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長秋看來,所謂禦直軍,隻是真氣武者而已,平時單打獨鬥或者欺負欺負弱小是沒問題,真要跟大軍交手,不管他們修爲如何,也都隻是比普通士卒強一些罷了,根本不足爲慮。
甚至白長秋都在暗中猜想,這個昏招是不是莫自在這個不通戰術的廢物出的主意,若真是這樣,等會若是能擒下莫自在,自己可真要好好感謝感謝他。
而禦直軍這邊,随着全軍出擊的軍令下達,莫自在與楊彥章兩人一馬當先的沖在最前方,兩千騎禦直軍将士則是緊随其後。
騎兵正面交鋒的作戰方式很簡單,那就是借助馬力,一鼓作氣鑿穿對方的陣型,等到沖出去一段距離之後,再調轉馬身回來再沖刺一次,如此反複沖刺,直到對方被擊潰或者己方被擊潰爲止。
所以楊彥章選擇的陣型也很簡單,那就是白勝他們剛才所用的鋒矢陣。
隻不過跟他們的鋒矢陣有些不同的是,楊彥章這邊的鋒矢陣是雙鋒雙箭頭。
敵方騎兵本就少于己方,再加上羽林軍中還有自己跟莫自在這兩個實力超強的統帥,所以楊彥章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能造成更多殺傷的雙鋒矢陣,由自己跟莫自在各帶一千禦直軍,一次鑿穿他們兩回!
“狂妄!”
鐵衛騎兵的統帥白躍看到禦直軍出動的時候心中也是一喜,因爲在他心中也一直覺得禦直軍都是廢物,雖然他們人數比自己要多一倍,但打仗可不僅僅是看人數的。
他有自信,自己的鐵騎隻需要一次沖殺,便能直接擊潰對面這隻烏合之衆。
隻是當他看到對面的禦直軍居然分成了兩個隊伍,呈雙鋒矢陣陣型朝自己沖鋒的時候,白躍心中不由得暴怒。
鋒矢陣是以精銳爲核心充當箭頭,鑿開敵人的陣型,雙鋒矢陣雖然殺傷力更強,但精銳也必須分成兩部分,如此一來沖陣能力何止降了一倍,若是被纏住,失去了沖刺能力,那所謂的騎兵,就隻是騎着馬的步兵而已。
因此這麽做的風險相當大,很少會有人選擇這種陣型,而當真有人擺出雙鋒矢陣陣型的時候,往往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信心十足,根本沒把對手放在眼裏。
“真以爲人數就代表一切嗎?多一千人就以爲吃定我們了?”
感覺被小看的白躍猛地一夾馬腹,将胯下寶馬的速度提到最高,然後怒聲喝道:“兄弟們,跟我沖,斬敵将首級者官升一級!”
聽到白躍的許諾,鐵衛騎兵頓時雙眼發亮,他們可不是步卒那些很少經曆戰鬥的雛兒,因爲騎兵機動性強的緣故,他們經常出去剿匪,他們所在的州郡境内的土匪山賊,一多半都被他們給清繳了。
所以他們很清楚自己有多強,再加上那些熱心的土匪山賊,還用生命給他們樹立了一種百戰百勝的心念,雖然這種心念并不是很堅定,但在遭受失敗之前,已經足以讓他們擁有一種藐視一切對手的傲氣了。
因此在聽到官升一級的許諾之後,頓時所有人都将沖在最前方的楊彥章跟莫自在當成了自己的獵物。
而他們将楊彥章跟莫自在當成了獵物,手持寸延大槍的楊彥章也将白躍當成了自己獵物。
白躍很明顯是對方騎兵的首領,若是能殺了他,敵方騎兵定然潰敗。
至于莫自在顯然沒有跟楊彥章搶白躍人頭的意思,他來此主要是爲了體驗一下戰場的感覺,相比于白躍,他更喜歡欺負雜兵,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縱馬朝地方的側翼殺去。
兩隻騎兵相距近千米,這些距離,已經足夠他們雙方都将馬速提到最高了,因此在沖到兩軍中央的空地時,兩支由騎兵組成的戰陣,好似兩支鋼鐵洪流一般,即将要撞在一起。
楊彥章的寸延大槍是先帝收他爲徒時賜給他的神兵,是一把标準的騎槍,長度約四米左右,通體純金屬打造,若是修爲差一點,根本都揮舞不動這把寸延槍,更别說用來作戰了。
之前因爲沒有機會上戰場,所以這把槍一直被楊彥章給珍藏在寶庫中用真氣日日溫養,直到現在這把塵封已久的寸延槍,才終于有了面世的機會。
多年的溫養,讓寸延大槍跟楊彥章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手握寸延槍,楊彥章心中不由得升起萬丈豪情。
多年研習兵法,爲的就是一朝天下成名,但卻因爲先帝發生了意外,讓他本以爲此生再也沒有希望踏上戰場,再也沒有機會成爲一個名将。
但沒想到,因爲莫自在的出現,事情又峰回路轉,讓他居然重新走向了戰場這一條路。
既然如此,那就應該讓天下人知道,他楊彥章是一個能夠名垂青史的名将,而他手中的寸延槍,則是舉世無雙的神兵。
随着戰馬的馳騁,兩軍的距離越來越近,楊彥章雙眼死死的盯着白躍,但卻并沒有将他放在眼裏。
因爲他,以及他身後的騎兵,今日注定成爲自己禦直軍揚名天下的第一塊墊腳石。
看到楊彥章死死的盯着自己,而且直奔自己而來,白躍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
因爲看楊彥章的年紀最多也不過三十歲上下而已,在這個年紀,就算再天才充其量也不過是剛踏入鍛骨境而已,而自己可是快完成鍛骨了,雖然同樣都是鍛骨境,但兩者的實力差距可謂是天差地别。
因此在楊彥章把他當成獵物的時候,他也自然将楊彥章當成獵物。
“受死吧!”
眼看着兩軍靠近,白躍搶先出手,手中長槍直奔楊彥章的心口而去。
“哼~”
楊彥章根本就不屑于與他多說,身後凝聚出來的龍象法身微微顯形,讓楊彥章的力道憑空增加了五成左右,然後楊彥章用力一揮,寸延槍帶着呼嘯的風聲直接嗑飛了白躍手中的長槍。
然後不等白躍反應過來,寸延槍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直奔白躍的心口而去。
“噗~”
白躍心口處厚厚的護心鏡,就好像是一層白紙被寸延槍毫不費力的刺穿,然後直接貫穿了白躍的心髒。
“敵将已死,随我殺!”
楊彥章将白躍的屍體高高挑起,策馬直接沖進了敵軍的陣型中。
被挂在長槍的白躍,在失去意識之前,依稀看到整個鐵衛騎兵幾乎是被這支禦直軍的将士一槍一個,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這……怎麽可能。”
白躍腦海中閃過這個讓他難以置信的念頭之後,整個人的意識就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