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興用他那怪異的語調跟姚長老仔細說着自己的構想,周圍衆人也都耐心的聽着。尤其是周吉,越聽眼睛就越亮。
“或者說我們可以在體外附加一種可以由使用者調動的供能裝置?這樣的話一方面可以減少使用者本人的靈元消耗,另外一方面,我們也可以對這外置的功能裝置進行強化改動,讓使用者可以使用更大威力的法訣。”
看着梁永興不斷比劃着,周吉直接掉出了玉牌上的一個空白投影,用手指在上面粗略的畫了起來。
這是他最近幾個月兼修了智能體邏輯語言學與模塊編譯的結果,周吉将之稱呼爲白闆模塊,可以通過意識或者手指直接和投影交互,在上面寫寫畫畫。
本來周吉是準備過幾節課自己熟悉了之後再把這東西搬到教室裏試試效果的。
由于有着意識輔助,周吉的畫功雖然差,但好在還是可以清晰的體現出其中的意思。
那畫面上表現的是一個人形,而這人形外部不僅僅是雙臂上有外置經絡,雙腿上也是如此,甚至整個軀幹都被這樣的外置裝置包裹了起來,而在他軀幹中心,則是被周吉以一團亮光的方式表示爲能量供應裝置。
這是他當初提出外置經絡的靈感所在,隻是當時自己對于靈械方面的知識也是一知半解,對于能量提供的這種高難度問題直接規避。
“對!就是這個意思,周執事!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們可以,可以在外部挂載上能量供應裝置,這樣我們就可以做更多的強化。這種設計我們甚至可以完全按照靈械士兵的那種來,但是我們不以智能體爲裝置的搭載對象,我們要以修者本身作爲這種靈械的使用者!”
在衆人都陷入了思索中時,周吉微眯着眼看向梁永興,緩緩開口:“勾三,股四?”
聽着周吉疑惑的語氣,梁永興臉上帶着疑惑:“周執事,這是什麽意思?又是什麽新的理論嗎?”
不對不對,周吉看着這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又一次開口:“泥哥?”
然而梁永興依舊沒有周吉想象中的反應。
周吉也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慶幸的緩緩吐了口氣。
也不怪他疑惑,他畫的這個東西就是單兵外骨骼作戰裝甲的全貌,這種設置就周吉知道的應當屬于科技側的産物。
而在這個修真宇宙中,周吉專門有了解過,有人類存在并且無法修煉的星球本來就是千萬分之一,而這萬分之一的文明中,或是存在的,或是已經消滅的,都停留在冷兵器時期。所以要說靈感來源的話,唯一來源就是藍星了。
自然周吉在今天看到梁永興的這個想法時,就不自覺的想到了這個問題。眼見梁永興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疑惑更甚,他趕忙開口:
“啊,我沒啥其他意思,就是想問梁執事您這種想法是怎麽來的?其實我之前也有過這種想法,不過因爲外置能量裝置的這種技術不在我的知識範圍,所以就放棄了。”
梁永興撓了撓頭,咧嘴笑道:“主要是之前我一直在做戰甲方面的研究,戰甲上的能量供應本來也是個研究課題。後來看到試驗型的外置經絡裝置,不自覺的就想着往戰甲上套,一來二去就想到了這麽一種辦法。”
試驗場地在三層邊緣,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個碼放整齊的巨大集裝箱。
由于試驗場地本身就有威力試驗的要求,爲了穩定性它内部沒有做空間擴增的陣法,于是就選了個郊區地帶來建立。
在姚長老的特權之下,幾人很輕易的就進入一處空閑的場地。試驗場地内部就是個巨大庫房,除了遠處立着的幾塊測試威力和精準的靶子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牆壁上刻畫的複雜陣法紋路。
也正是那些陣法才給這試驗場地提供了強大的保護和緩沖作用,讓一些法訣法術不至于直接毀壞場地。
整個實驗持續了十分鍾不到,最終以防禦強度相當于元嬰修者的标靶被接連不斷的轟擊報廢收場。
這還是孫梓由于裝置材料的限制無法全力施展的緣故。
幾人從試驗場地中出來的時候,臉上都挂着笑容。
“接下來周吉梁永興還有金柳思你們三個就主要負責對之前梁永興提出方案的落實,孫梓你和我一起去一堂靈械閣那邊,提交樣品并進行批量生産檢測。啊對了,還有一點是關于保密問題的,這點相信大家都明白。”
姚長老做完安排,幾人也都各自散去。
周吉趕忙呼喚了一塊浮空闆過來,踩着往一個方向飛去的同時拿起玉牌查看時間,看到還有十幾分鍾後,更是焦急了。
傳道樓啓蒙班。
和那些教學樓不一樣,啓蒙班所在的位置是一處大院,前後都明顯有經過專人布置。整個院子裏隻有一處圓頂建築。門窗設計和高度看,這建築隻有一層。
“小朋友們,大家在這裏排好隊,等老師點到名後才能出校門哦。”
打扮精緻,渾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女老師帶着一隊七八歲左右的小朋友們走到院子門口,手一翻,就拿出了一枚玉符,和院子外等候的家長們一一對應着點起了名。
院子栅欄大門兩邊,有兩個護衛把守,他們都是凝丹境界以上的水準。這種配置在教學區域也隻有啓蒙班所在地才能看到了。
随着老師一個個念着名字,大門内的小孩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了兩個小女孩手拉手在旁邊等候。
“周小蕊,你爸爸怎麽還不來接你呀?”
一旁穿着格子裙的小姑娘帶着雙眼灰色的小姑娘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
小蕊今天穿着一條淺藍色的背帶牛仔褲,上身是藍白條紋的長袖衫,胸前還畫着一個古靈精怪的小狗圖案。一周前,剛好是傳道樓啓蒙班開課的時間,周吉也剛好安排女兒報名這啓蒙班去。
爲了保障傳道樓中各執事長老後代的教育,每隔半年,傳道樓都會開一次這種啓蒙班,以寄宿制爲主,小朋友們周一早上抵達,周五晚上回家。這給了大部分在傳道樓中安家的執事長老們很大的便利。
“不知道呀,大爹爹說他今天結束講課後就過來呢,可能是在忙吧。”
小蕊坐在長椅上,小腳不自覺的晃動。
“那你呢?姜沫沫,你怎麽還沒走呀?”
“我家的阿姨已經到啦,隻是我怕你一個人留在這裏孤單。”
格子裙小姑娘笑嘻嘻的提着裙角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跑去旁邊的花壇裏摘了兩朵野花分别插到了自己和小蕊的頭發上。
一旁的老師看着兩個小朋友坐在長椅上嘀嘀咕咕着,也沒去打擾,隻是雙手抱胸靠在了石柱門框上。
“孫老師……您看……”
門外,早已等候多時的中年女人苦笑着看向這位老師。
被稱呼爲孫老師的女人無奈的搖搖頭,朝着那邊喊了一聲:“姜沫沫同學,你家阿姨已經在等你了哦。”
那邊正在和小蕊嬉鬧的小女孩扭頭看了兩人一眼,脆生生的回應道:“孫老師,樊阿姨,我再陪陪小蕊,等他父親來了我們再走可以嗎?”
小姑娘雖然是用的很有禮貌的詢問,但她的表現很明顯表達出不想這麽早離開的意願。
這位樊阿姨明顯是姜沫沫家請的保姆,聞言隻好拿出自己的玉牌給家裏的女主人發起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