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剛又給司先生買了關于男女如何相處的書籍。”白敬書這一刻把司南阙出賣得一幹二淨。
反正蘇小姐說今晚的這通電話不能告訴司先生的。
那就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喽。
蘇顔沫：“……”他們兩個有什麽毛病。
一個敢買，一個敢看嗎？
“還有，在此之前買了追妻100招……”白敬書想說，最近這書賣得很紅火呢，都快要脫銷了。
看來追妻火葬場系列，果然是當下現狀。
蘇顔沫簡直沒有耳朵聽他說這話，輕嗤一聲，“閑得蛋疼。”
那麽有空，好好去工作不好嗎？
司南阙可是一個把工作放在第一的人。
說到這個，她想起來，他剛被老爺子撤了職位。
難道是真的太閑了？爲免讓他煩到自己，還是讓他好好的坐回原職位忙碌起來？
她在思考着這個可能性，不過也隻是想法一過，她覺得她目前還沒有有空到去理他的閑事。
她把電話挂了。
然後将車子開上馬路中間，車速一路飙升。
坐在副駕座一直都沒有吭過一個字的單宸勳微微地側頭看了她一眼。
“單宸勳。”蘇顔沫看着前方，忽地喊他的名字。
單宸勳，“嗯。”
“你以前……發病時……”她斟酌着字眼，不知道該不該用發病這個詞來形容。
“病變。”單宸勳吐出兩個字。
病變……
兩個字拆開沒有任何的感覺，但是合在一起，讓蘇顔沫聽着心裏都莫名的一顫。
“是什麽樣的場景還記得嗎？”她還是吐不出病變兩個字，而是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單宸勳沉默。
車内沒有放音樂，安靜得幾乎沒有聲音。
控制台上的浮現的燈光照不到單宸勳的臉，卻能照到他的手。
隻見他修長的手指微微地屈了一下，想是在忍耐什麽。
蘇顔沫見他沉默，分神睨了一眼他的臉。
臉色如常。
“不記得了也沒事。”她隻是想了解一下。
“不是不記得。”車窗外的路燈一閃面過，把他好看的輪廓勾勒得忽明忽暗。
如同他的人生一般。
看到的是能看見的明亮一面，看不見的，是被陰影狠狠地遮住的另一面。
“隻是……怕吓到你。”單宸勳扯了扯嘴角說道。
紅燈，蘇顔沫踩了刹車，看向他，平靜地說道，“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
她沒有非要挖别人的過去痛楚。
“有記憶的第一次病變是在三歲。”單宸勳說。
三歲……
聽到這個年齡數字，哪怕有心理準備的蘇顔沫，心都還是顫了顫。
三歲，上幼兒園的年齡。
三歲的記憶，她有，但也隻是突然憶起，而且很片段，比如她和司南阙原來在很小的時候是見過面的，甚至他還在她家住過。
“就是身體會起青筯，類似于孕婦的靜脈曲張。”他回想着，語氣淡淡地像是在說别人的故事。
“然後會有眼睛紅血絲充血，眼睛會模糊……”
“等一下，你說什麽？眼睛會模糊？”蘇顔沫聽到這個關鍵點皺了皺眉。
司南阙的左眼好像已經這樣？
“嗯。”單宸勳看着她，她的杏眸裏帶着驚訝和一絲的苦惱。
眉頭則是輕微地蹙起，像被什麽事煩着。
“這些都隻是最初的小反應。”單宸勳依舊平靜，眼睛的餘角看到了紅燈在倒數了。
“要綠燈了。”他說。
蘇顔沫啓動車子，“但是因爲歲數小，所以……小孩子也承受不住。”
“我知道的那一批都死了。五六個吧。”單宸勳平靜地說道。
蘇顔沫：“！”
單宸勳接着說，“到了後面，會全身的起青筯，像蜘蛛網一樣……”
蘇顔沫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順了。
“會很痛。”他說。
蘇顔沫吞了吞水，“别說了。”她覺得她有些聽不下去。
她還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去聽這樣的事情。
“嗯。”單宸勳十分平靜地應了一聲。
他看着蘇顔沫的側臉，雖然不想替司南阙說什麽，畢竟他和司南阙互相看不順眼。
但是司南阙的情況，以他這個有經驗的過來人看的話……
“司南阙好像在覺醒了。”他說。
再次紅燈，蘇顔沫停下車，手緊緊地抓着方向盤，側臉地看他，一臉的嚴肅，“覺醒？！”
“你可以理解爲，沉睡的因子，如果無法一直沉睡，它終有一天會醒來。”單宸勳看着她的眼睛，“而司南阙現在……就有點像是這樣。”
“覺醒了會怎麽樣？”她皺了皺眉，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不是那麽好。
“我不知道。一個人能走到哪一步，看每個人的身體承受能力。”單宸勳陳述地說道，“司南阙這麽大一個成年人，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而且司家有這樣的财力物力，還有各種解決的辦法。
“不過……”單宸勳頓了一下，有點不太想說。
“不過什麽？”她問。
“能壓制還是壓制吧，畢竟司南阙……不一樣。”單宸勳眼睛看向了外面，“他是司家的三少爺。”是萬千寵愛于一身的豪門闊少。
是個摔跤擦破一點皮，都會被所有人關愛，心疼的天之驕子。
與他不一樣……
蘇顔沫看着他望向車窗外的側臉，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太對勁。
大概是想起那可怕的過往，讓他陷入了情緒當中。
“抱歉。”她說。
再次綠燈，她啓動車子，眼睛認真地看着前方開着，她不太擅長安慰人。
但是車内安靜得仿佛在提醒她，她要好好善後。
把人家的陳年老傷疤又一次揭開，那貼個創口貼的舉止總要有吧？
“以後，不要走那條路了。”她說。
她也不知道怎麽說他那條路。
單宸勳手肘撐着車窗，依舊側臉望着車窗外，看着這甯靜的夜，外面一閃而過的綠植，昏黃的路燈，而他平靜、安全地坐在車内……
這些，是他以前想求都求不到的安甯。
“好。”他承諾。
蘇顔沫看了一眼他的手，“你還沒有說，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就打了一架。”單宸勳很淡定地轉回頭來看着蘇顔沫，“單人打鬥的話，能赢我的人，沒有。”前提是，他放出真正的殺傷力手段，不手下留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