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書友沒看到作家的話,我解釋下,這段是後續劇情的鋪墊,下文那個玉牌也是老輩說的真事。我不想大家訂閱去看這些,後期都是諜戰内容了,主角還有四節回金陵,這段不算字數。)
水島英義回憶自己這一生,就是一個貧窮漁家小子拼命奮鬥的過程,從陸軍到陸士,再到考上陸軍大學,他付出了太多。
就這樣死了嗎,真是不甘心啊,家人得知後一定會很傷心吧,父母一直以自己爲豪,弟弟妹妹也以自己爲榜樣,要爲帝國的王道樂土奮鬥。
水島英義決然舉起了南部手槍,将槍管伸進了嘴巴,準備扣動扳機,他不能被抓,甚至連完整的屍體都不能留下,因爲這是帝國軍人的恥辱。
“秋豆麻袋。”
忽然,一隻大手緊緊握住了水島英義的配槍,阻止了他的自殺,水島英義一急之下暈了過去。
左重好奇地打量着眼前這個少佐,覺得此人有些虛榮,連秘密行動都不忘記佩戴自己的軍銜,明晃晃的不怕被人發現嗎。
更沒想到關東軍會舍得派出一個少佐來帶隊,這是能擔任日軍大隊長的精銳軍官,這麽年輕,可能還是陸軍大學畢業的。
陸大畢業生可是未來的聯隊長、旅團長,甚至師團長的苗子,如此一個精英,就要這麽無聲無息地死在六國飯店了。
左重将手放在少佐的頸動脈上摸了摸:“補槍,一個不留,記得把他們的武器收集一下,那些防毒面具、催淚彈、MP18可是好東西。
把這家夥帶到餐廳去,同時通知所有兄弟集合,我要知道交火的損失,MD,差點陰溝裏翻船。”
他猜到了日本人的進攻路線,但是沒想到對方是三管齊下,不是準備充分,結果真的很難說。
歸有光扛着一把MP18彙報:“大哥,樓下就兩個兄弟輕傷,還是被咱們自己的手榴彈震傷的。”
“大哥,樓上的日軍都死了,我們重傷一人,輕傷兩人。”邬春陽低着頭,伏擊戰還打成這個樣子,他有點無地自容。
“怎麽回事?”左重面色嚴肅,他們在敵人的包圍裏得不到補充,人手太緊缺了。
邬春陽解釋道:“那些日軍裏有一個神槍手,重傷的那個兄弟隻是露出了半個身子,就被他一槍打中胸口。”
“以後遇到這種情況,除了指揮官外,要優先攻擊對方的神槍手,威脅太大了。
讓醫生立刻準備手術,一定要救活受傷的兄弟,咱們多少人來,就多少人走。”
左重揉了揉腦袋,心中慶幸沒有跟日本人硬拼,而是選擇利用陷阱,要是打起常規戰,一個神槍手就能拖住他們所有人。
同時也慶幸淩三平準備了基礎的手術器械和藥品,不然隻能求助外面的“合作夥伴”了。
回到餐廳,人質們像鹌鹑一樣擠在一起,倒不是怕劫匪先生們,而是怕子彈無眼被誤傷,外面激烈的交火聲,他們聽的很清楚。
“先生們,女士們,很高興的通知大家,看來我們要繼續相處一段時間了。”
聽到蒙面人的話,人質們松了一口氣露出笑容,劫匪赢了也好,外面的解救隊伍太混蛋了,炸彈轟隆隆的,到底是要救人還是殺人。
水島英義被兩個黑衣人扶到椅子上,左重拿了個椅子坐在他面前,胳膊抵在膝蓋上,雙手托着下巴,目不轉睛得看着他。
過了一會,昏昏沉沉的水島英義醒了,也許是直覺,他感覺有人在看他,還意識到或許是匪首蒙面人,他想要擦掉眼睛上的鮮血,看看這個把自己玩弄于鼓掌的對手。
兩邊的黑衣人死死摁住他的手,以防這個日本軍官突然暴起,左重揮了揮手,他行動技術是不好,可還不至于連個殘廢都對付不了。
水島英義終于看到了蒙面人,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臉,但對方給人的感覺很溫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打敗了100多名關東軍精銳。
“少佐先生,你的時間不多了。”
“是的,我知道,對不起,我的中國話不是很好。”
“沒關系,我的日語也不太好。”
“呵呵,可以給我一支煙嗎?”
左重幫水島英義點了一根煙,遞到他的嘴裏,水島英義很艱難的吸上一口,然後開始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
“能問問你叫什麽名字嗎,畢竟對手一場。”
“水島英義,日本陸軍少佐,你呢?”
“哈哈,你還是叫我蒙面人吧,這個世界上又有誰不是帶着面具呢。”
水島英義愣了一下,想想蒙面人的話覺得不錯,如果不是貧窮的家庭,他又怎麽會入伍從軍,或許成爲一名船長也不錯。
“你說的對,有時候我想如果不是戰争,我會成爲一個什麽樣的人。”
“這不是你我能決定的,我們都是曆史大潮中的一塊浮木而已。”左重說道這,讓手下倒了兩杯紅酒,詢問道:“可以嗎?”
水島英義臉上閃過一道紅暈:“那真是太感謝了,這種高檔的紅酒可不是我能消費的起的。”
水島英義接過酒杯想一口飲盡,但喝到一半時,他的手便松開了酒杯,紅色的葡萄酒和他軍服上的鮮血融爲一體。
左重看了一會已經死去的水島英義,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拿出手槍對着他的胸膛開了一槍。
人質和手下們都不明白他爲什麽要這樣做,這是多大的仇恨,可是兩人不就是坐着說了幾句話嗎。
歸有光也很意外:“他已經死了。”
左重指了指水島英義:“看到他脖子上的玉牌了嗎,這是咱們中國人給孩子戴的,你說玉牌的主人現在在哪?”
那是一塊制作精美的玉牌,上面寫着長命百歲,可以想象玉牌主人的父母多麽喜愛這個孩子,希望他能夠健健康康的長大,承襲家業。
可日本人的到來讓這一切成爲奢望,說不定就是這塊名貴的玉牌讓這個孩子死于非命,水島英義這種底層出身的日軍殺害掠奪了多少中國人。
人質們聽着别人的述說,也知道了蒙面人爲什麽這麽做,很多婦女畫起了十字架,爲玉牌的主人祈禱。
“把這些日本人全部堆到外面,讓日本人來收屍。”
“是!”
黑衣人們将一具具日軍屍體搬到外面,沒一會就堆起了一座小山,看得外圍人群驚叫連連,記者們也忍着吐意按動快門。
“98,99,100,101!好家夥,小日本這下要心疼死了。”
“哈哈哈,數百年至平帝王莽亂政,天不滅漢家後光武中興呐~~~~”
“五爺,你這《玉門關》是唱給誰聽的。”
“當然是這幫喪盡天良的小鬼子,呸!”
遠處的領事先生們端起了血紅的酒杯,碰杯慶賀日本人的完蛋,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他們,對于日本人的不識擡舉更加憤怒。
“白龍度先生,我想我們需要加快計劃,正好這些屍體就可以作爲日本人野心的證據,這可是他們私自行動。”
“是的,對于這種私自在使館區進行武裝活動的行爲,我代表美國領事館表示強烈的譴責,日本人也要負責賠償六國飯店的損失。”
“哈哈哈,我想遠山仲治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吧,哈哈哈。”
白龍度也開了個玩笑:“我想我們需要慰勞一下劫匪們,畢竟他替我們給了日本人一記耳光,那就送一些新鮮的水果去吧。”
“哈哈哈哈。”領事們哄堂大笑。
日本總領館内一片死寂,遠山仲治面色慘敗的坐在辦公桌後,面前站着光杆小隊長高村廣介,他剛剛從六國飯店回來。
遠山仲治聽了一遍他的叙述,立刻覺得靈魂出竅,關東軍小隊全軍覆沒,這個消息實在難以相信。
“你确定水島英義他們全部玉碎了?可是,這不可能啊,他們都是關東軍的精銳,爲什麽連一些劫匪都打不過。”
“是的,領事先生,水島英義少佐率領的隊伍都死了,我親眼看見他們的屍體被堆放在六國飯店門口,請問如何處置。”
高村廣介面色沉重,心裏卻樂開了花,水島英義這一死,他第一次的解救失敗也就無關緊要了。
沒看陸大畢業的水島英義都失敗了嗎,他一個小小的陸士畢業生又能如何呢,不是我高村廣介不行,實在是敵人太兇殘。
遠山仲治呆坐了一會,艱難說道:“向關東軍發報,說明消息。再向外務省報告,讓他們抓緊與各國聯絡磋商。”
高村廣介一低頭:“哈依,不過那些屍體怎麽辦,畢竟都是帝國的勇士。”
遠山仲治将辦公桌上的煙灰缸砸向地面:“你去把屍體運回來,這些該死的馬鹿!”
高村廣介撇了撇嘴走了出去,如果沒有我們這些馬鹿,你能在北平爲所欲爲嗎?你能在各國領事面前挺直腰杆嗎?
果然就像傳言說的那樣,外務省上下已經被歐美鬼畜污染了,根本沒有對天皇陛下的崇敬之心,真是非國民。
日本領事館來了幾輛卡車,将水島英義他們的屍體往上搬,記者們趕緊湧了上來,向負責人高村廣介提問。
“日方對于這次私自行動作何解釋,如果人質傷亡日方是否負責?”
“貴國關東軍精銳爲何不敵劫匪?”
“日方無視人質的安全,請問這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高村廣介一開始還沒注意,但是一聽記者說到關東軍,心中一緊,難道他們知道這是關東軍派來的士兵嗎,這怎麽可能。
“日本領事館有關人士透露,這是關東軍私下決定的行動,對嗎?”一個記者火上澆油。
“八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