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劍道的追求上,可以說至誠之心,也因此在劍道的造詣上,少有人及。
可以說,劍聖在劍道的追求和造詣上無與倫比,尋常人和他談劍,根本無法理解他的劍意。
因此劍聖面對芸芸衆生,是一種自負的心态對待。即使是無雙城的親人,他也不屑一顧。
但此時此刻,他卻對眼前少年鄭重施禮求道,這對于驕傲自負滿級的劍聖來說,無異于開天辟地一般。
所以獨孤一方和獨孤鳴父子,震驚的無以複加。
不過自從遇到陳昭,這種令人震驚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這兩位也漸漸的習慣了,因此雖然震驚萬分,卻沒有失了心神。
話又說回來了,聖人有雲,三人行,其必有吾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劍聖和陳昭都非尋常之人,在武功的造詣上已經是大宗師級别,劍聖向技高一籌的陳昭請教劍道,也無可厚非。
“劍二十三乃是超凡脫俗一劍,以劍意突破肉身,精神控制神通,一招包含聖靈劍法的所有劍法招式,而且并不在以身禦劍,而是轉爲以心禦劍。”
“以心禦劍?”劍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陳昭淡淡點頭,随即道:“生命如火焰,精神爲炙熱。肉身爲刀刃,精神爲鋒利。沒有火焰,炙熱也隻會逐漸消失,沒了刀刃,鋒利也無從談起。劍二十三脫離身軀之藩籬,毀天滅地,之後也不過煙消雲散,一切化爲烏有,僅此而已。”
“一切化爲烏有?也就是說,一旦施展劍二十三,即使擊敗敵人,自己也魂飛湮滅?”
劍聖皺眉問道。
劍聖一生追求劍道,即使立刻死去,也希望死前那一刹那能夠綻放劍道的奪目光華,即使魂飛湮滅也在所不惜。
但是剛才陳昭也提起過劍二十四,若是自己綻放出的奪目光華不是劍道的至高境界,那麽即使自己身軀毀滅,又有什麽意義?
“那你剛才所說劍二十四,又是怎樣的存在?”劍聖不由的問道。
“劍乃兵中君子,必然要符合君子的作爲。誠如人間英雄,号稱屠得九百萬,方爲雄中雄,但受到萬世敬仰的之人,卻是那種創造文明的聖賢,他們才是英雄,才是君子。”
“也就是說,劍二十三是毀天滅地的破壞,劍二十四則是恢複生機的建設,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陳昭一席話說完,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拍了拍膝蓋,又道:“所以,劍二十四,應當是萬物複蘇,春回大地。劍聖,若是你不能悟道這一點,最終的結果不過是人死道消,空留一個璀璨光華的劍二十三被無知世人稱頌而已。”
劍聖是自負的,他追求劍道,乃是爲了求得心中至高境界,并不在乎世人的看法。
原劇當中,無名提出來劍二十三的厲害,也指出劍聖元氣将近,時日無多,但劍聖爲了練成劍二十三,根本不在乎身體的壽元将近,也要讓他煉成的劍二十三光耀世人面前。
但此時此刻,陳昭卻提出了劍二十四的概念,告訴他劍道的至高境界乃是創造和建設,而不是毀天滅地。
這就讓他打開了一座新的大門,讓他忽然感悟至深。
所以聽到陳昭的話語之後,劍聖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原來真正的劍道至高境界,不是毀滅,而是創造,不是死亡,而是生機!不錯,劍乃兵中君子,殺戮從來不是劍的至高存在,仁義才是劍的君子氣質……”
陳昭見他露出思索之意,便知道劍聖不會放縱自己的身軀一味練劍,反而會打熬力氣,重塑身軀,越過劍二十三,重新思索劍的終極奧義,便相信以劍聖的悟性和天賦,練出劍二十四來,是很有希望的。
陳昭此舉,當然不是無的放矢。他胸中典籍千萬,都是包含人類最高智慧典籍,這些書籍結合的知識,早就在他心中融會貫通,所以他隻不過和劍聖過幾招,便對他的聖靈劍法了若指掌,并推陳出新,找到了至高境界的修煉思路。
作爲風雲世界的大高手,劍聖一出場就在天下會的大廳當中綻放出了劍二十三的奪目光芒,但可惜壽元已盡,身軀如燈滅,那個步驚雲隻是輕輕一推,踏遍身死道隕,實在是可惜可歎。
陳昭相信,若是劍聖練成劍二十四,别說雄霸以後寸步難行,就是東瀛的無神絕宮也隻能龜縮東三島,與天皇相争。
雄霸制霸天下,絕無神入主中原,以及後來的帝釋天攪風攪雨,受到重錘的不隻是無名和風雲,更有萬千百姓,這些上位者爲了稱雄天下,哪個不是大搞屠殺?
殺戮之後,便是重稅,他們這些枭雄的眼裏,百姓不過是群羊,供他們驅使而已。
如今陳昭給劍聖灌輸了創造的思想,不過是對改造無雙城做一些改進措施而已。
他的布局很大,他的戰線很長,劍聖不過隻是一個小卒子而已。
嚴格來說,無雙城真的不是一個城。
無雙城其實隻是建成一個“城”的外觀,卻并非由皇帝親自所封的真正“城邑”,不過畢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幫派總壇所在地,無雙城這個假城絲毫不比一般的城邑遜色。
蓋其總壇位于中原之地,而其分壇、更遍布神州三百多個不同地方;勢力之廣泛,僅次于天下會;惟一美中不足,反而是它目前暫被天下會所制肘,壓抑其拓展,否則其勢力将更加龐大!
而在無雙城總壇之内,除了城主獨孤一方與其家着及門衆長駐之外,還有很多當地的平民聚居城内,故此城中繁華,摩肩接踵,絡繹不絕,好不熱鬧!
陳昭和泥菩薩祖孫,以及他的弟子們,被獨孤一方安排到一座豪華莊園裏面,不但裝修華麗,景色秀美,女仆秀美,更有練武之地,讀書之間,總之是豪門貴人的生活,也不能形容之萬一。
陳昭背着手巡視一圈,便趕走了那些秀美的女仆,隻留下一些健婦和仆役,并告誡弟子:“要想長久的受人尊重,就必須在青年時期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枯燥和磨練,否則一事無成。”
從此陳昭便在無雙城安居下來,隻不過一個月回一趟小山村。對留守子弟做些指導,并随時輪換。
而獨孤一方這邊,有了陳昭坐鎮無雙城,膽氣驟然增強,行事便愈加果斷,很快天下會派遣到無雙城的卧底便遭了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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