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宸勳動作比腦袋反應得要快,竟然伸出了手去接她。
大腦快速反應,這不應該扶的,但就是這麽一秒的遲疑反應,他已經遲了。
他扶了!
蘇顔沫在跌倒的同時,一手向他抓去,另一手抓下頭上的發簪,拇指一挑,她熟手地往他手上一紮。
以其人之道還治之身這一招,她可比他熟。
單宸勳隻覺得手臂一陣刺疼,将她狠狠推開。
蘇顔沫順着他這一推,像跳舞的姿勢一樣,退後,散開的浴巾險險地被她抓住,她轉身圈住了身體。
整個動作流暢自如,除了有那兩秒身體涼涼的感覺,其他什麽都沒有發生。
而她,很确定,除了空氣,誰也看不到她剛才的走光。
單宸勳低頭看了一眼手臂,都來不及反應,整個人都處于暈眩狀态。
他連站都站不穩了。
“你……”他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陰溝裏翻船,這種滋味太難吞了。
蘇顔沫淡定地将浴巾系好結,然後離他大概兩米遠的距離,淡定地望着他,“是不是覺得這滋味很熟悉?”
之前她被他這樣給‘埋伏’時,也是這樣的感受。
隻有她紮人的份,哪有她被人紮的。
但是……
這樣的舉止還真的是有種莫名的熟悉呢。
蘇顔沫看着單宸勳,很想知道,是巧合呢,還是他也有這樣的習慣。
單宸勳想說話,但是……
他說不了話,身體因爲不受控制,整個人就突然這樣砰的一聲倒地。
“咚。”
蘇顔沫眨了眨眼,用手捂嘴。
糟糕!
隻想到他戰鬥力強,她發簪裏的劑量很濃,她沒想太多,全摁了下去。
這些是自我保護的小工具,沒有什麽傷害性,但是能一招制勝,她也就沒有手軟。
可是……
她忘了,他人是在站在空蕩蕩的客廳上的,這會……
咚的一聲,整個人是後腦勺着地的。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人這樣一摔,會不會把他摔傻了?
她深看了一眼地上的單宸勳,隻是内疚了兩秒,然後就回浴室裏拿了電話,叫樓下的保镖上來處理。
他這麽重,她可沒有想過自己怎麽處理他。
拖也拖不到啊。
換了一身居家服,拿着浴巾包着還濕濕的長發,蘇顔沫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保镖已經把地下躺平的單宸勳扶起綁到了一張椅子上。
“蘇小姐。”保镖站立在單宸勳的身邊。
蘇顔沫雙手抱胸。
對于一個三番四次想要偷自己東西的人,她可沒有太大的善心,尤其之前他竟然還讓同夥拿槍指人。
呵。
“拿冰水潑醒他,不然就拿電棍電醒。”她轉身往主卧室走去“在我把頭發吹醒前。”
“蘇小姐,需要通知孟先生嗎?”保镖問。
蘇顔沫睨了一眼保镖,“不用。記住,你是我的保镖,不是孟簡的。”
保镖立馬應聲,“明白。”
蘇顔沫吹幹了頭發,然後從主卧室裏走了出來。
但是……
單宸勳竟然還沒有醒。
她皺了皺眉,不至于吧?
竟然這麽難醒?
劑量是重了一點,但是他這麽大塊頭,看着又像是訓練過的,應該不至于這樣還叫不醒。
“怎麽回事?”她泡好的面可以吃了。
之前被司南阙影響了吃飯心情,這會肚子真的好餓了。
“叫不醒。會不會是……”保镖遲疑地沒敢往下說。
“說。”
“摔倒在地上嚴重了點?”保镖想說的是,會不會摔傷了。
蘇顔沫睨了一眼保镖,再看了看還全無反應的單宸勳,一點也不心軟,“那就繼續喚醒。”
“……是。”
保镖畢竟還是有些心慈手軟的,喚的方式也比較仁義,蘇顔沫吃完了東西,都還沒有醒。
蘇顔沫一臉失望地看着保镖,“我來吧。”
保镖:“……”
然後就見蘇顔沫直接一巴掌地打在了單宸勳的臉上。
那力道……
站在一邊的保镖都覺得生疼。
這個男人看來是真的把蘇小姐惹得夠毛的。
不用蘇顔沫打第二巴掌,單宸勳終于有了反應,眼睛微微地動着,人緩緩地醒了過來。
隻是他看了一眼蘇顔沫後,還是承受不住地繼續暈了過去。
蘇顔沫:“……”
失策,看來他沒自己想得那麽強呢。
“蘇小姐,還叫嗎?”保镖見蘇顔沫盯着單宸勳看,又沒有下一步的舉止,也不知道她打算怎麽處理他。
“等他自然醒吧。”看來是叫不醒了。
這一等,就到了淩晨三點。
蘇顔沫還沒睡,正在處理大洋彼岸業務的她,剛剛才把自己的一部份資金調回國内。
按時間,最少也要四五天才能到國内帳戶上。
圍剿蘇氏,她需要做多方面的準備。
因爲她必須要赢,必須讓蘇家換血!
剛關上機,她就聽到房門敲響聲。
她走去開門。
保镖:“蘇小姐,他醒了。”
她剛才回房前告訴過保镖,單宸勳醒來就來叫她,不用管時間。
三點,昏了四五個小時。
她順便地記錄了一下這個記錄。
畢竟,目前爲止,還沒有誰承受過那一簪子的劑量。
單宸勳是醒了,但是……
蘇顔沫看着他的眼神,怎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呢?
一雙眼裏沒有了之前的犀利,竟然還帶了點……無辜?
“單宸勳……”
“媽媽……”
二人同時開口,隻是稱呼上卻是截然不同。
蘇顔沫真想一腳踹過去,他喊誰媽呢?!
單宸勳眼神純良無辜,看着蘇顔沫就是喊着媽媽。
“閉嘴!”蘇顔沫青筯從額頭冒出,“你找死嗎?”
可是單宸勳看着真的不像是裝的,他……好像傻了?
一萬頭草泥馬從頭頂踏過去的感覺,蘇顔沫看着眼前的單宸勳,堅起了一根手指,“這是幾?”
“媽媽。”單宸勳就隻會無辜地看着她,喊着她做媽媽。
“蘇小姐,他……是不是傷到腦袋了?”保镖也覺得這一幕很詭異。
就算是綁匪,也不至爲了要跑,這樣出賣尊嚴吧?叫媽媽?
本質上與網上的段子‘叫爸爸’是一個理吧?
除非……是真的傷到腦了。
蘇顔沫崩着臉,想到剛剛他倒地時的一聲咚,抿了抿嘴,“送醫院檢查一下。”
保镖上前去解開單宸勳的繩子——
“媽媽,媽媽,救我,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