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結束。
除了最尴尬的江帆在節目結束的一刻就直接開溜外，其他人都聚集到了後台。
張明遠一來就先鞠了一躬，“多謝大家，經過我們所有人的共同努力，本季《蒙面歌王》取得了圓滿成功！特别是今晚的決賽，不管是收視率、點擊量還是影響力，在近些年的綜藝裏肯定都是首屈一指的……當然還要特别感謝顧老師和鍾老師的屈尊加盟……希望今後還有機會繼續合作……面具？當然可以拿回去收藏……”
叮咚幽怨地看着楚陽，“黑貓老師，你騙的我好苦。”
楚陽笑道：“這不是你們自己制定的規則嗎？”
“哼！那你也不能總是碰瓷自己啊……”叮咚甩給他一個可可愛愛的白眼，“虧我還拿小号去幫你罵過楚陽呢。”
“……我謝謝你哦。”
“客氣，咱倆誰跟誰啊？”
楚陽還沒來得及接話，就見雲千尋面帶殺氣地走了過來，笑罵道：“小賊！你好生狡猾！”
“這叫做業務能力強，不信你去問問，《蒙面歌王》舉行到現在，有比我藏得更好的選手嗎？”
“這就是你裝老頭子來騙我的理由？”
“……我最多裝了隻貓而已，什麽時候裝過老頭子？”
“呵！所以才說你狡猾……”
她話沒說完，經紀人就拿着手機走了過來，一邊交給她一邊道：“董導的。”
梁媛和葉蘭也在這時候走到了後台，梁媛同樣把楚陽的手機交給他。
楚陽剛開機，一堆提示就跳了出來，他還沒得及看，另一邊雲千尋就向他偏頭示意了一下，把他帶到了一邊，然後點開免提。
董路的聲音傳了出來。
“還要看看我的劇配不配得上他的歌？他真是這麽說的？”
雲千尋橫了楚陽一眼後才道：“額…原話當然還是很委婉的，但意思就是這麽個意思。”
“小子還挺狂。”
“是啊！簡直狂到沒邊兒了，但誰叫人家有真本事呢？那歌您聽了吧？好意思不用？”
半首《精忠報國》已經随着《蒙面歌王》總決賽傳遍了大半個華夏，但凡審美比較正常的都知道這首歌跟顧元帥有多契合。
差不多能當身份證來用了。
而且還真的有人怕董路犯渾，節目剛結束就跑到了他微博下力薦，大有不用這首歌就把你這部劇給打死的意思。
《顧瀾傳》的超話裏，關于主題曲的讨論甚至超過了演員的咖位、顔值、演技、八卦等等，成爲最熱門話題。
董路也是個戲比天大的，還能有什麽好說的。
“你讓他做份完整的歌曲小樣發給我，我這邊也剪幾個片段給他。”
“好的。”
雲千尋挂斷電話，對楚陽道：“聽見了？”
楚陽點點頭，“我盡快弄完給他發過去。”
“你看着辦就行，倒是我這邊演唱會的事，你記得把時間留出來。”
雲千尋說着還好奇看了梁媛和葉蘭一眼。
好家夥，經紀人和助手一個賽一個的漂亮，你很不對勁啊小夥子……
梁媛卻在這時用手肘捅了捅楚陽，道：“鍾老師叫你呢。”
楚陽擡頭看去，果然見到鍾雲秋正在對自己招手。
大佬召喚，他趕緊跟雲千尋說了一聲，颠颠地跑了過去。
“顧老師，鍾老師，項老師……”
顧語笑道：“怎麽樣？玩的開心嗎？”
“您這話說的，都能認識你們三位了，能不開心嗎？”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大跌眼鏡的意思。
在他們的預想裏，楚陽應該是個持才傲物的冷酷才子才對，怎麽現在一看卻有點油腔滑調的。
鍾雲秋和顧語倒沒什麽，最多隻是覺得傳言有誤，這小子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但項鷹卻有點小小的失望。
跟别人猜想的張口就噴不同，他在對楚陽開罵前對楚陽是有過一點研究的。
在他的認識裏，楚陽身上有股難得的少年氣，就是那種夾雜着點叛逆，又敢不顧世俗眼光堅持自我的特立獨行，和他在某些方面倒是有些相像，他罵楚陽多少有點怒其不争的意思在裏邊。
現在這個楚陽……卻讓他感覺已經變成凡夫俗子了。
反倒是顧語和鍾雲秋對楚陽愈發欣賞。
外圓内方啊……
幾人閑聊了幾句才開始進入正題。
隻聽鍾雲秋道：“叫你過來是有點事想跟你商量，距離國慶節隻有不到兩個月了，你應該知道今年國慶節的意義吧？”
楚陽點頭，“知道，雙節碰到了一起嘛。”
2020是華夏建國70周年，比地球那邊晚了一年，而且今年的國慶節還跟中秋是同一天，絕對的意義非凡。
“組織給了任務，今年的中秋晚會要大辦，我要唱開場曲，本來是打算唱一首老歌的，但你這寫歌的本事，說實話震到我了，所以你看方不方便賣首歌給我？”
楚陽笑道：“您放着顧語老師那麽一尊大佛不拜，卻來我這座小廟碰運氣，這不是舍本求末了嗎？”
顧語搖搖頭，“我這邊還有其他事情要忙，這一趟就不摻和了。”
這時雲千尋也走了過來，道：“我也接到了任務，也不想唱老歌了…你懂的。”
“您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當新歌是想寫就……”
“隻要是《青花瓷》那個級别的，五百萬授權費，老規矩，版權還是你的，我隻要商演、演唱會、單曲、專輯之類的常規授權，然後給你百分之三十的銷售收益分成！”
“姐姐，那是《青花瓷》，不是青花菜。”
方文山寫《青花瓷》的時候是一個字8000元，于是拼命水字數，硬是湊了三百多個字，單靠這首歌的歌詞就賺了270萬軟妹币。
如果詞曲同價，那這首歌連在地球那種對歌曲作者不太友好的創作生态下都能賣個五百來萬。
而周傑倫通過這首歌賺了多少呢？
沒法算，反正肯定是一個常人看來很扯淡的數字……
當然，歌曲這種東西不比尋常商品，誰買誰賣，這中間的差異就大了。
沒大火前的李榮浩賣《醜八怪》給薛之謙才賺了十萬塊錢，貌似還是一次性買斷……
楚陽目前的作品裏還沒有一首金曲，所以牌面還是比不上真正的王牌創作者，但到年底的金曲評選時，起碼《青花瓷》和《煙花易冷》、《曾經的你》這樣的歌肯定能入選，因爲這三首歌的質量肉眼可見，所以楚陽在實力上已經被默認爲王牌這一級别。
這已經是屬于樂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歌手都需要跪着求合作的層級了，哪怕合作的是一線歌手，他都能拿百分之四、五十左右的銷售收益分成，畢竟他是身兼兩職，詞曲全包……
雲千尋自然是知道行情的，道：“你别想坑我，《揮着翅膀的女孩》你才隻賣了三百萬，《青花瓷》五百萬很厚道了好吧？”
“那不是我揭面之前的價嗎……”
“還真是，忘了你已經揭面飛升了，那你開個價吧。”
本以爲楚陽會往上提個百來萬就頂天了，誰知道這小子直接獅子大開口，“稅後一千萬，質量超過《青花瓷》，我還要拿百分之五十的分成。”
這是直接把歌後當工具人了，但幾人聽到這話後，不僅沒有嘲笑楚陽異想天開，反而像看見了什麽寶藏一樣看向了他。
雲千尋像是怕他反悔一般，雙眸裏異彩大放，“成交！”
鍾雲秋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好意思出口搶奪。
《青花瓷》絕對是金曲級别，而超過金曲的，隻能是傳世經典了。
什麽是傳世經典？
樸樹說過，如果《送别》是他寫的，讓他直接死在原地都願意……
這就是傳世經典。
而對一名歌手來說，對《送别》這種級别的歌曲其實也擁有着同樣的渴望，别說這首歌還能賺錢，哪怕是倒貼都甘之如饴。
說得扯淡點，那是可以刻到墓碑上的東西……
至于楚陽是不是在吹牛逼，雲千尋願意去賭，畢竟楚陽的實力她是最清楚的。
别人也許還會懷疑《紳士》和《精忠報國》是她在配合楚陽演戲，但她自己還不知道嗎？
這貨就是個無情的寫歌機器！
當然信任歸信任，屆時肯定也得先聽過歌才行……
而從楚陽的角度考慮，建國七十周年和中秋佳節碰到一起真的是千載難逢，簡直是爲《但願人長久》量身定做的亮相舞台，在楚陽目前認識并交好的人裏，雲千尋無疑是最合适的演唱人選，從另一個方面說，《但願人長久》起碼都得在她這個級别和實力的歌手手裏才不算被埋沒了。
嗯，以上理由隻是爲了狡辯一下。
他絕不是在饞人家的身子！
至于價格方面是離譜還是賤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對于土豪歌後來說，一首能流芳後世的歌曲當然收多少錢都不爲過，而對于窮比撲街來說，一首歌幾百上千萬莫不是在想屁吃？
鍾雲秋苦笑着搖搖頭，“沒想到還是個小财迷，不過我可不是小尋這樣的富婆，授權費給不起那麽高，而且我的歌一向都不怎麽好賣，你吃分成估計也賺不到什麽錢，所以如果不願意可以拒絕。”
楚陽道：“您說笑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道理我還是懂的，哪能事事都向錢看啊？如果您真的相信我的話，我确實可以試着寫寫看。”
想想吧，如果這合作真的成了，你的歌會在什麽場合響起，聽歌的又會是什麽人。
大會、國宴、春晚、華外交流……
對任何一個詞曲作者來說，這份履曆不亞于鍍上了一層金邊。
鍾雲秋道：“随手就能寫出《歌劇》的人，我還有什麽不能相信的？”
“……感覺您誤會了什麽，但是我一點都不想解釋，甚至還有點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