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寫的是:“謝謝,我明天去看你。”
司南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看到的是這樣的一條信息。
明天來看他?
爲什麽是明天,爲什麽不是現在?
她太累了,她受傷了,她可能在找借口讓他不要擔心……
屏幕一陣漆黑,司南阙終于放下了手機,也不再給自己找什麽理由,心像是一下子沉入了大海,一直在往下砸,越來越深,而他忘記了反抗。
哪怕會遊泳。
“晚安。”司南阙将手機放到了一邊,對着他哥司南煜說到。
司南煜:“……”他瞬間能感受到司南阙的暴擊心态。
蘇顔沫的沒有來看望,對他來說,太具打擊了。
就像一個人爲了救你,甚至有付出性命危險的時候,你連最起碼的看望都沒有。
雖然是自己橫插一手導緻這樣,但是司南煜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麽不對。
站在司家的立場,身爲哥哥,他這樣才是對的。
他不能看着司南阙一頭熱,而蘇顔沫卻無動于衷,甚至連份感動都沒有。
别人談個情,隻是丢個心,陷入情緒,但是他弟這樣要送命的,還是算了。
雖然蘇顔沫他之前也認爲很好。
…………………
蘇顔沫放下手機,心情有些沉甸甸的。
她也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可是……
她知道這樣做才是對的。
她對司南阙的确是沒有什麽感覺的,她說得再清楚,他卻一再地橫插入她的生活,甚至三番兩次地把他自己陷入生命危險中,這樣是不對的。
她……
承受不起這樣的。
進入家門,已經洗過澡的單宸勳,人站在陽台,穿着T恤和休閑短褲,手裏拿着一聽可樂,眺望着遠處的江景,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聽到家門開啓的聲音,他轉過頭去看了一眼。
“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要替司南阙守夜嗎?
蘇顔沫身心都有些疲憊,但是還是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睨了一眼他手中的可樂,她自己也去冰箱裏拿了一聽可樂,揭開,然後仰頭灌下。
“可可睡了嗎?”蘇顔沫沒有看到好友的身影。
“應該睡了,我回來也沒有看見她。”單宸勳看着她,深深地凝視了一眼。
蘇顔沫眼睛卻隻看向江面上。
“心情不好嗎?”做爲一個特殊的存在,單宸勳還是第一次這樣與人坦露内心的心情。
蘇顔沫嗯了一聲,再喝了一口可樂。
碳酸飲料帶來的的汽泡爽感,讓她的心情并沒有變得更好,“不是很好。”
單宸勳沉默了。
心底卻也在回應着:我的心情也壞了。
兩個人就這麽地站在陽台,眺望着遠處的江景,江風徐徐,Z市的繁華映納入二人眼中。
“早點睡吧。”蘇顔沫轉身,想要回房。
單宸勳卻是真的再也忍不住地問了一句,“你……”
蘇顔沫看了他一眼,等着他把話說出來,然而他深看着她的眼睛,卻是不往下說了。
“什麽?”她微微地蹙着眉頭問道。
“會因爲一個人對你的拯救而喜歡嗎?”他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臉。
看似平靜的表情,其實這會很是忐忑。
因爲他聽到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
因爲……
他會。
如果她也會,那麽……司南阙便無敵了。
“不會。”蘇顔沫皺了皺眉,“我不喜歡這種自我感動式的付出。”
單宸勳聽到這話卻是松了一口氣,從醫院回來懸着的心,這會也終于放了下來,“晚安。”
蘇顔沫:“……”他問什麽傻逼問題。
等等。
“單宸勳。”她把他叫住,“你在說什麽?”他突然這樣問,好像不是她認爲的那樣的一個意思。
“沒有啊。”單宸勳一臉的自然,順便還打了個哈欠,“今天連打兩場好累哦,我先去睡覺了。”
“有受傷嗎?”事情一直連軸着發生,蘇顔沫都不曾關問他一句有沒有受傷。
不過應該沒有,他有凝血症,他若是受傷的話就麻煩了。
果然就聽到他說,“沒有,就是好累,我去睡了。”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他這次失憶的時間有點久啊,雖然做爲‘保镖’也蠻有用,但是,還是想他快點恢複記憶。
這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都快要成爲每天标配必問的一句了。
“我想起我好像……”單宸勳看着她,“好像也是住這樣的大平層,可以看這樣的江景。”
蘇顔沫:“……還有呢?”有錢人!所以,不用擔心他跑路了。
單宸勳很老實地搖頭,“沒有了。”
蘇顔沫不再說什麽,順便給他扔了一個白眼。
單宸勳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然後回房休息。
蘇顔沫把沒有喝完的可樂放置一邊,然後自己去了另外一間卧室洗過澡之後才回的房間。
唐可已經睡着了,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去打擾,自己輕輕地關上了門,然後去另一個房間睡。
隻是她沒有看唐可已經被她吵醒了,房門輕輕關上的時候,唐可的眼睛睜開,躺平了身體,看着天花闆。
輕輕地歎了一聲,像是爲自己失去什麽而唏噓不堪。
………………
醫院
蘇顔沫算着時間去的醫院,沒有一大清早,也沒有很晚,十點到的醫院,剛剛好。
巧合的是,她這個時間點去到的醫院,竟然沒有一個司家人守望着司南阙,反倒是白敬書在病房裏彙報着工作。
蘇顔沫:“……”到底有多麽的十萬火急,才會讓司南阙這個時候還要工作?
他是瘋了嗎?
“白助理。”蘇顔沫喊一聲在彙報工作的白敬書,打斷了他的彙報進程。
白敬書轉過頭,“蘇小姐。”
來了!拯救自己的人到了。
他都不知道司先生發什麽神經,大清早的六點鍾就打電話給他,一定要過來彙報工作,什麽工作都好!!
什麽工作都好,不用篩選,這是打算把自己累死?!
更重要的是,司南阙說人在醫院,白敬書想的就是:我靠,司先生又病發了嗎?
沒有想到是更可怕的事,槍傷!
他都來不及表達關問,更别說問什麽原因了,司南阙就冷酷地對着他說,“彙報工作。”
白敬書到現在就沒有停過,一直與司南阙談着工作,壓力山大!!
直覺這事和蘇顔沫有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