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并不是位于西域,而是座落在中原北部,約莫另一個位面的燕山一帶,面南背北,可以俯瞰整個中原。
幫主居室之内,雄霸高居主位,側座陪坐的是一位面白無須,身着大紅衣裳身段‘苗條’的男子,他頭戴高帽,手持鵝毛扇,伸出蘭花指,輕輕地将面前的黑子放在棋盤上。
雄霸眉頭微皺,笑道:“醜醜,你的棋藝又有進步了。”
那男子正是天下會的總管文醜醜,也是雄霸的專屬馬屁精,此刻聽到幫主誇贊,不由得用鵝毛扇遮住嘴巴輕笑道:“醜醜每日與幫主這樣的大國手下棋,自然棋藝進步,醜醜要多謝幫主熏陶……”
“報……”一個幫衆大踏步走進房間,躬身施禮:“啓禀幫主,黑騎探子有急事禀告。”
對于這等幫中瑣事,雄霸充耳不聞,自顧自的拈其一枚白子,輕輕地放在棋盤上。
文醜醜接過急報,揮手趕走幫衆,打開後一看,不由得驚叫道:“哎呀,不好了幫主!”
文醜醜一臉大驚小怪,在幫主身邊走來走去,盡展“妖娆”之風:“咱們派往無雙城的探子,各個都失去了音訊。依小人看啊,這八成遭到了獨孤一方的陷害,這無雙城敢和天下會作對,分明是自尋死路。嗯,報上還說了,他們請了一個叫做陳昭的青年高手……”
“陳昭去了無雙城?”
雄霸心神微微一震,手中的旗子緩緩放下,長身而起,皺眉道:“不應該啊,這人武功高深莫測,怎麽會被獨孤一方所驅使?”
雄霸最近正在鑽研三分歸元氣,在這套武功未練成之前,他不會再去招惹陳昭和泥菩薩,所以當前天下會的重心依舊在和無雙城交鋒。
但是如果陳昭和獨孤一方合流,那麽天下會的壓力就大了。
“幫主,小人還沒念完呢。”文醜醜小心翼翼的說道。
“接着念。”雄霸淡淡的說道。
“是!”文醜醜咽了一口唾沫,平複了一下不知如何而起的恐懼心态,念出急報上的最後一句:“随陳昭去無雙城的,除了他的十幾個弟子之外,還有泥菩薩爺孫倆。”
“難怪!”雄霸緩緩點頭。
這陳昭定然是忌憚自己的三分歸元氣,所以不好在那座小山村安置泥菩薩,隻好把他帶到無雙城。這獨孤一方才能是有的,就是不識天命,不敬天機,所以不會關注泥菩薩。
這麽說的話,這個陳昭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早晚有一天,老夫會用三分歸元氣将其擊敗。
但是如今老夫神功未成,卻也不願意坐視獨孤老賊猖狂。
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無論如何,也得把泥菩薩給請來。
“醜醜,去把霜兒叫來。”雄霸沉吟許久,緩緩下令。
雄霸三大弟子當中,秦霜身爲步驚雲和聶風的大師兄,面貌談不上英俊,武功更是雄霸三位入室弟子中資質最平庸的一個,但爲人正直,待人誠懇,在天下會當中很有聲望。
相比較性格善變不定的步驚雲、剛正不阿嫉惡如仇的聶風,秦霜見識高,處事明,做外交工作最爲合适。
隻要雄霸的命令,秦霜便可以委曲求全,不會随意招惹無雙城的人。
雄霸本打算安排聶風潛入無雙城,讓他對付獨孤一方,如果聶風因此而喪命,雄霸雖然難過,卻也會放下一份包袱,并以此爲借口,向無雙城發起進攻。
但是既然陳昭和泥菩薩抵達無雙城,自己的三分歸元氣還沒有修煉成功,那麽聶風就不必故意去送死了,還是派遣行事最爲穩妥的大弟子秦霜好了。
“弟子秦霜,拜見師父。”
涼亭當中,秦霜對雄霸拱手施禮。
“嗯,霜兒,爲師安排你攜帶厚禮。去一趟無雙城,就泥菩薩請到天下會來,這件事你可辦到?”
雄霸淡淡的說道。
“哎呀,霜堂主,恭喜你啊!”作爲雄霸的得力助手,文醜醜當然要說一些幫主不便說的話:“這次去無雙城,幫主不是讓你去打架,而是帶着和平的願望前去和談,順利的話,就把居住在無雙城的泥菩薩請來。要知道,那個陳昭就在無雙城,霜堂主隻能智取,不可力戰。”
在陳昭這種頂尖高手面前,耍威風裝性格根本沒用,要想得到泥菩薩,隻能伏低做小。
雄霸三大弟子當中,能夠能屈能伸,能夠低下身段的,隻有秦霜能做到。
因此雄霸的這次任命,可謂是知人善用。
“弟子遵命!定然不敢辜負師父重托。”秦霜拱手應諾。
……
無雙城内。
相比較其他城鎮,無雙城算是比較大的城市了,街上人摩肩擦踵,人來人往,倒也繁華。
但是在陳昭這種有着很深生活經驗的人來說,一眼便看出大有問題。
人不夠多,行人面有饑色,人人穿着并不怎麽體面。
這說明老百姓的日子過得不是很好。
無雙城坐落在中原,四周都是沃野萬裏,最近幾年也是風調雨順,糧食年年豐收,來的路上也見到商旅不絕,可是普通城裏居民爲何這般貧窮?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陳昭換了一身普通衣衫,來到街上,随手進了一家裝修新穎的酒樓,點了幾個酒菜,正準備坐下品用。
“老闆,我等城主府差役,這個月的賦稅快點交了!”
幾個公人打扮的家夥闖進酒樓,大聲嚷道。
“幾位差爺莫不是搞錯了,小店剛剛開業一個月,按照城主府的招賢納才榜,以及城主府大總管親口相告,本店運營前六個月,無需繳納稅賦。”
酒樓老闆連忙迎上去,一臉賠笑,随手遞過幾兩銀子。
“再說了,幾位差爺,我們開業一個多月了,這生意卻不怎麽景氣,上門的客人始終不多,就是想交也暫時無能爲力啊。”一旁的老闆麾下總管也幫腔道。
這兩人一唱一和,但說的有理有據,并且還送了禮,按照陳昭的經驗,這幾個差役應該留下幾句狠話,扭頭就走。
“啪!”一聲震響,把老闆和總管兩人吓了一跳。
領頭的差役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老闆喝道:“少在這裏哭窮,也少在這裏裝腔作勢!”
“凡是在我無雙城開店,每個月必須交稅!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若是交不出,有你的瓜落吃!”
“掌櫃的識相點,如今統管稅賦的城主府總管已經下令,在我們無雙城,唯有死亡和稅賦無法避免,按照你的酒樓規模,每個月的稅賦是一百五十兩,今日必須交齊,否則,你們酒樓的所有人都關進監牢,這座酒樓也會被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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