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單宸勳站在病床前，吐出兩個字。
司南阙已經做好了檢查，已經習慣了每天有什麽突發事件就檢查的他，超淡定地讓醫生和蘇顔沫兩人去談他的狀況了。
被支開的蘇顔沫：“……”她以爲她不知道他是想跟單宸勳獨聊嗎？
他竟然還美其名說：“你跟醫生聊一下，如果有我不能接受的消息，你可以斟酌考慮一下我的承受範圍，決定要不要告訴我。”
蘇顔沫：“……”她信他個鬼。
就他現在這态度，她就想問一下，他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呢？但是她還是跟醫生去了辦公室。
病房裏，司南阙問的問題直接，單宸勳就回答得更直接了。
他在說司南阙這樣的情況其實好不到哪裏去。
“你在說變得跟你這樣嗎？”司南阙一本正經地回答。
單宸勳一頭短碎發，戴了金邊的眼鏡框，借着鏡片擋去了獨屬他的犀利眼神，不過這會麽，鏡片擋不住這眼神了，他好看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神情，“我隻是變态而已。”
司南阙：“……”嗯，還是第一次聽到本人親自評價自己是變态時，竟然還這麽的有點小驕傲的？
“司先生沒看過電影麽？”蘇顔沫不在，單宸勳也好，司南阙也罷，二人聊天的方式都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模式，反正本就不可能是朋友，當然，目前也不是什麽敵人就是了。
“綠巨人看過吧？”單宸勳微笑地看着司南阙，“爆血管，身體變強大……”
“那樣人會死。”司南阙覺得這個單宸勳常識不夠！
“的确，但，如果控制在一定的度呢？人體能承受的一個範圍的一個度。”單宸勳淡淡地說道，“不會有疼痛感，視野清明，改變基因鏈……”
單宸勳把生化方向說得玄之又玄。
司南阙皺着眉頭，越聽越的确像是一個怪物。
“那好像的确不如死了算了。”司南阙吧咂了一下嘴巴，手也輕輕地摩挲着下巴。
似乎是在考慮被單宸勳恐吓後，他這個豪門闊少應該怎麽面對未來。
“好死不如賴活吧？”單宸勳覺得自己把壞的說得也差不多了，開始說好的，“如果克服了，也許你基因完全變了呢，比如，有雙透視眼什麽的，能看穿别人什麽的……”
司南阙一個眼神睨向了單宸勳。
單宸勳住了嘴，“我隻想說，PUA研究人類基因已經是幾十年光景了，而且一直沒有停過。”
“據我所知，的确有異于常人的戰鬥力，我是說，不是像我這麽完美的……”
世界很光明，但是光明的一面有多大，黑暗的一面一樣有多大，單宸勳看到的遠是司南阙不可能接觸過的。
像他這樣‘完美’，就可以活于陽光之下，而不像那麽完美的……
可以有呆在實驗室，可能是某座山裏面的基地，可能是哪個地下窖子，總之見不得光。
司南阙這樣的家境，當然不會有這樣的遭遇，最多也就避而不見世人吧？
司南阙明顯得聽出單宸勳這是公布私仇的恐吓，他擡手掩住一隻眼睛，看着牆壁，還真的越來越清晰了。
正常來說，普通人的視力這會不可能看清牆壁上的那一個點。
蘇顔沫在醫生那邊讨出的結果也是弊大于利。
“畢竟是人體的基因被改變了。”醫生憂心重重。
他深思的比蘇顔沫要深多了，已經直接地思考到了人類的未來方向上。
基因改造一直都是僅停于字面的東西，因爲很多人都認爲這是危害到人類的一個改造。
“而且這麽多年，司先生身體都趨于穩定，突然誘發惡化，現在卻又似乎出現了轉機……我很擔心。”醫生聲音帶了幾分壓抑。
蘇顔沫隻是聽着。
“蘇小姐……”醫生看着蘇顔沫，“剛剛單先生要求我，給他抽了血。”
蘇顔沫：“……”
“他說，也許可以從他的血提煉出血清……”醫生最終還是沒有聽單宸勳的話隐瞞蘇顔沫，而是選擇，剛才抽了單宸勳的血，這會就把他痛快地出賣了。
“血清治療法麽？”蘇顔沫一直沒有掩住嘴巴，直說了一句，“他自己都不是普通人，确定不會适得其反嗎？”
“單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沒有更好的方法，這樣可以死馬當活馬醫……”醫生話落，然後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十分不恰當。
他這是把司南阙比作死馬了。
罪過罪過。
“先預備着吧。”蘇顔沫皺着眉頭，“我去看看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會不會打起來。
不過司南阙受着傷，再怎麽樣，打起來的可能性也很低吧？
蘇顔沫回到病房的時候，司南阙與單宸勳的相處是——
一個拿着電腦在啪啪地快速打字。
一個……
拿着手機在無聊地玩着過關遊戲。
别說，瞧着還蠻和諧的。
蘇顔沫看了看二人，“你們在做什麽？”
“工作。”
“玩。”
二人同時開口，人生追求方向立馬見高低了。
蘇顔沫走到司南阙的面前，雙手抱胸，凝視着他。
才和他說過不久，不要這樣拼命工作，他又忘了是嗎？
司南阙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敲下最後一個按鍵，“就好了。”他隻是讓人去處理一下公事。
比如……
給賀家的什麽什麽項目落井下石一下。
蘇顔沫看着他将筆記本合起，然後覺得他這樣子承受力挺強的，直接把剛才和醫生說的話直白告知了。
司南阙：“……血清會不會很髒啊？”他眼睛看向了看似在玩遊戲，但已經手指有點頓住了的單宸勳。
單宸勳覺得蘇顔沫的眼神如冷刃般剜了過來。
這醫生的‘醫德’不行啊，不是說了嘛，保守秘密！關鍵時刻，在沒有任何辦法時，死馬當活馬醫時再拿出來說啊！
不過！司南阙這話有沒有醫學常識！
“血清在醫學上是要經過很複雜的程序的……”他一本正經地解釋，但是司南阙隻是調侃的将話題變輕松而已。
血清方法，不是沒有提過，但，說實話，總覺得風險很高。
一不小心，自己也變成變态了呢？變态還好，萬一沒成，變半個變态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