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陳二位押司聽了,也是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不用說,這個祝三郎請他二人出來,便是讓他倆幫忙,陳昭唱紅臉,兩位押司給他唱黑臉。
幾個人喝的高興,陳昭笑着指着武松,對兩位押司道:“我在景陽岡擒拿大蟲時,我這武二哥也在一旁助陣,端的英雄了得。隻是他好打抱不平,行俠仗義,每每做了善事,卻與人沖突,所以我想煩請二位押司,安排武二哥做個白役,免得被人欺負了去。”
陳押司大笑:“武二郎這般體魄,三五個漢子也近不得身,哪個敢欺負他?祝小官人爲友人着想,當真情誼非常。”
白役是官署中的編外差役,算是在衙門裏面挂了名,身份上比之常人,也就高了一些。一個衙役,身邊會帶着三五個白役。
當然,陳昭口中的白役,自然與尋常不一樣,武松便是成了白役,平時也不用去點卯,更不用跟着哪個衙役身後,隻是有了這個身份,算是個衙門裏人,日後衙門有什麽矛盾糾紛,他武松也得鼎力出手。
這種小事,對于兩位押司來說輕而易舉,而武松自然不知道自己本來有機會做都頭的,他空有一番身手,卻一直英雄無用武之地,如今有機會穿了官衣,雖然是一個小小的編外身份,可是久處社會底層的他,心裏怎麽會不感激?當下連連敬酒。
陳昭安坐獅子樓,望着樓下絡繹不絕的人群,心中暗道:“做一個都頭,卻護不住自己的兄長,又有何用?而我安排你做個小小的白役,卻能讓你肋生雙翅,翺翔九天!”
有縣衙裏的押司做背景,這商鋪的購置進行的很順利,尤其是那開茶店的王婆,縱然牙尖嘴利,面對官府和祝家莊這樣的龐然大物,再說又有陳昭給的銀錢,答應爲她重新置辦生意,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當下乖乖簽了文書,換了房子pangrandaw。
陳昭行事利索,立即安排手下将那店鋪一番整改,不到天黑便整改一新。
他的這一舉動,立即攪動了縣城的一番龍門陣。
“聽說了嗎?那打虎的祝彪要在縣城開商鋪了。”
“我聽說了,這可是景陽岡伏虎的強人,我們陽谷縣有名的好漢,他家的莊院也有一兩萬人,不比一個小縣城人少,這等豪傑在縣城買個商鋪出租,坐地生錢,那是遲早的事。”
“你這消息來源也忒不靠譜吧,你難道不知道這個祝小官人在他家要建一個酒坊?開着商鋪,怕是主要賣他家産的酒。”
“那也不錯啊!自産自銷,那本縣産的福來醇也在街上開了店鋪,賣給過往行商;這打虎強人,幹這種事也不奇怪啊!到時候他家出了酒,各家酒店爲這打虎好漢的名聲,也得進項一些不是?”
“我看你真是不知窗外事啊,你可知道那祝三郎用什麽做釀酒原料?是用的高粱啊!”
“什麽?高粱?他不會是得了失心瘋了吧?高粱釀的酒如何能入口?便是北方的契丹人,西邊的黨項人,怕是也不願意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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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高粱是粗糧,釀的酒自然差,可是據說好多人都勸了,那祝三郎隻是不聽,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哼,怕不是生産出來次等劣酒是要攤派給城内各飯莊酒樓?”
“我看有可能!他是打虎的英雄好漢,我看各家飯莊酒樓的老闆,也不願意往深了得罪他,便是捏着鼻子引進了,權當這厮坐地收錢。”
“也是,總比杜月生、張嘯臨那些潑皮破落戶安排地痞去各家商鋪敲詐收錢面子好看些。”
“你小聲點,真要是被那幾個潑皮聽見了,沒你的好果子吃!”
“我說呢,這祝三郎開了鋪子,請的卻是賣炊餅的武大做掌櫃,看來他也明白這酒不堪入口,所以随便請了一個家夥領頭?”
“這卻是你想差了,這祝彪祝三郎,卻是和那武大的弟弟武二,有着過命的交情,那武二也是個好漢,據說兩人便是在景陽岡上打虎的時候結識的。”
“嗯,開這樣的劣酒鋪子,是得有個武松那樣的強人坐鎮,否則豈不是半夜被人扔個火把燒了,你還不知道誰幹的,要我說,别看是武大郎開的酒坊,便是那杜月生、張嘯臨,也不敢上門要地皮錢。”
陽谷縣治所,城北一處破敗的土地廟裏,到處是雜草遍地,十幾個閑漢地痞正在那裏議論,
但廟裏最中間,有一張椅子,上面正坐着一條赤條條的大漢,面目猙獰,體格高大,隻是肚子肥大,顯然最近生活很是滋潤。
這大漢不是别人,正是陽谷縣街面上有名的潑皮破落戶杜月生,這厮名姓有個來曆,據說出生的時候月亮高照,父親便給他起名叫做杜月生。
這厮年歲漸長,賣水果屢次賠本,一事無成,最後卻憑着好勇鬥狠,收攏了十幾個潑皮閑漢,爲他賣命,這厮霸占着陽谷縣城北城的地下勢力,非同小可。
一個地痞恭恭敬敬的道:“杜大哥,消息就是這些了,總之,這個祝家莊的祝彪,已經在縣城開了店鋪,坐鎮的便是那清河縣的武松,這幾日賣的是一般雜貨,可二十幾日之後,怕是要賣高粱劣酒。”
被稱爲杜大哥的人冷笑道:“這個鄉下土包子,仗着自己有幾分蠻力,就敢在縣城攤派劣酒,哼!還用清河縣的人作保,這裏可是陽谷縣!且等等看,若是他強行攤派的多,那自然是我們生意來了!”
地痞恭維道:“有杜大哥帶領我們,才有我們吃香的喝辣的。”
杜大哥笑道:“你小子嘴巴倒是很甜,我讓你打聽的城南老張,可有消息。”
“大哥,小弟打聽了,有人半個時辰前看見那張嘯臨又去了福來酒坊。” 16367/10268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