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裝可憐,呵呵。
他是會裝可憐的人嗎?她瞧着都有些别扭。
但是!
司南阙憑着最近對她的了解,還有經過一系列‘軍師’級人物的分析,以及他在網上做了各種的戀愛科普……得出了對她的結論。
該示弱時要壓下那該死的男人強勢。
比如現在。
他痛苦地用手撫着額,低下頭,可憐兮兮地說:“你說得對,我活該。現在的你,哪需要我的擔心呢。”
蘇顔沫還等着反駁呢,再不然油膩地說點什麽,或是欠抽地說幾句,讓她罵上他幾句,但是……
他這副好像突然間被抽光了力氣,委屈巴拉的樣子,讓她話語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知道就好。”她撇撇嘴。
責怪的其他話語再也說不出來,隻是看着他撫額的樣子,“你樣子感覺怎麽樣?”
司南阙強撐着痛苦的樣子,“我沒事,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蘇顔沫看着他:他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但是又好像不想在她面前露出這麽弱的一面。
眉頭輕蹙,她有些無語,“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
“假的。”單宸勳在一邊慧眼如炬地說道。
說到求生本能,世界打假,哪怕失憶了,單宸勳也能憑着本能分辯出來。
他看着司南阙,就覺得司南阙是裝的。
蘇顔沫瞪着司南阙。
他敢耍她?
司南阙輕歎一聲,“我真的沒事啊。”話是這樣說,可是他的手卻摁着太陽穴,而且左眼似乎很不舒服。
以退爲進,運用得無比純熟。
“隻是有些暈。不用擔心我。”司南阙扯出一抹微笑地看着蘇顔沫,“真的,我沒事。”
通常一個人沒事的時候是不會說沒事的,他這樣說沒事,蘇顔沫反倒是真的不放心了。
“顔沫,他……”單宸勳看着這樣的司南阙,隻覺得司南阙有些無恥。
但是司南阙自己也親口說了啊,他沒事。
“單宸勳。”司南阙一道冷眼朝着單宸勳瞥去,“沒有老子,你現在就是實驗品了。”救出來拖自己後腿,還差點自己都搭上了性命,真的太不劃算了。
“嗤。”單宸勳輕嗤,“我不記得了。”失憶在這個時候就是很完美的借口了。
“單宸勳,你去門口等我。”蘇顔沫看向單宸勳,
單宸勳立馬就乖如小貓咪地哦了一聲,“好。”仿佛,隻要是她開口,讓他做什麽都行。
看着這樣的單宸勳,司南阙心口更悶了。
這才住院了幾天,怎麽好像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蘇顔沫對單宸勳的态度,好像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啊。
危機感立馬從司南阙的身上冒了出來。
之前的蘇顔沫對單宸勳可沒有這麽和顔悅色的。
想到在聚蘭園時,她對單宸勳也是溫聲細語的,司南阙覺得自己的頭痛需要立馬的放一邊!
“單宸勳你打算怎麽處理?”這個男人時刻跟在她身邊,太危險了。
“你左眼視野模糊,爲什麽讓醫生瞞着?”蘇顔沫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倒反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蘇顔沫一臉的認真,杏眸裏沒有一絲談笑的意思。
而司南阙的态度則是比較随意,像是就是在閑聊而已,明明心裏亮起了警燈。
“車禍後遺症,慢慢會好的,而且我會定期檢查,不想大家擔心就讓醫生瞞着不說了。”他雲淡風輕地解釋。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看着他,“配合醫生。”
“我知道。”
“你要知道,你今晚就不會偷跑出院了。”她嚴重懷疑他是不知道的。
“司南阙,眼睛的事情可不是小事情,怎麽,你想做個眼瞎的人?”雖然事情不是因她而起,但是她不能否認,他是因爲她才導緻了這樣的結果。
這該死的歉意就是莫名地從心底裏跑了出來。
“我知道了。”司南阙又擡手摁着太陽穴了,他是真的頭痛。
蘇顔沫看着他這個樣子,“很疼?”
“嗯,有點。”
如果隻是有點,以他的承受力也不至于這樣用手摁着。
蘇顔沫上前,“把手拿開。”
剛才醫生也說了,如果頭疼的厲害,可以适當的按摩。
她的手帶着冰涼,放到了他的太陽穴兩邊,然後輕揉地按着。
她的按摩手法很純熟,而且也很專業,對準着穴位,摁、壓、揉……
司南阙隻覺得疼痛立馬就舒緩了不少,“你的手法很好。”
“以前奶奶不舒服時,我會給她按。”蘇顔沫淡淡地說道。
她雖然做着在别人看來與他很親密的事情,但是态度依舊是冷冷淡淡的。
司南阙隻覺得二人之間像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豎立在中間,把他和她隔絕開來。
“顔顔。”
“說。”蘇顔沫依舊淡然。
“……對不起。”他突然地道歉,聲音輕輕的,可是語氣卻是帶着深深的歉意。
蘇顔沫按摩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哦了一聲,“你也知道你礙事了是吧。”
司南阙沒有吭聲。
沒有說這一聲對不起是因爲什麽。
沒有解釋。
“好點沒有?”蘇顔沫可沒有打算一直替他按着,“再不行,讓醫生開點安定。”直接睡過去算了。
“還有一點點。”他說。
好吧,一點點那她就再按一下。
“單宸勳你打算怎麽安排?”司南阙重複着剛剛的問題。
“帶着。”
“你要找的那個人……”我想幫你找,但是話到嘴邊,司南阙又想到,他已經讓人去做了,等有消息再跟她說吧。
“嗯。”蘇顔沫收回了手,“對我很重要。”
她退了幾步,看着他,“很晚了,你早點休息。”
他深看她一眼,“可不可以再陪多一下下?”
“不可以。”她拒絕得相當徹底,“拜拜。”
“這麽無情麽……”司南阙輕揚了一下嘴角,表情和嘴裏的控訴可是半點也不搭。
“對。”蘇顔沫挑眼,“無情就無情。拜拜。”
她轉身離去,走到門邊,她卻又頓下了腳步,語氣微微帶着嚴肅,“司南阙,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司南阙應了一聲,“好。”
她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