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甲壹号城,内城。
已經是深夜,街道上隻剩下來來往往巡邏的護衛。不過終究這裏繁華的内城,街道兩邊還是有夜市開放,有酒吧餐廳等等供人娛樂的地方。
“白明哥,再來一杯,我敬您!”
白方對着面前臉色已經紅透了的青年敬着酒。
“哈哈,方方,不是我說。也就是現在那個姓姜的女人還能欺負欺負你們。就憑你和周大師的關系,以後實力上來,全家都被應生家主接回去隻是時間的問題!”
青年美滋滋的喝了口酒,用長輩的口吻指點着白方。
“白明哥說的是,我現在等待就行。”
白方說着,又是舉杯。
畢竟白方占着未成年的便宜,滴酒不沾,而白明自己又是個好酒的,再加上白方在酒中加的一些“佐料”。沒多久,白明就趴在桌上,呼呼睡得不省人事了。
白方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白明的容貌細節,将其牢牢記住後,直接走出餐廳包間,往早就呼叫過來的浮空梭走去。
幾分鍾後,一艘浮空梭停在了白應生家側門。
白明暈暈乎乎的從浮空梭上走了下來,往側門旁的小門走去。這扇門是大戶人家專門給護衛傭人們開的。
“喲,白明回來啦?”
今天守門的護衛也是個年輕的,他笑着朝白明拜手,算是打招呼。
白明踉跄了一步,一手扶在牆上,身上濃郁的酒氣讓年輕護衛直皺眉頭。
“啊,是你啊。”
白明醉眼朦胧,含含糊糊的打量着面前的護衛。
“我說,哥們兒你今天是喝了多少?怎麽連眼睛都睜不開了?”護衛上前想要攙扶白明,結果被他推開到一旁。
“放開我,我沒醉,我還能再喝1斤!”
這年輕護衛眼看着同伴踉踉跄跄的往前院宿舍走去,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放棄了把他送過去的想法。
看這家夥的樣子,可能……也許……大概……沒醉吧?
嗨,不管他,又是安穩的一天啊。
白應生家,前院。
過了一個彎,本來還走路踉跄的白明突然走到一旁牆角,似乎是去撒尿。隻是等他的身形融入陰影後,就再也沒有見他出來過。
這人自然是白方,在和白鴿确定姜氏身邊的築基巅峰及築基高重的護衛都被派出去後,白方覺得他的機會來了。
現在想要接觸到姜氏就必須進入白應生家,而進入白應生家隻有從大門走這一個方法。其他不管是翻牆還是破壞牆體,都會引發警報。所以白方就想到利用周吉教的易容術來蒙混過關。
他從幾天前就開始物色自己要冒充的人選了,選來選去最終就确定了白明這個和自己體形上差不多的一個新來的護衛。
白明本身也清秀,關系上屬于十代之後的白氏,像這種白氏都隻能是以平民身份生活的,能到白應生這種内城核心人物家當護衛也算是好差使。
易容術的效果之下,白方的把自己的面容修改的和白明有個七八分像,再加上是晚上,一路過來幾乎沒有被人懷疑。
進了前院的白方接下來的行動沒有遭到什麽難題,靠着疾影術的出色發揮,白方很是輕易的混入了後院。
姜氏的院子此時還亮着等,也不知道她在幹嘛。
不過這些都不是白方要考慮的。
他找到姜蓮所在院落的一處矮牆,貳段騰空術加持下很是輕易的就爬到牆頭。
等确認了裏面人的身份後,果斷從納物袋中取出飛針,禦物訣的加持下,飛針安靜的浮在空中,隐隐可以看到飛針本身似乎在微微顫抖。
銳利的氣息不斷彙聚,飛針中的殺意似乎都要凝成實質。
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方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房間中,姜蓮每擱一段時間就看一眼玉牌,臉色也逐漸難看。
這些家夥這是多久沒和自己聯系了?一個個的都失蹤了嗎?!
難不成被那個雇來的星盜給殺光了?
荒野有荒盜,海上有海盜,星空裏自然是星盜。
那個星盜荒鳄是最近才偷渡過來的,在以前的姜蓮眼中也不過是不入流的角色,不過就是這種不入流的角色,現在姜蓮想要請他出手也是花費了巨大代價,來到這白拾貳星也足以鎮壓一切不服。
當然,事實也不盡然。如果真的有最高實力結晶的星盜不長眼跑來禍害白拾貳星的話,可以讓他們體會一下什麽叫做踢到鐵闆。
不,荒鳄他不敢!之前之所以答應來辦這事情,是因爲他知道在這顆行星上會有人幫他隐瞞痕迹打點一切!他沒有那個兩頭通吃的膽子!
想到這裏,姜蓮忍不住一陣頭暈目眩。排除掉所有的答案,那麽剩下的這個結論再荒謬,那也是真的。
那家夥……幹掉了一個結晶?!
就在此時,外牆處殺氣迸發!
“你敢!”
姜蓮就聽到一聲暴喝。
還不等她有所反應,就看到屋外一道勁風吹過——那是她唯一放在内院,沒有一人知道的女性築基巅峰護衛,姜柒。整個白家都以爲自己嫁過來的時候陪嫁的護衛隻有六人,但實際上,一共七個!
接着,窗戶的玻璃皲裂,不到半息,轟然破碎。
姜蓮隻覺得左臂一涼,連帶着胸前的衣襟都被劃開,整條手臂在瞬間失去了直覺,胸口也突然冒出一種溫熱的感覺。
直到這時,她的視線才隐隐捕捉到一支飛針打着旋兒往牆壁上撞去,斜斜的插進牆角。
隻是,姜蓮更在意的是自己已經落到地面的左臂,以及自己胸脯上半部一道橫亘兩側,深可見骨的傷口。
直到此時,姜蓮才感覺到傷口處傳來的刺痛。
靈元爆發,鮮血噴濺,這個女人瞬間就疼昏了過去。
外面,整個宅院進入了警戒狀态。
輪值的護衛忙不疊的往警報做響的院落趕去。
“你們,停下!”
就在轉過拐角沒多久,一道蒙着臉面的人影手持姜蓮的身份牌,停在了他們面前。
來人正是那姜柒,在确定了自己主上性命無礙,并做了簡單的包紮後她第一時間到了外面,順着襲擊者那快要散去的氣息追去。隻是現在的情況讓她也不敢離主上太遠,隻能追到這裏。
“大人!”
幾人自然是認出了令牌。
他們都知道家主正房這裏陪嫁了一些護衛,一個個一天都神神秘秘的,所以他們也從來是隻認令牌不認人。反正隻要是這白應生家裏做事的人,都知道這位正室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