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阙背抵着牆壁,沖着那一頭喊了一聲,“顔顔,是不是你?”
蘇顔沫的人根本聽不懂中文的,聽到司南阙這般的喊話。
蘇顔沫還在後面,單宸勳失血過得的很嚴重,她本來想要在這裏找到藥物抑止一下,但是單宸勳硬是從半昏迷中死死地攥住她的手,“帶我走。”
這三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仿佛這裏于他就是狼窩虎穴。
總之多呆一秒于他而言,他就覺得下一秒要死在這裏似的。
“但是你再這樣流血,估計撐到醫院,你要成‘幹屍’了。”她的話語雖然有些許的誇張,但是的确有這樣的傾向。
在此之前他的手已經流了一個多小時了。
傷口可是一點也不小的,足足一個多小時,再強壯的人都受不住,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剛剛就已經快要倒了了。
“沒事,死不了,我還能撐。”單宸勳嘴裏吐着最硬的話語,但是眼皮卻很沒用的半瞌,“我們要趕緊走,他們的人如果來了,我們就都走不了了。”
這個走不了,可不僅僅是指現在走不了。
而是指,可能以後都走不了了。
蘇顔沫硬生生地打了個寒顫,瞪他一眼,“你不要吓我。”但是話雖這樣說,她還是讓人趕緊走,隻不過——
一下子就響起了槍聲。
本來已經失血過多強撐的單宸勳是由隊長背着的,聽到聲音,立馬強行打起精神,雙眼裏滿是犀利,看向蘇顔沫,“如果一會出事,你一定要先走,知道沒有!!”
他絕對不能讓她落入在這裏,哪怕隻是呆上一個小時,對她可能都是人生的毀滅性打擊。
蘇顔沫嚴肅地看着他,“我是來救你的,你不要把我想得這麽弱。”
“如果撐不住,倒回剛才那條暗渠,一直往裏面走,一直走……”
“夠了。”蘇顔沫看他交待後事的模樣,一陣的火大,“你的求生意志能不能強點,你知道我來這一趟,費了多少心力錢力人力嗎?”
最重要的是,她自己親身涉險。
他不但恐吓她,還交待後事般地對她,她真想一巴掌拍到他的後腦勺上。
單宸勳已經掙紮着下了地,他從隊長的手上拿過槍支。
槍上好膛,他看着她,眼神犀利,身體用着最後的意志強撐,“我知道,我有瑞士銀行有個保險箱,密碼是……”
“打住。”蘇顔沫覺得他是瘋了,“單宸勳,你特喵的給我閉嘴,這裏我們來時,已經清過障礙了,你别烏鴉嘴。”
單宸勳臉色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極度的蒼白,他不再對她說,而是看向隊長,“一定要保護好她,我會幫你們斷後。這裏我熟。”
這裏我熟……
這四個字讓蘇顔沫聽得更加的火起,“你熟你了不起,我讓你閉嘴聽到沒有,跟在我們後面。”
“顔顔,是你嗎?”交鋒隻交了一槍,然後就聽到似乎有人在喊自己。
蘇顔沫微怔。
怎麽好像是司南阙的聲音?
瘋了嗎?
他也來了?
他又怎麽會來?
不,重點是,他怎麽知道她會在這裏?
“顔顔?”司南阙那邊還是不死心地再喊了一下,金發男人已經和他互做着手勢。
如果不是蘇顔沫他們,那們接下來就是一場真槍實彈的火拼。
金發男人在指着他,讓他退後,避讓。
“是我。”蘇顔沫确定了是司南阙的聲音,大聲地應了一句。
司南阙聽到她的聲音,松了一口氣,從牆壁處走出。
所有已經準備就發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誰也隻想拿錢不想拼命,最好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大家平平安安地來,再平平安安地走,順便賺上一筆能一年半載的錢,完美。
單宸勳聽到是司南阙的聲音也是一陣驚訝,接着,心裏緊崩的那根弦突然間就松了,最後一波的意志力支撐也終于徹底散了。
槍直接無力地從他的手中脫落……
站在他身邊的蘇顔沫聽到咚的一聲,轉過頭看他——
他朝着她這個方向無力地倒了過來。
“我靠,你給我站好,扶住他。”蘇顔沫一看到這樣的單宸勳,反應十分的激烈,先是喝住他,再然後看向她身邊的隊長。
她真是怕了他摔一跤就會失憶的毛病。
她可不想再把他全天候帶在身邊,這個人還很會演戲!
單宸勳已經沒有意識了,他的身體早就到了極限,若換作是普通人,早在暗渠那裏就已經倒下了。
他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
司南阙出現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單宸勳倒在蘇顔沫的身上,她眼神和臉色都十分緊張地看着已經失去意識的單宸勳。
心,再一次莫名地緊了一下。
金發男人跟在司南阙的後面,看着這一幕——
嗯哼?
很想說:“南阙,你的老婆,是來救别的男人的嗎?”
但是心再大,這會也有求生欲的東西天然存在,用手捂住了嘴巴,沒有讓自己吐出一個字。
蘇顔沫這會沒有空管司南阙。
單宸勳可真的很重的,往她身上一倒,她差點站不穩。
好在隊長反應很迅速,已經扶住了他,并且将他背起。
手臂肌肉比她大腿部位都粗的隊長,背起單宸勳輕而易舉,他搞不清眼前是怎麽一回事,但是可以很确定來的這批人,不會有危險,那就足夠了。
“先帶他出去。”蘇顔沫對着隊長吩咐。
然後才看向了司南阙,皺起了眉頭,“你怎麽會在這裏?”
司南阙穿着一身迷彩服,頭發往後梳,俊逸清隽的臉有着嚴肅,“這話我問你才是。”
“……”那她就不答了。
蘇顔沫忽地想到什麽,“你爲什麽摘下了防毒面罩?”她的心髒突地咚咚地跳了起來。
一股不好的直覺就這麽的竄入大腦。
再一看,這裏的所有人,就司南阙這個傻缺摘了防毒面罩!
“我……”司南阙也是一愣,他剛剛是太擔心她了。不過生化基地實驗室可怕是可怕,但進來時就很确定,沒有什麽有毒物體。
“不用擔心,沒有有毒物體。”他安撫着她。
蘇顔沫看向了天花闆上的攝像頭,頭盔下她的臉,猛的一變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