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個神仙,居然對市面上的情況頗爲了解啊!
看出丁香的疑惑,陳昭笑道:“神仙若不關心人間疾苦,那老百姓求他們幹什麽?”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此時丁香早已經被向神仙學藝的想法沖昏了頭腦,所以面對陳昭的批評,認錯的十分暢快。
“弟子知錯了,弟子定然痛改前非,隻求神仙收弟子爲徒,傳授弟子法術。”
丁夫人也在旁邊勸道:“是啊,陳真人,小女虔誠向道,一心想學神仙之術,還請真人勉爲其難,将小女收入門牆吧。”
陳昭淡淡一笑:“我既然被令愛拉到府上,不收她爲徒,恐怕也說不過去,也罷,丁香,你且起來。”
他手不擡,腳不動,這句話說完,丁香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不僅如此,而且雙腳離地,騰空而起。
這次騰空也不像剛才丁安那樣飛到十幾丈高,而隻是離地三尺而已。
不過饒是如此,衆人再次目瞪口呆,看向陳昭的表情,再次充滿了駭然之色。
陳昭淡淡的說道:“我行走世間,憑着一身神通,多少金銀珠寶,那些達官貴人無不雙手奉上。你家的些許錢财,還真的不如我的眼界。”
他說的很直白,但是丁夫人卻連連點頭。
“我既然來到你家,自然會傳授你仙法道術,不過你要知道,仙路坎坷,你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丁香站在半空,一邊使勁搖擺雙手,一邊前仰後伏,沒個消停,但是雙腿卻牢牢地固定在三尺高的半空中,動彈不得。
此刻聽了陳昭的話語,忙不疊的點頭答應:“師父說的話,弟子全部記下了。”
陳昭點點頭,一揮手,丁香便平穩落地。
一連串的神仙手段,衆人再也不敢有絲毫懷疑。
……
淩霄寶殿。
本來爲沉香一事向玉帝求情的嫦娥現在以及他的好友們,看着二郎神手中的奏章變成了沉香的衣服,無不駭然變色。
要知道,縱然天界衆仙見到玉帝都是入朝不趨,參拜不名,禮儀甚是簡單。
可三界衆人,尤其是天庭上的神仙職司,沒有一個不知道,玉皇大帝是三界的主宰,大道至尊!
他統領三界六道十方内外,還統禦諸天的佛仙,管理天地萬物的興隆衰敗、吉兇禍福、果位任免。昔發廣大願合道利濟一切,爲諸神、真、佛、至、聖賢人之師。萬神朝禮,五帝司迎。煉就回風混合之大道,成就無上道果帝位。居彌羅天,權大化。得玉清元始秘授赤字玉文而開天執符,主承太上無極大道之法旨而含真禦曆。
金阙四禦輔化,北極四聖佐護,神霄九宸大帝所拱衛。妙相莊嚴,法身無上,統禦諸天,統領萬神,主宰天地,開化萬天,行天之道,布天之德,造化萬物,濟度群生,權衡三界,統禦萬靈,而無量度人,爲天界至尊之神,萬天至尊主宰。
如此威嚴不可侵犯的最高主宰,竟然被一個十六歲的孩童,外加一個區區修爲千年的狐狸精所戲弄。
縱然剛才天界衆仙人還想爲沉香求情,此時此刻,誰還敢說出口?
“陛下,十六歲的頑童就能将威震三界的二郎神耍的團團轉,差點丢了性命。陛下,十六歲就能做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事情來,此妖非除不可!”
王母娘娘義正辭嚴的話語當中,玉皇大帝擦拭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冷汗,歎道:“這膽子真是夠大的。”
所謂天威不可辱,這位主宰三界的大天尊立刻恢複了剛剛在上的天帝之威,說道:“即刻開始,三界通緝妖孽沉香,暫免二郎神和哮天犬的欺君之罪,望你們戴罪立功,将沉香捉上天來,當衆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王母立刻跟着說道:“三聖母擅自和凡人成親,觸犯天條,永世不得赦免!”
眼看着天庭衆人,一步步的走入自己的計劃,二郎神卻是面不改色,隻是微微低頭施禮:“遵旨!”
今日淩霄殿的諸位,本來就是嫦娥拉來助威的,奈何豬隊友沉香出的馊主意,隻是大好局面被王母娘娘輕易翻盤,而且還觸動了天界主宰的怒火,此時此刻,誰敢說話?
嫦娥臉色一變,顧不得此時冒犯大天尊之無上龍威,急忙道:“陛下,剛才已經答應了要赦免沉香的,而且,沒有證據表明,沉香和狐狸勾結啊?”
這等話語已經不值一駁,王母娘娘隻是冷然一歎:“嫦娥,這沉香到底是三聖母的兒子,還是你的兒子?”
嫦娥臉色一白,膛目結舌。
衆仙偃旗息鼓,全都無語。
即使老子的善屍太上老君,玉皇大帝也要給面子的道祖,此時也微微閉目,手中拂塵擺在懷中,不發一言。
二郎神見狀,心中輕輕一歎,面上卻是一貫的冷肅。
……
天庭威嚴肅殺,玉帝金口玉言,定要捉拿妖孽沉香。
可是此時的沉香,卻和新認識的好友,狐狸精小玉、東海龍宮八太子敖春一起在山林裏遊玩,好不快活,渾然忘記了要尋找母親、救出母親的志向。
“沉香,那裏有一隻鳥,我從來沒見過。”
小玉拍手笑道。
敖春也道:“是啊,這種鳥我也沒有見過,叫什麽名字啊?”
沉香哈哈笑道:“這種鳥你們沒有見過,叫做山椒鳥,你看那隻,腦袋和鳥背是黑色的,身子其他部分是紅色的,叫做紅山椒鳥,叫聲洪亮圓潤,十分好聽,你們萬窟山那裏沒有,東海也沒有,隻有這一帶有。”
小玉看向沉香的臉色充滿了喜悅:“沉香,你真厲害!”
敖春也道:“是啊,沉香,沒想到你這都知道。”
沉香得意的笑道:“那是。其實是我爹教我的,他當年進京趕考,走過很多地方,因此知道一些。”
便在此時,懸挂在沉香腰間的寶蓮燈忽地發出了耀目的華光,小玉眼尖,一眼便看到的,指着那寶蓮燈叫道:“沉香,那個寶蓮燈又亮了。”
沉香疑惑着舉起寶蓮燈,喃喃道:“難道是哮天犬又到了。”
不過随即一種奇特的感覺湧到心頭,仿佛他的娘親在輕輕撫摸他的臉,頃刻間讓他淚流滿面。
“沉香,你怎麽啦?”小玉急忙問道。
敖春沒說話,不過看向沉香的眼神也是充滿了關切。
“我娘來了,她就在這兒。”
沉香一邊流着淚,一邊更咽道。
“我要去尋我娘,我不能再繼續玩下去了。”
感受到這幾日的頹廢,連自己的初心都忘記了,沉香再也無心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