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完顔宗望和完顔宗翰就算統帥能力一流,也未必能約束的住軍隊,說不定金兵今天都過不去,就得逃走。
可惜汴梁城的文武百官也好,“神仙”郭京也好,還有裏面号稱有血性的市井匹夫也罷,全都做縮頭烏龜,他們最大的膽子就是在城頭遠望。
“打掃戰場,陣列前移,安營紮寨,咱們修整一晚,明日徹底打敗金軍。”陳昭下令。
“末将遵命!”
衆多将領們轟然聽令。
陳昭的火器一經展現,讓林沖、魯智深等之前對祝家軍的戰鬥力有所疑惑的将領們,徹底心服口服。
而像嶽飛那些新人,雖然有點感歎此後戰場上隻怕沒有武人用武之地了,但更多的是興奮。
真正的将軍,一心追求的從來不是個人武藝,而是帶領軍隊如何更高效的殺戮敵人。
陳昭已經答應他,此戰之後,他可以入祝家講武堂學習,學習火器使用、訓練和指揮作戰的本領。
不過他雖然興奮,祝家軍卻需要休息。
于是大軍馬上行動起來,重新整理隊伍,将那些金兵的屍首收攏,搜集戰利品,然後統一處理,放任這些屍首不管可是容易引發瘟疫。
最後将近五萬金兵的首級處理幹淨之後,做成京觀。
金兵的探馬遠遠看了,各個心驚膽戰。
衆将士來到陳昭營中議事,衆人皆恭喜不已,“元帥一戰就破了金兵的膽氣,待到明日再戰,定能徹底将金兵趕回北方去!”
陳昭擺擺手:‘此戰在我意料之中,皆賴衆将士效力。’
這時候哨兵來報,“啓禀元帥,那金兵派了使者在營外求見!”
“哦?莫不是來投降的?若是他們肯降,饒了他們的性命又能如何?”陳昭哈哈大笑。
其實他心裏知道,金國初創,君臣都是如狼似虎,心氣極高,絕不會輕易投降。
不能投降,就不能輕易收攏俘虜,打發他們去煤礦。
哎,這群金兵都是勇悍之輩,用來挖礦多适合啊!
金國的使者是故遼的文士,降臣,因通曉漢語、女真語,又有謀略,所以受到重用,此時金軍上下損失慘重,但也清醒過來,知道這路軍隊極不好惹,隻能派他來求和。
“外臣拜見,開府儀同三司,河北路、河東路、河南路宣撫使,河北兵馬副元帥祝彪祝元帥。”
看來金國的探馬實力還是有的,短短數日,便查到了陳昭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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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使者既然前來,可是完顔宗望、完顔宗翰要來投降?”陳昭微微擡手說道。
“非也非也。”使者搖頭晃腦,開始用善辯之舌,表達金人的意圖。
其實大體意思很簡單,祝元帥兵強馬壯,連我們大金都有所不如,既然如此,何必屈從趙家?
我們大金國二太子完顔宗望知道祝元帥心有大志,但兵馬不多,不過兩三萬而,既然如此,何不一起協作,等金軍破了汴梁,便将趙氏一族遷到塞外,将汴梁讓與元帥,并結交睦鄰友好之盟。全力支持祝元帥成爲中原之主!
完顔宗望心機深沉,知道他們金國畢竟人少,雖然能一戰滅宋,卻無力直接統治中原,幹脆做個順水人情,待大軍回到北方,再多多打聽他的情況,等了解清楚後再想方設法對付此人不遲。
“哈哈哈……”陳昭聞言大笑。
這幫金國的開國猛人真是會玩啊,打赢了就繼續打,敵人怎麽求和都不允,打不赢就拼命求和。
“哈哈哈……”衆将士同樣放聲大笑,笑得使者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武松踏步而出,冷笑道:“我家主公欲得天子,自會率領我們取來,管你們金人何事?”
使者回到金兵大營之中,将自己的遭遇說給完顔宗望、完顔宗翰等人,完顔宗望聽了之後說道:“果然是野心勃勃之輩,偏偏戰力驚人,我們雖有十萬大軍,隻怕優勢在敵之手。”
完顔宗翰道:“要不我們讓趙恒小兒寫一道聖旨,在兩軍陣前念出,動搖他們的軍心?”
“不可能了!”完顔宗望擺擺手:“你沒聽出來嗎?他們根本不在乎趙恒小兒。趙恒就算寫了一百道聖旨,他們也看不上。”
“如此一來,我們隻能退兵了。”完顔宗翰歎道。
“是啊!自父皇起兵以來,我們大金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卻沒想到眼看就要滅亡宋朝,卻遭到這樣的慘敗,等回去之後,我自會在勃極烈大會上認罪。”完顔宗望沉聲道。
“現在說這事尚早,當務之急是把十萬大軍帶回去。”他的助手,女真名爲金兀術的四弟完顔宗粥建言道:“我等一退,這些漢人就會像以前一樣自己鬥起來,咱們花些時間打聽清楚祝彪本事和缺陷,做好準備再南下也不遲。”
“四弟說的是。”完顔宗望下定了決心。
金兵才剛剛滅亡遼國不久,還沒來得及消化新納的土地,要不是宋軍實在是太弱,完顔宗望和完顔宗翰也不會率領大軍南下。
第二天金兵開始退兵,爲了能夠安然渡過黃河,由金兀術率一萬精兵擔任後衛,死戰不退,拼命作戰,最終爲金軍退兵赢得了半天時間。
殲滅金兀術的軍隊,陳昭領兵銜尾追殺,繼續猛沖猛打,面對金人抛棄的女人、金銀、珠寶全都視而不見,絲毫不停腳步,最終追到黃河邊上,半渡而擊,又留下了金國兩三萬人。
最終金軍隻有五六萬人渡過黃河,劫掠而來的所有财物全部抛棄,隻帶着一個皇帝趙恒逃回北方。
可以說血本無歸。
陳昭身在黃河南岸,待胯下的照夜玉獅子馬喝飽了水之後,他望着已經看不到人影的北岸,淡淡一笑,随即轉過身來,伸手指向汴梁城,開口道:“今天我要入城。”
“遵命!”
無數将士齊聲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