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大喜:“主人,你沒事了?”
二郎神笑而不答,隻是淡淡的說道:“追捕了沉香這麽久,沒想到這孩子居然有層出不窮的幫手,連陳昭也站在他們一邊。”
他說話的語氣,态度,以及走路的神态,哪裏有半點被偷襲受傷的樣子?
難道主人剛才是詐傷?
哮天犬這種想法一閃而逝,隻是站在旁邊一動不動,靜候主人吩咐。
二郎神掃了他一眼,說道:“立刻安排人在淨壇廟附近,盯住他們,隻要落了單就上手。”
“是,主人。”
哮天犬躬身答應。
“還有,去華山把老大和老二調回來,他們一定暗中幫助過沉香。”
在二郎神看來,梅山康老大和張老二情誼心思重些,日前已經幫助過沉香探母,接下來不需要他們放水了,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
“是!”
哮天犬沒有這麽深沉的想法,隻是單純的答應主人的吩咐。
“另外,想盡辦法,把寶蓮燈奪回來!沒有了幫手,也沒有寶蓮燈,我看他們還能如何抵抗?”
“是,主人!”
……
而此時淨壇廟内,卻是一片歡騰。
“多謝恩公,多謝恩公。”沉香大喜着向陳昭施禮。
豬八戒也是一臉樂呵呵的。
“陳施主啊,沒想到你替老豬報了仇,老豬太謝謝你了!”
“是啊,陳前輩,太感謝你了。”
小玉也說道。
敖春沒有說話,不過他畢竟是被陳昭救出來的,所以拱手施禮,眼睛卻瞄了一眼丁香。
陳昭微微一笑:“天蓬元帥,我這次帶徒弟來,是想兌現前段時間的承諾,我的徒弟和你的徒弟較量一番。”
“哦?有這事?”
豬八戒哈哈一笑。
“有啊,師父,就在幾天前,你可是答應的好好的。”
敖春連忙跟着說道。
陳昭也不理會他們,繼續道:“我來了許久,從哮天犬抓住敖春之時,我便已經到達這裏。”
說着,他掃了丁香一眼。
丁香會意,一挑額前發絲,冷笑一聲:“師父說的沒錯,八太子被哮天犬抓住良久,直到元帥出來,哮天犬進去,這時間也算不短了,結果這小子居然是這副模樣。”
衆人看向沉香,隻見他以眉心爲界,剃頭剃了一半,另一半長發掩下,不倫不類。
陳昭淡淡的道:“做一件事,當斷則斷,像你這樣,事事顧慮,處處不決,能做成什麽?隻能做人笑柄罷了。我的弟子,絕不會這麽優柔寡斷。”
他一邊說着,一邊搖頭,回頭對丁香道:“既然他亦如此,看來未來也沒多大成就,這副樣子,還妄談什麽救母,真是可笑!”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豬八戒,說道:“我剛才在半空之中,看到沉香拿出寶蓮燈,本來也想觀摩一下寶蓮燈的威力,即過他居然說寶蓮燈的燈芯沒了,實在令我失望。”
“失望?失望什麽?”
豬八戒看陳昭看向他,心中疑惑不已。
你看我幹什麽?寶蓮燈是沉香的,又不是我的,他丢了燈芯,和我老豬什麽關系?
陳昭自然看出他的想法,冷笑道:“這是你的淨壇廟,寶蓮燈是上古神器,先天法寶,燈芯不翼而飛,難道你這個主人沒有半點毛病?”
他繼續搖頭歎道:“我這次助你,不過出于路見不平一聲吼而已,可一而不可二,要知道二郎神所作所爲符合天條律法,并無半點過錯,而且我也沒有看到你的前途和志向,那麽我帶着徒弟過來,有何意義?”
他回頭再次對丁香道:“我們回去吧,這個淨壇廟,實在沒有再來的必要。”
這一席話,說的衆人沉默不語,連沉香都面紅耳赤,作聲不得。
豬八戒一張白白淨淨的豬臉,變成了紅燒豬臉。
陳昭說的話,句句在理,也直接戳到了沉香的軟肋,辦大事猶豫不決,削發剃度都這麽墨迹,你能指望他有什麽心性?
再說豬八戒自己事自己知,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師父,雖然被佛祖封爲淨壇使者,但是好色貪婪,毛病多多,這幾個年輕人跟着他短時間也就罷了,跟他久了,近墨者黑,隻怕會比自己更不成話。
取經幾百年來,師父在靈山雷音寺成佛,大師兄逍遙自在,三師弟和小白龍都有職司,唯獨這頭豬被扔到東土華山腳下獨自設一個廟宇法場,未嘗不是大家想和自己拉開距離的關系。
沒辦法,調戲嫦娥,西遊偷懶的種種事端,實在是太過敗人品,豬八戒當然了解自己的不足。
就在衆人一陣沮喪,眼睜睜的看着陳昭帶着其他兩人走向大門口的時候,突然一陣銀鈴般的叫聲傳來。
“沉香,敖春!”
随着這喊聲,一個一身紅衣,頭上戴着一個精緻的發盔,相貌中上,頗有楚楚可憐的意味的仙女從半空落下。
正是東海龍宮的四公主,敖春的姐姐,楊家老三的好閨女敖寸心。
“姐姐。”敖春喜悅的喊道
“四姨母!”
沉香也喜悅的迎了上去。
“四姨母。”
豬八戒剛剛面紅耳赤的一張臉,瞬間變得精光一片,兩眼綠油油的,宛然一副色豬的模樣。
看他口無論次的模樣,就知道剛才陳昭那番話,早就化成了一陣風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豬八戒天生的毛病,怕是很難改變了!
與他口中呢喃對應的是,他一把擠開敖春,湊到龍四公主身前,谄笑道:“四……四姨母啊!”
龍四公主一陣尴尬,連忙說道:“多謝天蓬元帥這幾日對沉香和敖春的照顧。”
“不客氣,不客氣,一起照顧着都沒問題。”
面對着紅果果的調戲,龍四公主隻有尴尬的微笑。
所幸沉香有眼力界,再次喊了一聲:“四姨母。你怎麽來了?”
這下龍四公主立刻接上話茬,躲開豬八戒的範圍,走到沉香身邊,道:“這幾日我在廣寒宮,聽說二郎神要來抓你們!就緊趕慢趕的來了!”
陳昭站在門口,心中一動,定住了身形,口中說出一陣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