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賀少翔的屍體被雨水浸涮着,血混着雨淌了一地。
睜大着眼睛,仿佛是極度地不甘就此死去,攤開的雙手,雨水從他的手指滴落成線。
單宸勳一直走到頂樓都一無所獲,那個人真的是憑空而來,憑空而去。
他,還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對手。
蘇顔沫的聲音就最初喝止他,之後見他沒有反應就沒有反應過。
二十幾層高樓,一層層地搜索而上,而費的時間可想而知,雨勢卻是半點也沒有變小的意思,一直在嘩啦啦地下着。
………………
“我出去一趟。”蘇顔沫從家裏‘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
謝容琨陪在她身邊,自然也聽到了單宸勳那邊傳來的聲響,他沒有猶豫地跟着她而起,“是不是去找單宸勳,我陪你一起去。”
單宸勳不僅讓蘇顔沫在他身上裝竊聽器,還裝了行蹤探測,所以蘇顔沫這會要找到他輕而易舉。
定位上的紅點也顯示着他是在一幢廢棄的大樓上。
蘇顔沫帶了保镖,匆匆下樓,在電梯裏才有時間阻止謝容琨的跟上,“你不能跟去。”
謝容琨:“?爲什麽?”
蘇顔沫深看着他,“這事與你沒有多少關系,而且……”她嚴肅着臉,“這個組織你沾染上了,不是你想脫身就能脫身的。”
叮,電梯到達,蘇顔沫急切地想要往外走,謝容琨卻是拉住了她的手。
“我不怕。”謝容琨說道。
蘇顔沫看着被抓住的手腕,沒有去掙脫,而是看着謝容琨。
瓷白的臉上盡是嚴肅,黑白分明的眼眸裏沒有一絲的玩笑,精緻五官都略帶着微微地崩緊,一頭長發被她束起馬尾,整個人看起來飒爽得好看。
“我怕。”她說。
然後,她掙脫謝容琨抓着她手的手腕。
謝容琨再次去抓,這一次蘇顔沫直接地動手,一招反擒,謝容琨就被她輕易的制住。
蘇顔沫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着,“你連我一招都走不過,你憑什麽說你不怕?”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走到台前的,身爲謝家小公子,他更适合呆在安全的後面。
謝容琨:“……”說實話,這一瞬,他的男人自尊心是有些受傷了。
但是又一想,蘇顔沫的身手這麽棒,本來就極少人有啊。
不待他說什麽,蘇顔沫已經放開了他,跨步伐離去。
謝容琨:“……”她這樣果斷,幹淨利落的樣子,真的很吸引人。
不過,他還是被她說得清醒了,不去給她添麻煩,他找找其他的方法,看能不能幫到她。
………………
蘇顔沫車子到達大樓的時候,周圍一切都十分的安靜,就隻有雨水還在涮涮地落下。
保镖撐了傘替她遮擋着。
天空很暗。
離事發已經過去近兩個小時了。
離司南阙失聯已經半天了。
現在夜晚本來就降臨得快,加上雨天,一陣壓抑的陰暗氣息直接地撲面而來。
蘇顔沫額頭有什麽東西在發燙,很輕微,但是蘇顔沫還是感覺到了。
她擡手摸了摸額頭,然後伸出了手……
“傘給我。”
她往大樓方向走去。
然後一眼就看到了賀少翔的屍體。
額頭有什麽東西在持續着發燙,蘇顔沫臉色前所示有的嚴肅。
她走到賀少翔的屍體前。
鋼筋直接地從他的背部穿叉而上……
可以想象,當時的賀少翔掉下來時,是以仰着的姿态。
蘇顔沫冷冷地看着賀少翔的屍體,對着保镖說道,“把我車上的盒子拿過來。”
保镖應聲去拿。
“單宸勳,你在哪裏,下來。”她冷聲地說道,她知道單宸勳開着竊聽器的,隻是拒絕她的安排罷了。
單宸勳聽到蘇顔沫的話語,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她來了?!
以旋風般的速度,他從樓上下來。
保镖将一個盒子拿起了蘇顔沫。
“把屍體搬到樓内。”蘇顔沫淡漠地說道。
“蘇小姐,但是這會不會屬于破壞第一現場?”保镖輕微地發出了質疑。
蘇顔沫冷冷地看向保镖一眼,“照我說的去做就是。”
蘇顔沫往樓内走去。
這幢大樓基本上已經完工,毛坯的建築結構,差不多到可以交樓的時候了。
蘇顔沫将手中的傘放到了地上,自己站在那裏。
環顧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可以做盛放台的地方。
蹲下來在地上?
沒這個打算。
正好,單宸勳這會下樓來了,她眼睛沒有溫度地睨他一眼,“過來。”
單宸勳靠前。
“轉過身去。”她又說。
單宸勳乖乖地聽話。
蘇顔沫沒有再說話,但是打開了盒子。
盒子裏盛放着幾張黃色的紙符,還旁邊還有一支毛筆,再旁邊有着朱砂。
“拿着。”蘇顔沫将盒子遞給單宸勳。
單宸勳看着這東西,眼裏還露出了些許的疑惑,這些是……
黃符,朱砂,毛筆……
嗯,缺個畫符的道長?
然而,這想法才從他的腦海裏冒出來,就聽到蘇顔沫說:“弓起身來。”
單宸勳十分聽話的照做。
然後就見蘇顔沫拿了一張黃符放到了單宸勳的背後,接着,她拿着毛筆沾了朱砂,緊接着就聽到她說,“不要動。”
話語落,她就直接地拿起筆在黃符上一氣呵成地畫成了什麽,很快。
“可以了。”她将朱砂筆放回了盒子,讓單宸勳合上。
單宸勳:“……”這……還直接是畫符?
蘇顔沫直接地拿了黃符來到賀少翔的面前。
“把他額頭擦一下。”蘇顔沫說。
單宸勳正要直接地伸手去……
“拿紙巾。”她睨他一眼,直接阻止。
單宸勳照做,擦過之後就見蘇顔沫把黃符貼到了賀少翔的額頭上。
單宸勳想到了關于東方的玄學一類……
但是做爲一個在西方國家長大的人,他覺得他一時半會好像還不是很了解東方玄學,更别說接受這東西的存在了。
他對東方玄學的了解僅限于……
嗯,神棍的風水學,騙錢用的。
等等,難道……她真的懂?
單宸勳感覺好像突然之間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然而,蘇顔沫并沒有要對他解釋的必要,而是起身打了一個電話給帝都的林隊,“派人過來處理一下案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