“盛開了啊……”蘇顔沫嘟嚷着,“那看來是挺糟糕的了。”
“什麽?”曲臣安不知道她這話的意思。
“沒什麽,這裏有什麽小溪嗎,可以洗澡之内的地方。”她現在這樣需要降濕。
不然她的腦子怕是真的會燒壞的。
“有,但是……”曲臣安看着她猶豫了一下,“你現在想去洗?”
“降濕。”蘇顔沫說道。
曲臣安帶了蘇顔沫支了一個小水潭,水潭不深,也不是很大,不規則的潭型,大概也就五六個平方大小。
天色還是黑的,像是黎明前的黑暗,沒有鍾表,天空又灰暗一片,無法判斷正确的時間。
“我就在不遠。”曲臣安指了指不遠處,那裏剛好有綠植擋住了自己。
蘇顔沫嗯了一聲。
她下潭,額頭依舊滾燙,但是這會她思緒清明。
擡手摸了摸戴着的銅錢,然後閉上了眼睛,感應着什麽。
………………
“蘇顔沫。”
“顔沫。”
“顔沫。”
幾乎淩墨緣,林隊,無能三方都一下子感受到了蘇顔沫的氣場,直接地醒了過來。
船,大亮。
所有人集中在船的會議室裏。
所有人的神色帶着緊張激動。
“她在哪裏?”司南阙推門而入,聽到所有人都同一時間感受到了蘇顔沫,還在療傷階段的司南阙直接就将身上的那些器械拔了。
“南阙。”司南煜本來想責怪,但是一想到司南阙的焦心,又舍不得說什麽了。
“顔顔在哪裏?”司南阙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