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這麽晚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司南阙也是怕了一家人圍着自己。
他的目光往周圍轉了轉,竟然沒見到蘇顔沫。
她……走了?
這個死女人,不是吧?!
真這麽冷血無情?
爲好友可以兩肋插刀,對他,就是插他兩刀嗎?!
司南阙覺得自己完全被傷到了,就剛剛出手術室的時候見了她一眼,然後……确定他沒事就走了嗎?
一想到這樣,心塞塞的。
“今晚我留下來陪夜吧。”鍾琳身爲媽媽,還是很疼司南阙的,雖然很想罵他這麽沖動,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沒有辦法。
“不用……”
同時說這話的是司南阙,司翰。
大家的目光看向司翰。
隻見儒雅紳士的司翰一本正經地說,“守夜這種辛苦事,我來吧。”
衆人:“……”信你個鬼,你就是疼老婆,你就是不想你老婆辛苦!
司南阙:“……”他是親生的吧?
在他爸的眼裏,他就是這麽的……不重要吧。
“爸,媽,我來。”司南煜自告奮勇。
然後司家人一群人被勸着離開了,畢竟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蘇顔沫回到病房時,病房裏已經隻剩司南煜,隻見這個二少爺坐在椅子,翹起二郎腿,眼睛微微地眯着,帶着慵懶地看着病床上的司南阙。
也不說話,讓司南阙被盯得都有些毛骨聳然,“二哥,你這個時候怎麽會在Z市?”
司南煜看着他,“你覺得呢?”
司南阙不解,“不知道啊。”他怎麽知道他二哥爲什麽會在Z市,畢竟他很常時間都不回家一趟的人。
最近他卻回來得十分頻繁。
“來見個人。”司南煜把話題終結,“你睡一會吧,我出去一下。”
“你不是守夜?”司南阙差點嗷嗷叫,他受着傷诶。
“打個電話而已。”司南煜白他一眼,從椅子上起身,“話說……”
司南阙看着他,“嗯?”
“你是想我守夜嗎?”
司南阙:“……”他覺得他在家裏受到了排擠,說好的家庭關愛呢。
司南煜嫌不夠紮人似的,“她走了。”
司南阙:“……”他可以假裝自己睡着不。
站在牆壁猶豫着要不要進病房的蘇顔沫:“……”
怎麽就覺得二少這話是針對自己呢?
“走就走了呗,我又不奢望什麽。”覺得自己需要挽回點面子的司南阙還要強行的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司南煜深看他一眼,然後走出病房。
順手地把門給帶上了,眼睛睨向了倚着牆壁的蘇顔沫:“聊聊。”
蘇顔沫覺得司南煜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怪怪的,就仿佛……好像一下子變了。
跟之前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說不上冷淡,可是就是有距離感。
司家翻臉真的是跟翻書一樣。
這個本事,看來每個人都會。
蘇顔沫沒有吭聲,但是還是跟着司二少往安全通道裏走去。
二人是直接地上了樓梯天台。
夜很安靜,樓梯間回蕩間腳步聲,蘇顔沫看着走在前頭的司南煜,沒有吭聲。
推開天台的門,夜風襲來。
夜晚的風帶了些許的涼意,蘇顔沫與司南煜一起地站在天台的邊沿。
“蘇小姐。”司南煜點燃了一根煙。
突來一聲蘇小姐,蘇顔沫有些微訝。
唉呀,這是真的要翻臉了?
之前,是弟妹啊,顔沫啊,顔顔的。
“司二少,有話直說。”蘇顔沫也淡淡地應了一聲。
司二少,也算是正常的稱呼了。
司南煜輕吸了一口煙,露着俊美的側臉,微阖的眼皮帶着慵懶,像是十分的惬意。
他眺望着遠方,淡淡地說道,“你對南阙是什麽看法?”
蘇顔沫同樣地看着遠方,“什麽什麽看法?”
司南煜輕吐着煙霧,微微地側頭看向她,“你對南阙爲你以身擋槍,什麽看法?”
這已經不是第二次這樣的本能行動了。
之前那一次可以說是意外,是沒有經過思慮,而且密閉空間,也沒有時間做出更好的反應。
但是這一次……
以司家的教育,以他對弟弟的了解,理智的反應不應該這樣的。
他清楚,這一槍過去,他可能會死的。
但是……他還是擋了。
蘇顔沫沉默了兩秒,然後才說,“沒有必要的做法。”
這話的答案讓二人聊天的氣氛靜谧了許久,司南煜輕吸了一口煙,又吐出,輕歎一聲,“不感動嗎?”
“……談不上。”蘇顔沫看向司南煜,很冷靜的分析,“以當初射擊範疇,以及我自身的反應,我會中彈,但是應該也是與他差不多這樣,不會有性命之危。”
她平靜地說着,“我不需要這樣的保護。”
司南煜眼皮掀起,一雙眼眸冷冷地看着她,“是嗎?”
“司二少難道不是這樣認爲?”蘇顔沫反問他。
司南煜不說話,隻是與她對視。
蘇顔沫十分的平靜,甚至在旁觀人看來,有些冷血無情。
人家爲你以身擋槍了,說嚴重一點就是我救你命了,你怎麽能這樣的反應呢?
可是……
她可以自己解決的事情啊,爲什麽别人要自作多情去做?
“蘇顔沫,你很冷血。”司南煜輕呵一聲,隻說出這麽一句話。
“……”蘇顔沫被這一句話給說得答不上話來,“那司二少,會感動嗎?如果一個女生,自作主張地替你擋這樣一槍,你自己來擋不會有性命之危,她這樣做卻有可能有性命之危,你覺得你該感動?”
“南阙那是本能蓋過了理智,你覺得以我們司家的教育,他不知道該怎麽理智避開嗎?”司南煜聲音冷咧。
蘇顔沫與他對視着不說話,“所以呢?”
“他喜歡你!”司南煜很直白地說道,“不管以前你們結婚那兩年是怎麽樣的,起碼,他現在喜歡你。”
“所以,我就得喜歡他嗎?”蘇顔沫輕歎一聲,“司二少,是這樣嗎?”
“那你起碼……”
“起碼怎麽樣呢,我明确拒絕過,但是總會有這樣或是那樣的牽扯,我不是神,我不可能避而不見,今晚的事,我也不知道他會來。”她都沒有告訴過他她來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