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聽，也不想傳話。
“現在，去養傷。”司南阙示意無能上前制止上官希。
然而上官希卻是退了一步，對着二人說道，“司南阙，你爲什麽不走？”
司南阙：“……”
“因爲我們知道，我們有我們該做的事。”上官希看着司南阙的眼睛。
海嘯面前，他留在這裏，跟她要去制止，二人本質上所做的事是一樣的。
都是爲了Z市。
司南阙皺着眉。
“告訴淩墨緣，我遵守不了承諾了。”上官希可愛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後走向了謝容琨。
謝容琨閉着眼，誦着咒。
他什麽都聽得到，可是他不能睜眼，不能說話，不能挽留。
隻見上官希從他的口袋裏找到了一隻棒棒糖，她拆了包裝，放進嘴巴裏含着。
“就知道謝師弟口袋裏會爲我準備棒棒糖的。”
“謝師弟，要加油哦。”
她站了起來。
謝容琨的誦咒聲不斷，氣息平緩勻稱，可是眼角有淚水滑落。
獨峰門門規——救蒼生爲己任。
上官希含着棒棒糖，手持着她秀氣的長劍，往門口走去。
腳下，血珠漸滴在地。
可是，無論是司南阙還是無能，都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開門，離去。
壓抑的氣氛充斥着整個房間。
隻覺得這該死的空氣稀薄得很，讓人連心髒都在疼。
“司……”無能張口想要說話，然而房間裏空間發生扭曲，司南阙看着從傳送陣裏走出的金善媛，眉頭皺起。
金善媛手裏持着槍武器。
金善媛出現的突兀，并且這一次并沒有反派多話，而是直接地就扣了闆機……
“砰。”槍聲響聲。
司南阙瞳孔放大。
無能站在謝容琨的面前，胸口前慢慢地浸出一片血紅，他低頭看了看中彈的位置……
司南阙已經快速地反應了過來，直接一個箭步沖步，旋踢金善媛手中的武器。
論身手，金善媛如何是司南阙的對手。
金善媛被司南阙打得節節敗退，直接倒地。
可是金善媛也不是輕易妥協的主，她的出現就是要制止礙事的謝容琨。
本來一切都如計劃中進行的，隻待陣成……
可是該死的，這節骨眼，一個個來阻撓！
她看着被踢飛到了地上的武器，想着辦法去勾……
司南阙直接地一腳掃了過去，武器滑溜到了無能面前。
血，從無能的心髒冒出。
他想起師父那句：做人要苟且些。
那啥……他這些年也夠苟且了啊，隻是替人看看風水而已……
他拾起了武器，對着金善媛的方向。
司南阙與金善媛在猛對的對招，金善媛節節敗退，但是，她還有匕首！
司南阙無法近身，隻能用腳旋踢。
激烈的打鬥，每一招都是生死緻命，一時間竟是難分出高下。
無能手擅抖着。
心髒……快要呼吸不了了。
“司先生，蹲下。”無能吐出話語，司南阙已經做出了反應。
“砰。”
房間裏再響一聲槍聲。
傳送陣裂開，蘇顔沫手持着權杖從裏面走出，卻沒有想到看到的是這樣慘烈的一面。
“神棍！！！”蘇顔沫朝他奔去。
金善媛中彈倒地，這一子彈直接命中她的眉心，一擊斃命。
無能手中的武器脫手。
他看着朝他奔來的蘇顔沫，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他，有個歉要跟她道呢。
“顔沫。”無能看着蘇顔沫，無力地靠在了她的身上，“年終獎記得要發給我。”
“好，雙倍，不，三倍給你。”蘇顔沫眼淚從眼眶裏溢出，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在離去，她送走一個……又一個。
她抱着無能，“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無能輕歎一聲，“命已至此。”
“閉嘴。”她想要把他扶起，可是他的手在不斷的變冰，生命的體能在消逝。
“我有個歉想要跟你道。”無能看着蘇顔沫，一頭白發下，眼睛裏帶了歉意。
“說。”蘇顔沫擦了擦眼淚，“把我的玄學書弄壞了嗎？”
“你當年的批命是……我批的。”無能看着蘇顔沫，“我當時算的第一卦。”
“我知道。”蘇顔沫看着他，“我原諒你了。”
無能笑了，“……那就……好。”冰涼的手，重重地垂下。
蘇顔沫抱着他，咬着嘴唇。
大樓晃動，司南阙抽回視線，看向窗外，隻見窗外電閃雷鳴，Z市所有燈光都滅了，隻剩漆黑一片。
随着閃電的閃耀，看着那漆黑的一片，讓人更心生懼意。
蘇顔沫松開了無能，站了起來。
她看了看依舊坐在鎮中的謝容琨，他像個世外的仙人，不受世間的任何紛紛擾擾，隻是閉眼誦咒。
可是他眼角再次地滑下淚水。
生死離别，一個……再接一個。
蘇顔沫看向司南阙。
司南阙看着她，阻止的話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去吧，我會守住這裏。”司南阙對着蘇顔沫說道。
蘇顔沫拿起權杖轉身。
“顔顔。”司南阙從背後抱住蘇顔沫，緊緊地，用力地。
蘇顔沫轉過身看着他。
“安全回來好嗎？”司南阙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蘇顔沫看着他，沒有說話。
“答應我，好不好。”司南阙幾近卑微地請求着。
他多想将她拍暈，然後讓她好好地呆在這裏。
可是，他不能。
“我盡量。”蘇顔沫輕輕地笑了笑，“我，也想活着的。”誰會想死呢？
人的命隻有一條啊。
她一直都最愛惜命的了。
蘇顔沫直接出了房間，從安全通道往樓頂而上。
X大廈的頂層旋渦般的雲層在上空，壓迫感直面而下，而上空旋雲中，讓人無法直視的對方像是站着什麽人，那人踩着一頭骨龍。
說是骨龍，是因爲它龍形，但是，卻沒有肉，隻有骨架。
這配方有點眼熟？
“小希。”蘇顔沫一上來，就看到了，倒在地面上的上官希，她的身邊血染了一大片。
上官旁邊，棒棒糖染血地碎了一半。
上官希已經不醒人事。
“呵。”旋雲上空，一道冷冷的笑聲傳來，“真是廢物啊，竟然沒有拖住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