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顔沫試了一下,“不能。”
“你得多自信,才能這麽三更半夜地與一個危險男人單獨相約。”要不是他今晚突然想去GL喝咖啡,要不是他剛好在……
後果是什麽,她想過嗎?
“我自有安排。”她抽回了手,動了一下手腕,“你對鑰匙這麽有興趣,你去查呗。”正好省了她的事。
司南阙瞪着她,“那個人拿槍的!報警!馬上!”
“不行。”蘇顔沫見他立馬拿了手機出來就要撥報警的号碼,她立馬急切地阻止。
“爲什麽不行?”
“反正不行。”她還要等單宸勳再次回來的。
當然,她這邊也會去追查單宸勳,既然已經揭開了那層試探的紗布,那麽就直接開查吧。
“你到底要做什麽?”他看着她的眼睛,十分的嚴肅,“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惹上了什麽麻煩?”
“我做什麽不需要告訴你吧?”她不需要跟他說她要幹什麽。
“那我報警也不需要通過你。”他也義正言辭地看着她。
二人的視線在空氣中較量。
“有什麽事,交給警方。”他說。
蘇顔沫撫額,很是無奈,“我在找人。”而單宸勳應該見過那個人。
不能報警,報警驚動警方,單宸勳可能就遁了,她找那個人的線索可能又要斷了。
“找誰?”他看着她。
蘇顔沫沉默。
她不想告訴他。
“蘇顔沫……”他抓着手機,“你不說我就報警。”遇上這樣的危險事情,他不可能任由事态朝嚴重的局面發生。
更何況他也沒有那麽有空。
“夠了。”蘇顔沫不喜歡這樣被要脅的舉止,“司南阙,我說了我在找人,至于我找誰,那是我的隐私,你不要再問了。我說了不能報警就是不能報警。”
她臉色嚴肅,直接地翻臉。
氣氛再一次的僵持,司南阙瞪着她。
她五官精巧小巧,一雙杏眸此時滿滿是倔強與嚴肅,無一絲的軟弱。
長發帶着微卷垂墜在她的臉頰,她的身上無一絲溫柔的氣質,氣場甚至還有些壓不住的強大。
“我幫你找。”他聽到自己這樣說。
蘇顔沫看他放軟了态度,她也随意軟了一下,但是态度還是很堅決,“不用。”
“蘇顔沫……”
“我找不到的人,你也找不到。”她淡淡地說道。
其他的廢話她不想多說,突覺得着車上有些悶,直接地将車子熄了火,然後解開安全帶下車,“去看醫生吧。”
他這樣拖,難不成要拖到天亮再看嗎?
知道她不想再說,司南阙放棄了這會再追問,她根本不懼他,而且他發現了,他越強她就會更強。
這個女人……
來強的不行!
他下車,輕嗤了一聲,手臂是真的疼。
蘇顔沫聽到他這聲輕吟,側過頭看向他,“真疼?”
“廢話,你跟人這樣打上幾分鍾試試。”單宸勳那力道踢過來,可不是堪比一截鐵棍麽。
被鐵棍連打幾次,手沒廢算不錯了。
蘇顔沫撇撇嘴,“哦。”又不是沒有打過。
她這麽淡漠的态度,把他惹得更加不爽了,睨了一眼她的黃色蘭博基尼,輕哼一聲,“我之前送你的跑車沒見你開過一次。”還以爲她不喜歡這些東西呢。
蘇顔沫将鑰匙圈套在手指裏,輕輕地揮甩,“我自己有。”
所以,幹嘛要開他送的?
再有,開那麽張揚的跑車,與她的乖妻人設相符嗎?
很穿幫的好不好?
她幾乎連門都很少出,東西都不需要買。
去看奶奶的時候,也隻是讓司機送,她就很配合地坐着低奢的黑色轎車出門的。
“話說,蘇顔沫。”兩人一起朝着醫院門口走去,司南阙回頭看了一眼跑車,還是忍不住地問了一句,“你是怎麽做到兩年内不穿幫的?”
這麽能忍,但凡她有一次穿幫,他都會注意到的。
蘇顔沫知道他指什麽,輕輕地說道,“當你心裏有重要的人,你就會願意爲了她去做讓她安心的事情。”
奶奶老年癡呆,記憶時常停留在小時候弱小的她,不記得長大的她其實很強大了,想她有歸屬,她不想奶奶帶着擔憂和遺憾離開。
這就是她的理由。
“包括婚姻?”他皺了皺眉。
蘇顔沫挑了挑,“你不也爲了你的目的,去這樣做嗎?”爲什麽要這麽驚訝。
“上哪層?”二人已經進了醫院了,但是她沒有來過這裏,不知道要讓哪個樓層,也不知道哪個科室。
“五樓。”他已經用手機聯絡過他的私人醫生了。
二人乘了電梯上五樓。
密閉的空間,深夜的電梯隻有兩人。
司南阙看着站在身邊的蘇顔沫,說實話,他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距離感。
她真的是在釋放着:我與你不熟的氣息。
他越發的好奇她了。
“蘇顔沫,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如果在隐婚期間她這樣,他不會簽那份離婚協議書的。
更不會自大到,隻要他沒派律師去處理,他和她的婚姻就不會結束。
離婚證本也不會出來。
“噗。”蘇顔沫側頭看他,微挑了眼,笑了,“放心,你不注意才不正常,不過……我對你沒有興趣。”
司南阙:“……”他好像覺得被嫌棄了?
錯覺吧!!
電梯忽地砰的一下,電梯裏的燈光一下子滅了。
密閉空間一下子漆黑一片,意外在這一瞬發生,電梯在搖晃。
蘇顔沫幾乎立馬就反應過來提醒着司南阙,“身體貼近牆面,雙腳微曲,不要亂動。”
幾乎是在話落的同時,電梯突然掉落。
她們要乘的目的樓層本來就是五樓,剛才已經到了三樓,算下地下層兩層,如果直接墜落,将有五層樓的高度,很危險!
意外來得突然且快速,在黑暗中,蘇顔沫卻忽地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抱個滿懷,鼻間傳來司南阙身上淡淡的香味——
像是神秘悠久的古老寺廟中,焚香缭繞,空靈高遠,淨化着身心的香味。
是珍華烏木。
她微怔了一下,“司南阙,你在做什麽?!”
司南阙抱着她,話語在她的耳側響起,“保護你。”
黑暗中,這話很輕,像寺廟裏那近千年的古鍾,輕輕地撞擊進蘇顔沫的心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