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顔沫看着他滿頭的白發,嫌棄地說了一句,“幾天不見,你怎麽老了十歲似的?”
無能:“……”早知道他不來了!
爲什麽總是對他的頭發意見這麽大?!
還有,他哪裏是老?他這是憔悴,憔悴懂嗎?!
不想想他這些時日勞心勞力,嘔心瀝血,單是以血畫符,他都快要貧血了啊!!
“他們在幹嘛?”他還是自已識趣點,轉移一下話題吧。
這頭白發……
是他的勳章啊。
是他爲玄學界的勳章。
是他堅守了Z市的勳章!
“拆天花闆。”蘇顔沫一邊說,一邊看着頭頂上的第一塊天花闆讓人放到了她的面前。
果然,在這塊玻璃片上,看到了六芒星的其中一角。
顔色很淡,而且是因爲下雨的緣故,這個六芒星要消逝得差不多了。
想想謝容琨剛在站在這下面,隻是這麽淡都已經感覺到不舒服了,更别說沈世嚴……
“這是……”無能一下子也發現了,擦了擦眼睛,他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他看着蘇顔沫,“我認爲的那樣嗎?”
六芒星?!
這可不是東方這邊的。
蘇顔沫沒有吭聲,這會第二塊已經接着吊下來了。
天花闆的玻璃又大塊,又重,必須要用到吊機。
天花闆一拆,雨水便直接地從天而降。
司南阙提醒,“進去裏面吧,别淋濕了。”
蘇顔沫讓人将玻璃就這樣放在地上。
不然單是六塊大玻璃搬進去太麻煩了。
“拿把傘來。”蘇顔沫開口,也沒有對人特定說的。
司南阙看了看正在忙的她,以及與她可以讨論的無能,再看看周圍都在忙的所有人……
好吧,隻有他是最有空的。
他進去大廈,在前台裏找到了一把大傘。
再回來的時候,蘇顔沫和無能已經在讨論着,什麽陣眼,什麽陣勢,什麽大規模進入……
魂氣……
衆多術語中,一簡化,他甚至聽都沒有聽懂。
撐着傘,他默默地站在她的身邊,大腦快速地吸收蘇顔沫吐出的各種他以前沒有接觸過的領域知識。
可以很确定的是,這一次的Z市異象,是有人作了手腳。
而背後意圖是什麽,目前還不确定。
玻璃吊下來很快,六塊闆并排的放好,雨水直接地從天而降,打落在玻璃闆上,濺起一粒又一粒的水花。
蘇顔沫太過投入,人直接地起身,用腳踩在六芒星的點上,然後跨過每一個點。
這個六芒星陣眼還沒有破的,隻是上面已經比較淡了,威力少了許多。
“拿我的筆符過來。”蘇顔沫直接地看着無能,“在我車上。”
無能直接被派遣。
才走了幾步,蘇顔沫又把他叫住,“順便看一下謝容琨怎麽樣了。”
無能:“?”
“他在車上。”
蘇顔沫一步一步地踩過六芒星的點,身後司南阙替她撐着雨傘,她最後在六芒星的陣中間杵定。
“顔……”
“噓。”蘇顔沫伸出手豎在中唇的中間,示意司南阙不要開口說話。
司南阙便住了嘴,但是……
他另一隻手卻是輕輕地攥住了她的袖子。
蘇顔沫:“?”轉過頭睨他一眼。
他幹嘛。
司南阙一臉認真地說,“怕你突然消失。”怕她會不會突然落入什麽陣裏,進入什麽空間。
他,要跟着她一起。
蘇顔沫與他對視,他不是在開玩笑。
想跟他解釋一下這種陣眼,人進不去的……
但是又覺得還是先不要解釋了,而是說道,“不會消失。”
“哦。”他聽進了她的話,但是卻沒有松手的意思。
蘇顔沫低頭睨了一下他的手,“那還不松開嗎?”
哦什麽哦啊。
“不會阻礙到你。”司南阙還是沒有放開手的打算,他覺得她可能會騙他的。
他不想再經曆基地那時候那般的事情。
蘇顔沫懶得再多說什麽,蹲下身來。
雨傘大面織都是擋着她,司南阙的後背幾乎都是水珠,衣服也半濕。
符……
已經是蹲下離得這麽近了,但是蘇顔沫還是覺得這符很是模糊,就像是用了什麽特殊材料畫的一樣。
她伸出手……
司南阙在旁邊看着都有些提心吊膽,但是又不敢再多說半個字,怕打斷她的思路。
無能抱着一個盒子回來。
“來了來了。”在雨中,他跑得有些氣喘籲籲。
蘇顔沫聽到他的聲音,也沒有擡頭,而是一臉嚴肅地直接伸出手,“把筆給我,把朱砂打開。”
這個符不管是什麽符,這會她都會封了它。
無能一邊打開一邊說,“上次大廈是你封印的吧?”是吧是吧,一定就是。
他的感知不會錯的。
蘇顔沫嗯了一聲。
手拿起筆,點了朱砂,然後想了一下,看着無能,“弄點血來。”
無能:“……”爲什麽不是他自己畫符,也逃不開要放血的遭遇?!
他認命地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小匕首,然後割了一下自己的食指……
蘇顔沫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你車上沒有?”
“什麽?”無能沒有聽懂。
“……你不會一直用自己的血吧?”蘇顔沫再問。
無能:“……不然呢?”
“這個你不知道,其實其他的動物血也可以的嗎?”不到情急之下,誰閑得傷自己啊?!
無能:“!”不可能,他怎麽不知道這事。
“别浪費了,快滴進來。”蘇顔沫才沒有時間科普呢,她得趕緊的先把這個陣眼給封了先。
無能一臉受傷的将血滴進了朱砂裏,一邊不恥下問,“什麽時候開始可以用動物血的啊?”
“大人,時代不同了啊。”蘇顔沫淡淡地說了一句網絡用語。
然後用筆峰去勾兌朱砂,蘇顔沫直接在玻璃上畫起了符錄,一氣呵成。
明明本來什麽都沒有的,但是司南阙覺得好像就是看到了一道金光?
是錯覺吧?
開陣了環他知道,但是畫符都有光了?
光線很快會暗了下去,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其實在常人看來,仿佛蘇顔沫就是很随意地畫了什麽東西似的,一點感覺不到玄幻的力量。
可是無能能看到啊。
他親眼的看到蘇顔沫所畫符錄嵌入了進去,然後恢複平靜。
陣眼關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