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吉幹脆就換了個思路。
既然無法從内處理,那幹脆在外界将他們消耗掉會如何?靈元築起的防護可以被那玩意兒輕易穿過,那冥元築成的防護呢?
雖然說根據目前知道的資料,魂魄似乎無法被完全殺死,但隻要洗去魂魄之上帶着的那種意識,讓他再次死亡一次飄回去,這應當是可以的吧?
這次周吉也是咬咬牙,将自己的《冥咒訣》貢獻了出來。當然,這不是他專門給閨女量身定制的用于控制冥元的法訣。這一次他提升了對冥元的操控,減小了對冥元的轉換率。
畢竟是三位長老施展,這三位的靈元儲備自然不怕耗空。
而趁着三位長老熟悉法術的幾天,周吉還帶着祝長老做了另外一個事情。
傳道樓中今天陽光不錯。
一道穿着洞玄派執事衣衫的人影從剛剛打開的單人小院中走了出來。
“趙師兄,這幾天您辛苦了,不知道之前那部淨心術練的怎麽樣了?”
呂秀秀臉上帶着些笑容的迎了上去。
這位趙師兄的臉上古井無波,看到呂秀秀的時候才出現了些許波動。
“啊,呂師妹。那法術對于去除煞氣,平心靜氣有着很好的效果。隻是按理來說這種法訣應該是一天就可以熟悉,第二天就能參與到實驗中去的。可我進了這院子之後,他們廣清仙域的人居然活活将我關了三天。他們這是在消遣我們呢?!”
趙師兄雖然在向呂秀秀倒着苦水,但臉上卻沒有絲毫憤怒的情緒體現。
周吉給他們的淨心術可是強化版的,煉的久了甚至會将整個人的欲望都壓制下去,這位明顯是爲了調整到最好的狀态參與“實驗”,所以即便是憤怒,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跟着每天修煉了。
“這也是廣清仙域他們的要求。我可是羨慕你們呢,可以在單獨的小院裏修煉,哪像我,一天天跑東跑西的。”呂秀秀低着頭,讓這位趙師兄并沒有看到她臉上閃過一絲哀傷。
這位洞玄派的師兄在踏入納血連腑之前對她極好,她小時候還經常領她出去玩。隻是突破之後整個人變了很多。當時她還納悶呢,隻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一次呢,是課題主持人周吉執事要和你見你面,本來你的實驗組還要往後排的,可不知道爲什麽突然被他提前了。”
“提前了?”
趙師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對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麽。不過待會兒就你們兩個人見面,你可能要當心着點,我是覺得那個周執事有點問題。”
“嗯,我知道了。”
趙師兄正色,前方已經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年輕人他之前見過的,就是呂秀秀所說的周執事。
“周執事在前面等你,我就不過去了,趙師兄你注意點啊,如果實驗有危險就立即停止,别被他坑了。”
“我知道了。”
趙師兄說着,習慣性擡手似乎是想要揉一下呂秀秀的腦袋。隻是手伸到半空後就停了下來,他有點疑惑的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沒做任何表示的就在空氣中滑拉了一下,又将手掌收了回來。
隻是一旁的呂秀秀頭埋得更深了。
記得這位師兄在自己小時候就像自己大哥,在自己受傷時或者表揚自己時都會揉揉自己的頭發以示鼓勵的……
前方,周吉臉上帶着微笑容,看向這個大約五十來歲,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其中一縷白發還專門留在臉側的男人,上前伸手過去。
“趙執事是吧?我之前聽呂執事提起過您,您也算是咱們體修中的前輩了。”
周吉說着,在這位趙師兄意外的眼神中和他握手在一起,而後開始了洞玄仙域的傳統手藝。
趙師兄意外的是,他提升到納血煉腑境界回來之後,也專門了解了這種禮節。但由于體修境界裏自己算是洞玄派中有數的,一般人很少敢真的在握手時用力。
今天是遇到了一個愣頭青嗎?
他略帶疑惑的發力,和這家夥較上了勁。
隻是随着全力以赴之後還無法讓這家夥變色時,他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就見面前的周吉朝着他笑了笑,開口低聲道:“咯啦咯啦?”
“……噜噜咔咔。”
暗号,對上了。
不過在下一刻,就見遠處一道人影往前一邁步,瞬息間跨過了數百米的距離出現在兩人身側,同時手上拖着一個法器項圈直接扣在了趙師兄的脖頸上!
這種法器項圈能夠抑制體内的靈元能量,自然也就能阻止他們自爆!這是周吉最新想出來的應對方案。
現在的情況他們這邊完全是一頭霧水,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能吐露信息的舌頭!
“這下應當是可以了吧?”
蘭長老默默注視着面前這個剛剛才反應過來情況的男子,老神在在的開口。
“應該……是可以了。”
周吉微眯着眼,看向面前的這位趙師兄。
隻是就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卻見這位趙師兄的形容居然飛速枯槁起來,不斷有白色的絮狀霧從他的七敲中湧出,重新彙聚于他的頭頂。
這一幕也不隻是周吉看到了,一旁的蘭長老也是瞪大了眼睛怒喝一聲:“哪裏跑!”
與此同時,蘭長老身後披甲元神已經顯現,直接伸手就向那團白色霧氣抓去。
周吉就看到那手掌中的空間在這一刻似乎都扭曲了。
隻是這種看得周吉心驚肉跳的手段似乎對白霧并無多大用處。等到最後一縷絮狀白霧從趙師兄的口中飛出,彙入頭頂的霧團後。
周吉分明從那霧團中看到了一張猙獰的猴面,這玩意兒很是輕易的就掙脫了空間的束縛,徑直向一個方向飛去。
周吉這時候也顧不得其他,正好自己左臂中的冥元還沒消解幹淨,當即就激發冥咒訣,通過左手打出去一團冥元。
冥元後發先至,将整個絮狀白霧都籠罩到其中。嗤嗤啦啦的聲響之後,冥元消散,而那團絮狀白霧也是消散。
不過周吉還是注意到,有一張近乎透明的呆滞面孔朝着一個方向快速遠遁。
隻是這一次,跟前的蘭長老明顯是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