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沒什麽,跟媽開個玩笑,誰知道她那麽入迷。”
“半夜三個不睡覺,什麽玩笑?什麽入迷?”
這下到謝芸不滿了,“你還真睡得着啊?不知道今天什麽日子嗎?”
“什麽日子……哦,嗐,明天再聽不一樣?”
“滾滾滾,睡你的覺去,走,小靈,今晚媽跟你一起睡。”
“啊哈?”
母女兩走進楚靈的房間,留下楚城一人在客廳裏淩亂。
楚陽同樣睡得正香呢,結果手機一陣亂響,直接把他驚醒過來。
一把将手機撈過,發現竟然是妹妹的視頻邀請,他還以爲發生了什麽事,趕緊點擊接通。
楚靈的小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他緊張問道:“小靈,怎麽了?”
“啊?哥,你竟然在睡覺?”
“廢話,大半夜不睡覺我做什麽?嗯?媽也在?發生什麽事了?”
楚陽坐起身,打開床頭燈。
手機那頭的兩人面面相觑,楚靈給了他一個“你真行”的表情,然後道:“你厲害,睡吧。”
楚陽揉了揉眼睛,道:“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信不信我回去打屎你?”
“你的新專輯發布啊,你竟然睡覺?”
“你不知道有個功能叫定時發布嗎?”
“……以前每次發專輯的時候是誰大半夜打電話叫我去幫你刷好評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是,是,是,我錯了,靈兒最乖,靈兒最美,靈兒華夏好妹妹。”
“哼!”
手機被謝芸接過,她嚴肅地道:“你這首歌,《青花瓷》,誰作的?”
楚陽硬着頭皮道:“我啊。”
“你能寫出這種歌?你是我養大的,幾斤幾兩我不懂?”
“……我十九歲離家上大學,二十三歲出來工作,到今天,我們滿打滿算五年沒在一起生活了,我現在幾斤幾兩您還真的不知道。”
“……我懷疑是你姐幫你作的。”
“您鬧呢?”楚陽笑道,“我姐确實繼承了您的藝術天賦,但那隻是在樂器演奏上,比起創作,她就是我妹妹。”
楚靈在後面掩嘴偷笑,還作怪一般伸手在謝芸腰間戳了戳。
謝芸看過來,“什麽?”
“媽,不隻是《青花瓷》,還有另外兩首,也是這個。”她比了比大拇指。
謝芸看回手機,懷疑地道:“真的是你作的?”
“媽,作詞人作曲人在樂壇什麽地位您比我清楚吧?您覺得我有能力讓人家默默幫我寫那麽多好歌出來嗎?”
“就一…兩首而已,其他的是不是好歌還說不定呢。”
“那您快去聽,推薦《赤伶》,應該适合您的口味。”
“我先去聽,你等着。”
“我等着……才怪。”
楚陽挂斷電話,被這麽一打岔也睡不着了,剛想點開專輯看一看,結果微訊上好幾條未讀信息。
都是林解語、梁媛和葉蘭發來的。
林解語:“新歌很好,姨沒看錯你。”
葉蘭:“陽哥加油,陽哥最棒。”
梁媛:“好樣的,别理那些評論,安心做好自己的音樂就行。”
楚陽:“什麽莫名其妙的……”
點開評論區,發現原因了。
“你告訴我這歌是楚陽寫的?逗人玩也不是這麽逗的吧?”
“聽了一下楚陽以前的歌,再聽了聽《涅槃》,默默給樓上點了個贊。”
“這應該不是抄襲,直接是盜竊了吧?”
“坐等原作者上門打臉。”
“又是晨曦公司的,上次那條叫做路正凡的抄襲狗也是這個公司的?果然是個狗窩。”
“楚陽這次風格改變真的很大啊。”
“抄襲你妹啊!承認别人優秀很難嗎?”
“說抄襲的先去聽聽《赤伶》吧,那幾乎是爲《青衣》量身定做的,不是楚陽寫的還能是誰?”
“奇怪了,這個點來聽楚陽新歌的難道不是他的粉絲嗎?怎麽還能吵起來?”
“被《吐槽大會》吸引進來的,隻能說,來得值。”
楚陽搖搖頭,找出歌曲版權截圖,登錄自己的微博賬号,正想傳上去,林解語的視頻請求就飛過來了。
“林姨。”
“嗯?你在睡覺?”
“别提了,被楚靈吵醒了。”
“怪不得半天不回我信息……評論你看了嗎?”
“看了,正想把歌曲的版權截圖發上去呢。”
“先别急,再等等。”
“啊?”楚陽也是在娛樂圈這趟渾水裏赤身遊過泳的,心裏門兒清,“您是想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讓子彈再飛一會兒?這形容倒也貼切。”
“那行吧,我再等等。”
挂斷電話,又點進其他歌看了一下。
《赤伶》已經排到了新歌榜第七十名,《青花瓷》和《東風破》已經逼近了前百。
月初向來是新歌發布的高峰期,三大平台加起來,今晚起碼有幾萬首新歌上傳,除去那些業餘玩票的,專業歌手發歌的少說也有幾百上千,能來到新歌榜這個位置,已經是楚陽的粉絲們給力了。
粉絲也分很多種的,入魔的那些不算,大部分都是嘴上喊着愛你愛到要發狂,但一到了需要真金白銀來支持的時候就跟你不熟的,就跟地球上一群人天天喊着要幫古校長建學校,但老古的電影還是部部票房撲街一個道理。
楚陽對自己拿出的幾首歌質量怎麽樣心裏有數,就算是水土不服也照樣能打趴同期百分之九十幾以上的本土歌曲,成績肯定差不到哪兒去,所以隻掃了幾眼就不再關注了。
被這麽一鬧,睡意竟然神奇地消失了,爲了不熬夜,幹脆通個宵吧。
先把第三期《蒙面歌王》要唱的歌寫好,然後打開電腦上一個叫“劇本”的文件夾。
不管是地球的楚陽還是藍星的楚陽,音樂都隻是愛好。
電影才是夢想。
不同的是地球的楚陽有個演員夢,而藍星的楚陽懷的則是導演夢。
前世一生中大半時間都是在各個劇組裏度過的,他日思夜想的當然就是能夠問鼎影帝寶座。
哪怕隻是一個野雞獎的影帝都好。
而藍星楚陽的執念則是拍出一部藝術性和商業性都頂級的電影。
這種渴望,深入骨髓。
有地球的記憶做底牌,理論上楚陽要完成這兩個夢想并不難,可惜,《青衣》玩砸了。
如果第一部戲成功,但第二部失敗了,那第三部可能人家還會給你機會,畢竟曾經證明過自己。
但如果第一次就輸了,那後面的路就很艱難了。
資本和觀衆遠沒有想象的那麽寬容。
“導演:楚陽”和“主演:楚陽”這兩個标簽已經上了院線和很多人的黑名單,想扭轉過來可沒那麽容易。
“不管怎麽樣,先把一些經典的歌曲和劇本寫下來吧,有備無患,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