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受夠了這些男人的自以爲是。
司南阙這樣。
現在連單宸勳這樣的人也這樣。
單宸勳抱着她,眼裏卻是染上了笑意,他知道他後背受傷了,也知道自己有凝血症,一旦受傷,于他是很危險的事情。
也知道任由蘇顔沫這樣掉下去的話,其實她也不會怎麽樣,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
她剛剛就受傷了,他舍不得……
舍不得這三個字一下子像厚重的力量撞擊進他的腦海,直達他的靈魂最深度。
他就是舍不得她受傷。
“你還笑!”蘇顔沫動彈不得,身體被他抱着,他平躺在草地上,她枕着他的身體,不,墊着他的身體。
“我不能讓你受傷。”他的笑意沒有收斂,而是認真地說道。
蘇顔沫冷嗤一聲,“你這個保镖倒的确還算是盡責,也算對得起我出的那份工資!”畢竟也沒有哪家保镖能跟雇主同住豪宅的。
單宸勳聽到這話沒有回答,隻是眼眸裏含笑地看着她。
就這樣的把她抱在懷中,他竟然覺得很充實,很幸福……
幸福……這個詞從來都不曾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他從有記憶起就不曾有幸福過。
腦海裏記憶忽然地排山倒海一般地湧回,他平靜地接收着。
忘掉的記憶,像是在這一瞬間,又突然清明了。
他……
恢複記憶了。
沒有任何的預示,也沒有什麽的刺激。
沒有外在刺激,也沒有内在刺激,就是這麽突然地,與她凝視的時候,他突然就恢複了記憶。
“蘇顔沫。”恢複記憶的單宸勳自然想法也與失憶的自己是不一樣的。
蘇顔沫身體不能動,脖子以上卻是可以動的,她瞪着他,“行了,快點起來,你是想一直躺在地上嗎?”
“受傷了。”單宸勳真的不打算動,他背後受傷了。
再有,他有點貪戀現在這樣,雖然環境不怎麽樣,但是……
她這樣趴在他的身上,很暖和。
“卧槽。”蘇顔沫真的忍不住爆粗口了!
真的受傷了?!
“手機能不能用?看一下有沒有信号。”她現在不能動彈,感覺應該也就是中了麻痹,問題應當不大。
但是他有凝血症啊,他要是受傷的話,血止不住,他會死的。
“無能怎麽還沒有返回來!”她真的怕單宸勳會挂掉啊。
她對他做了這麽多,要是挂掉,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切都打水漂了啊。
他看着她眼裏的擔心,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你擔心我?”
“廢話,我不擔心可能嗎?你是我費了多少心力救回來的……”然後如果是因爲一條蛇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簡直要嘔血緻死。
蘇顔沫的話忽地被止住。
一陣軟糯的感覺直接地覆住了她的唇瓣。
蘇顔沫瞪大她的眼睛,難已置信眼前的一幕。
他……吻她?!
趁人之危?!
不對,他哪裏來的狗膽。
“單宸勳。”蘇顔沫一口咬了下去,但是還是記得他有凝血症,沒有咬破他的唇。
眼眸裏滿是盛怒,“你在做什麽?”
“吻你。”單宸勳一臉的無辜。
蘇顔沫微眯了一下眼睛,看着這樣的單宸勳,皺了一下眉頭,“你恢複記憶了?”
這速度也太突然和太快了吧?
而且也沒有經受什麽刺激。
“一些。”單宸勳很平靜地看着她。
“關于禹白的呢?”不管,這會她不想管他死活,她隻想要她一直想要的答案。
鬼知道他一會會不會又突然地失憶什麽的。
既然已經恢複一些……
“不記得。”單宸勳一本正經地回答。
蘇顔沫:“……”她突然沒有了力氣,然後在單宸勳沒理解之下,一下子低頭,用額頭大力地撞向了單宸勳的額頭。
單宸勳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你……”
蘇顔沫怒瞪着他,“起身!”
想不起來,那就表示她還要虐他!
竟然敢吻她,誰給他的狗膽!
“我受傷了……”他說。
“死不了就可以起來。”她管他什麽受傷,對于恢複了記憶,哦,一部份記憶也行,她就不需要那麽人性化的對他。
畢竟他對她可沒有很心慈手軟過。
畢竟他總是惹事,把她卷進去。
卷完他還會好巧不巧的失憶,讓她連發個火都沒有機會。
單宸勳可憐兮兮地看着她。
蘇顔沫冷漠如千年寒冰,沒有半點的動容,“起身!”
單宸勳輕歎一口氣,“你真的是翻臉如翻書,冷漠無情啊。”
“對于你這種動不動玩失憶的人,我不需要有感情。”做個莫得感情的機器挺好的!
單宸勳忍痛起身,看着他的表情,蘇顔沫根本猜不出他傷得怎麽樣。
反正死不了是肯定的。
而她的身體也在慢慢地恢複知覺了。
如果說失憶的他,很多是出于常年訓練的身體本能,智商,戰鬥力,經驗隻有五成,那麽恢複态憶的單宸勳,就是翻倍的能力。
十成!
隻見他抱着她,步伐不急不緩,但是氣息沉穩,抱着她上山後,步伐便可以加快。
看他這樣,蘇顔沫更加的确定,他剛才隻是小傷。
再說無能這邊,知道自己最弱,然後什麽也做不了,聽着他們的話去找人,去車上找家夥。
無能真的是用了他平生最快的速度下的山,甚至因爲跑得太快而打滑,膝蓋,手肘都變得髒兮兮的。
把司機叫上,再去車上拿了工具,急救醫用包,二人又奔跑着往山上跑。
“快點,那蛇真特麽的很大,也不知道這樣的地方怎麽會有那個麽大的一條蛇,晚了不知道會不會……”後面的話他說不出來了,因爲他已經遠遠地看到了山路上下來的兩人——
單宸勳抱着蘇顔沫。
脫險了?
“大師?”司機見無能卡頓在那,催促着,“蘇小姐他們在那裏。”
“我看到了。”無能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擔心地那邊喊,“顔沫,你受傷了嗎?嚴重嗎?”
這裏可是荒山啊,若是很嚴重的話,去到市區的醫院,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無能喊完,就往他們方向跑,迎了上去,蛇液留在二人身上的腥臭味,讓無能哇的一聲倒向了一邊,吐了起來。
真的真的……好難聞。
“先回車上。”單宸勳說完這話,抱着蘇顔沫沒有停頓,繼續下山。
司機看到他後背,吞了吞口水,“那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