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10000日元的威力比左重想象的要大。
船廠的工人們聽到這個令人迷醉的數字,直接摸黑把看守客輪的日本人打暈,又捆住自己,自覺坐在地上,等待着金~主的到來。
不得不說,隻要錢給到位,法國人的工作效率和工作熱情還是很高的,絲毫沒有坪常的散漫。
當左重帶人走進船廠大門,看到蹲在一起的十多個工人,嘴角微微抽搐,實在不知道如何形容這一幕,太特娘的敬業了。
正想着,一個被捆成麻花的白人老頭艱難站直,蹦蹦跳跳來到他的面前,熱情的打起了招呼。
“劫匪先生,我是弗朗索瓦的朋友,你們怎麽才來,日本船運公司派了三個警衛保護那艘客輪,不過已經被打暈了。
等會一定讓他們看到我們是被~迫的,否則船廠不好向那幫小矮子交待,10000日元不足以讓我們徹底得罪日本人。”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左重他們願意加錢,就算徹底得罪日本人也沒問題,什麽叫要錢不要命,這就是。
“沒問題,我們會演好這出戲,酬勞開工前給三分之一,開工後再給三分之一,等船離開茳城給剩下的三分之一。”
左重懶得跟法國人廢話,從口袋裏掏出一沓日元甩了甩,印刷僞鈔也是需要成本的,他可不準備當這個冤大頭。
白人老頭遺憾地聳聳肩,抖了抖身體,捆在身上的繩索便掉落到了地上,接過鈔票仔細查驗後對工人拍了拍手。
“孩子們,趕緊開工,12點之前必須讓船隻啓動,誰要是敢偷懶,我會将他一腳踢回巴黎。”
随着老頭的話,工人們紛紛扯開繩索跳上了停靠在茳邊的客輪,拿起工具和零件開始維修。
左重見狀揮揮手,随行的爆~破分隊成員立刻控制了船隻和船廠的關鍵位置,順便把三個日本警衛拖到了一片空地上并潑了一頭的涼水。
“八嘎呀路~”
“放開我們!”
“你們是什麽人,大日本帝國~軍隊……唔……唔”
剛剛醒來的日本警衛隻喊了一句就被堵住了嘴巴,憤怒的看着這幫嚣張的劫匪“強行”驅使工人維修客輪。
紅日丸。
一艘由橫濱造船廠于1930年制造的新式高速内河客輪,準載人數105人,擁有一二三等客艙數十間,常年行駛在山城與滬上之間。
前段時間茳水枯竭,紅日丸在一次夜航中撞到暗礁,水線下方撞出了一個大洞,經過數月維修重新下水,現在就等着最後試航。
左重在明亮的燈光中上船轉了一圈,大緻看了看進度,确定能夠按時啓航後心中松了口氣,緩緩轉身看向對岸。
夜幕中,幾發金色流彈從武昌城中升起劃破了漆黑的夜空,連接不斷的槍聲和嘶吼聲順着茳風傳來,恍若一片鬼蜮。
而在左重看不見的地方,一隊隊全副武裝的華中派遣軍士兵以戰鬥隊形在城中複雜的小巷内穿行,撲向各個戰略要地。
城南的一處四岔路口旁,一個日軍少尉半蹲在圍牆後,借着一棟燃燒的建築發出的火光,伸頭觀察許久對着身後招招手。
“快快地,占領前方路口。”
“哈依!”
臉上塗滿黑灰的軍曹猛地低頭回令,随即一個分隊的14名日軍士兵開始行動,行動間井然有序。
首先是4人制的機槍組移動到一堆瓦礫旁架設機槍負責警戒,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所有可能出現敵人的位置來回轉動。
接着剩下的日軍分成三個三人制的步槍小組,利用掩體和坑窪處朝着路口快速機動,三者之間差不多隔了15到20米。
這個距離既防止了一窩蜂沖上去,遇到埋伏全軍覆沒,又能在發生交火後及時支援,布置十分合理。
當第一個步槍小組到達預定地點後,立刻與其它兩個步槍小組保護機槍小組進行轉移,同時不忘記互相配合、掩護。
此時的日本一線野~戰師團成員,都是服役了幾年的老兵,思想狂熱,技戰術純熟,槍法精準。
這些人接受過最爲殘酷的訓練,知道如何擊敗敵人,更知道如何保護自己,打起仗又狠又油,非常難對付。
後世影視劇中的那種傻站着當靶子的鬼子兵,就連三線師團和守備師團都不可能出現,爲了這場戰争,日本人已經準備了太久。
從很早之前開始,日本政府就對各年齡層的學生、孩童進行軍事技能的啓蒙,利用各種小遊戲教授他們一些基本的軍事技能。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下來,日本精銳師團的兵員素質極高,經曆過幾次實戰,便是一個合格的士兵乃至低級指揮官。
以今天這種情況舉例,如果是攻擊距離更遠的目标,步槍組會設定多個隐蔽點,分段掩護機槍組向前躍進。
機槍組則負責火力壓制,減輕步兵組的壓力,雙方以滾筒攻勢前進,如此循環往複直到推進到敵軍的附近。
他們會在大概200米處停步,展開全分隊的火力,清除已爆露的火力點、兵力密集的重要陣地。
同時利用煙幕彈、曵光彈、旗幟和信号彈爲直瞄重火力提供目标指引,重火力打擊一般有兩輪。
第一輪是面打擊,消除全部面對的正面火力點,主要方式是炮擊以及一部分空襲轟炸。
第二輪是點打擊,攻擊敵人陣地的一側,造成守軍配置不均而被~迫機動,伺機尋找突破的機會。
炮火準備的尾聲,步兵會插上刺~刀匍匐前進,在100米左右借助機槍的壓制全速沖擊,目的是最大限度地消滅機動中的守軍力量。
這是教科書式的戰鬥方式,實際戰鬥中或許會有些許走樣,但以往的戰鬥中鬼子采用這種方法多次攻破國府防線,屢試不爽。
一個優秀的日軍基層指揮官往往可以指揮數百人,戰勝數倍、甚至十多倍的果軍,單純從軍事層面來講,這是一支可怕的軍隊。
再說日軍少尉見到小分隊安全占領了路口,絲毫沒有放松,警惕地帶領其餘手下從道路兩側繼續前進。
并且還在臨走前留下了一個分隊,目的是保護撤退路線和物資補給通道,行事一闆一眼,不給可能存在的敵人一點可乘之機。
此時距離路口兩百米左右的一棟廢棄房屋裏,十幾雙眼睛将這隊日本兵的動作看在眼裏,其中一人微微皺了皺眉頭。
此人正是奉命保護金陵、中~央大學師生的邬春陽,天黑之後餘姓特務遊過長茳帶來了左重的最新命令和彙合地點。
收到消息,他立即組織人員開始轉移保護目标,數十人的隊伍在日本大軍中閃轉騰挪,來到了出城前最後一道關卡。
過了這個路口,他們便可以出城前往白沙洲,可沒想到日本人動作這麽快,極短時間内就徹底控制了茳城城區。
現在離12點越來越近,再耽擱下去萬一錯過了接頭時間,那就麻煩了,邬春陽目光閃動看向留在原地的那支分隊。
另一邊,看見路口被堵,學生當中立刻有人陷入了慌亂,口不擇言的指責起将他們救出旅館的特務。
“老師,怎麽辦,我們出不去了,都怪這些該死的特務,要不是他們一定要去白沙洲,我們早就離開茳城了。”
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男學生激動喊道,幸虧他還記得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日本人,壓低了聲音,不然屋裏的人都會因爲他的舉動人頭落地。
這讓周圍的特務一個個怒目而視,他們冒着生命危險來救人,怎麽就成錯誤了,沒有他們,一群書呆子想出城無異于做夢。
而學生口中的老師看到特務們的反應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學生得罪了這幫殺人不眨眼的精銳之士,微微搖了搖頭勸說道。
“冷靜,我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倭人已布下天羅地網,沒有邬先生的幫助,我們是無法離開的。
君子不受人恩,受則難忘,多思不若養志,多言不若守靜,多才不若蓄德啊,此話回去你要多讀幾遍。”
被他的話點醒,油頭粉面男學生悄悄瞥了暼滿臉殺氣的邬春陽,腦袋一懵後退幾步坐到了牆角不再言語。
“哼。”
邬春陽冷哼一聲,對行動中表現優異的李姓特務使了個眼色,讓對方盯住這個家夥。
接下來的行動不能出現一絲疏漏,到了必要時刻,他會毫不猶豫用一個人的性命換取所有人的安全。
況且身處亂世,人如草芥,這種人連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都不知道,遲早要出事,不如早死早投胎。
李姓特務一臉冷峻的站到了男學生的旁邊,抱着胳膊一言不發的看着對方,衣服下擺處隐約露出了配槍。
逐漸凝重的氣氛讓學生們大氣都不敢出,幾個女學生擔心被特務丢在半路,吓得緊緊捂住嘴巴,眼眶裏滿是淚水。
懶得管這些溫室之中的花朵,邬春陽與帶隊的兩校教授低聲商議了片刻,便領着十幾名行動高手閃身鑽出了房間。
恰好一朵烏雲遮住了高懸的明月,這片區域瞬間變得伸手不見五指,特務們呈一路縱隊,靜靜地靠近日軍小分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