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漆黑一片,鼻間傳來着地下室的沉悶異味。
他該往下走,但是上面無路了。而且那些人一定會在上面等着他。
他隻能往下走。
他記得這裏有一條暗……
再次前行十多米後,他終于摸了一道鐵門,隻是……
鐵門上着鎖。
單宸勳用手摸索着,這裏用上鐵門,還上了鎖?他能猜着這裏面可能有什麽秘密,但是荒廢已久的地方,就算再秘密也沒有用了。
他去找了小鐵絲,他記得剛剛經過的地方有摸到小鐵絲。
運氣不錯,用了幾分鍾就找到了。
重回這裏,他将鎖頭很快地打開。
像通往死亡的黑暗通道,沉悶而潮濕。
隻是不像在上頭,在這裏,他終于能更冷靜下來,他一點也不畏懼地朝裏面走去……
然而身後,不,确切地說是上頭,傳來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被炸破了。
單宸勳立在了原地,又一次地聽到了警鈴大作。
而這一次,他依稀聽到人說,“先去上面,攔住這些人,再派人去下面,我一定要抓到單,一定要。”
是藍眼博士的聲音。
呵,竟然這麽快就清醒了過來了嗎。
單宸勳義無反顧于往更深的黑暗走去,腳下踩到了髒水,臭味難聞。
他今天就算是交待在這裏,也不可能投降。
…………………
實驗室的門禁很嚴,但是因爲這裏是半廢棄的實驗室,更先進的實驗室在另外一個地方,所以,這裏的安保人員并不多。
換句話說,這裏隻有安保系統,機器型的,真正的活人不多。
蘇顔沫的人是跨過戰場的人,按他們的話說,“能動手就不逼逼。”
所以,直接一個小型炸彈先炸了門禁再說。
蘇顔沫已經穿上了防彈衣,她站在那裏,看着前方被炸毀的門禁,和已經被控制了,手铐着的安保人員。
“蘇小姐,要不你還是再考慮一下?”隊長看着蘇顔沫,“裏面沒有什麽人,我們能輕松搞定……”
“走吧。”她把頭盔的玻璃罩打下,然後邁步向前。
單宸勳,你特喵的,可得好好活着。
要對得起姐姐這麽冒死去救你。
隊長擡手,讓人趕緊跟上。
進入實驗基地,蘇顔沫重金雇的人已經清理了道路,的确是沒有什麽人。
藍眼博士的助理已經被抓住了。
藍眼博士則是躲在了最安全的安全室裏,看着監控裏的一幕。
這個安全室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
基地已經恢複了電力,他看到了單宸勳最後消失的身影,他在往下走……
但是這會——
他更想知道這些人是誰,是誰知道了這個地方,一個個持着武器在這裏出入自如。
每個人戴着頭盔,根本看不到長相,除了用身形能判别出是男是女,再無任何的判别。
“他在哪裏?”蘇顔沫環顧着這個實驗基地,血液控制不住地變冷,從心髒,從腳底,從身體的各處,一直在冒着冷。
單宸勳……
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還有司南阙之前也稍微提到過的——
這世上的黑暗,遠比想象得還要更恐怖,比好萊塢裏拍的還要更可怕。
“他在哪裏?”蘇顔沫見這個助理一點也不合作,直接地一腳踹到了此人的胸口。
一邊站着的隊長微微愣了一下。
看着很好說話的蘇小姐,原來是這麽的兇猛的嗎?
而且這一腳……
配着馬丁靴,真可以把人的心髒給震得快要移位了。
助理被踢得直嗆着氣,一口氣差點都提不上來。
這女人看起來嬌嬌小小的,怎麽就這麽的蠻力。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這裏的人……也不少,他怎麽知道這人要找的是活的還是死的。
蘇顔沫再次一腳地踢了過去。
她隻覺得自己的胸口處有什麽東西堵得厲害,需要這樣的武力發洩。
而這些該死的人……
隻是踢上幾腳,算不得什麽。
“前幾天送到這裏的黑發男人。”她的腳踩在他的膝蓋上,碾壓着。
助理痛得大聲嚎叫。
“你是說單嗎?”助理猶豫地說道。
他以爲他們要找的是死掉的那個。
聽到單字的發音,蘇顔沫知道她找對了,她冷冷一笑,“他在哪裏?”
事實上,她在拷問這個助理的時候,她的人也在搜索着基地其他地方。
隻是這裏占地很大,目前還沒有任何的好消息傳給她。
有其中一個回來了,用着異國的語言與隊長彙報着什麽。
隊長看向了蘇顔沫,然後用法語說道,“有幾具屍體。”
幾具……
“實驗屍體。”隊長又說。
大概是常年就是處于世界的黑灰地帶,隊長的聲音都是沒有起伏的。
隻是很平常的複述着手上傳來的信息。
“他逃走了。”助理感覺蘇顔沫又要打自己,立馬吓得趕緊說。
“一個小時前,單,逃了。”助理解釋。
一個小時前……
蘇顔沫手拿過一根鐵棍,她沒有暴力傾向,但是現在……
她很想打人。
一棍直接地砸到了這個助理身上,“長話短說,再廢話一句,我就廢掉你一隻手。”
話落,直接廢了助理一隻手。
這些人渣,這樣對他們都是輕的。
“啊啊啊。”助理平時冷漠習慣了,看别人痛苦早就有了免疫力,甚至有時還會有莫名快感,但是這會自己遭受這樣的對待,痛得立馬死去活來。
“我倒數三聲,一……”
蘇顔沫直接到一,一棍再次砸到了助理的另一隻手上。
很好,兩隻手廢了。
一邊的隊長頭盔下微微地挑了挑眼。
蘇小姐……很利落啊。
“說好了倒數的……”助理這個時候竟然還放錯了關注點。
隻見蘇顔沫再次地舉起了棍子——
“他往地下逃去了,我們也在找他啊。”助理快速地說完。
他是真的怕了蘇顔沫這樣的暴力了。
蘇顔沫右手持棍,輕輕地打在自己的左手掌心上,“哪個方向,我們要怎麽找到他?”
“我也不知道啊。”助理說着,“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蘇顔沫又是一腳踩在他的膝蓋處,“帶路。”
“我不知道路……”助理這下是真的哭了,“我沒有去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