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請來方滄海時便細細詢問,知道這個時代的釀酒工藝比較發達,不比後世的康乾盛世差,所以他深信,隻要按照相關工藝流程走,就必然能釀出二鍋頭。
方滄海流着淚,道:“東家放心,小老兒自從十年前破産之後在陽谷縣内立足不得,被迫跑到别處打工度日,便知道釀酒這一行當的水深,沒有東家這種強人支撐,小老兒就算開起酒坊,早晚也落日他人之手。隻是能在釀酒行當中留下小老兒的名号,小老兒就感激不盡了。”
陳昭歎道:“老方,你今年不過四十多歲,不要這麽老氣,我也不是小氣之人,你,以及酒坊内的夥計,就在這裏安心幹上十年,隻要不洩露我釀酒機密,我包你們以後榮華福貴。”
“但是若以爲我不開殺戒,想着洩露發财,不顧以後長久,那就莫要怪我手段狠辣了。”
接下來的出酒,也是順利,第二鍋出酒最多,酒質最好,而三鍋酒味淡了許多,第四鍋更淡,第五鍋味道已經有點發酸。
不過陳昭顯然早就想到了,計劃很快出來,第二鍋正常出賣,第三鍋賣給南方人,出完鍋的酒糧當做酒糟,賣給養豬的屠戶,正好可以當做飼料。
方滄海連連點頭,片刻之後又道:“東家,這樣的好酒肯定好賣,好酒要有個好名頭,東家起個名字吧”
陳昭想了想,道:“不如就叫醉伏虎!”
不管他起的什麽名字,方滄海都會湊趣的,聞言便道:“好名字,好名字,東家有打虎威名,這酒又有力氣,江湖上的好漢聽了,定然十分想喝!”
陳昭笑道:“這酒正是賣給江湖好漢的絕佳飲品。”
方滄海聽罷大笑。
待陳昭走出酒坊之後,自言自語道:“其實,叫做二鍋頭最爲合适!”
他自然不能真個起這個名字,因爲顧名思義,一聽名字就能猜到釀酒的工藝,那些浸淫釀酒行當的的高人一琢磨,便能想到其中道理,他可不想爲他人做嫁衣裳。
陳昭經曆數個世界,隻會喝酒不會釀酒,但架不住來之前做過調查。
他專門查過二鍋頭的流程工藝與衆不同之處,就是不取第一鍋,而取第二鍋。這個不需要知道釀酒工藝,隻需要關鍵時刻下命令即可。
要知道二鍋頭并不是什麽頂級的名酒,釀造工藝并不那麽複雜,而且在這個價位上足夠清冽醇厚,遠勝過同等檔次的燒酒,另外一點,他是用高粱釀造的,高粱的價錢比米麥豆不知道要便宜多少,成本已經低了很多。
安排好事務,此時天色已晚,太陽就要落山,陳昭沐浴在夕陽之中,心中想到:“此酒一出,錢财滾滾而來!剩下所做的,就是将那幫有觊觎之心的家夥撕成碎片了。”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漫步從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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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陳昭拿了一壇醉伏虎,回到家中,讓父親祝太公和兩位兄長品嘗。
祝龍看着酒壇,道:“三郎,你也太不曉事,你釀的這高粱酒隻要賣出去便是燒高香了,如何拿回家裏喝?”
祝虎也道:“就是啊,三郎,往日任你胡鬧,怎麽還把這酒拿回家了,我們兄弟喝點無妨,父親身體不适,哪裏喝的了你這上頭的劣酒。”
陳昭笑了笑,道:“二位哥哥先别急着下結論,打開封口再說不遲。”
祝龍歎了一口氣,道:“也罷,今日我們便舍命陪君子,父親就不要喝了。”
說着,打開酒壇封口,口中道:“難不成你的高粱……”正說着,鼻子一動,随即仔細聞了一下,驚訝道:“這酒好香!”
随即倒了一碗,自己先喝了,頓時眼前一亮,道:“真是好酒,有力氣!”
祝虎也聞到酒香,見祝龍這般說,有點意動,口中卻道:“大哥莫不是诳我?”手中卻拿碗接過祝龍倒的酒,端到嘴邊喝了,不由得心中一震,道:“果然是好酒!有力氣!”
祝朝奉見狀,心中也是好奇,道:“你兄弟三人,不會是合起夥來演戲吧?”
話是這麽說,一樣端碗接過倒過來的酒,鼻子已經聞到酒香,臉色不禁一變,說道:“這酒味道純的很,沒雜氣。”說罷端起碗來抿了一口,細細品了一下。臉上變幻不停,方才說道:“端的是好酒,有點像河東路的杏花村酒。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好燒酒。”
祝龍方才一陣驚駭,才可才回神,也道:“正是,寒冬裏喝這酒,暖和的很。”
祝虎沒多說話,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最後問道:“三郎,你說實話,這個真是你酒坊裏弄得?”
陳昭笑道:“自然千真萬确,二哥若是不信,可以打聽打聽我最近可有進别處酒?”
祝龍歎道:“沒想到三郎居然還有如此手段,當真了得,當真了得,我還以爲你隻能釀出劣酒,給下人喝都不要的酒酪呢。萬萬沒料到,萬萬沒料到啊,你居然有點金手段,祝家莊有你,何愁不能興旺發達?”
陳昭笑道:“我說到做到,難不成還騙自家人不成?”
祝虎也是一臉震動,說道:“三郎,我是小瞧了你,前幾日還給父親說你敗家,三郎莫要怪我,沒想到你真是神仙手段,可是真真把我震住了!”
陳昭哈哈一笑,“父親,兩位兄長,我打算幾日後在縣城獅子樓,邀請縣内酒家,辦個品酒會,同時,父親也邀請扈、李二位莊主來莊裏做客,一起品嘗我這新酒,你們看如何?”
祝朝奉大喜,道:“三郎真乃我祝家真龍啊!”
此時的祝老太公已經明白,祝家莊的興旺發達,就指望這個三郎了! 16367/1027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