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我們這麽多人都未必夠他殺的吧!”
衆人心中暗想,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風虛子尚且如此可怕,那無雙城的獨孤一方又是何等可怖可懼?
“轟!”
陳昭随手一抽,先發而至的拳風直接被他抽飛,真氣四溢,發出氣爆一般的震動。
而此時風虛子已經攻上來了,他每一腳踏在地面,都發出轟隆隆的聲音,他就如同一輛橫沖直撞的人形猛獸,肆無忌憚,無人敢擋。
那樣的威勢,讓衆人都盡皆失色。
“不知道師父是不是他的對手?”
哪怕陳昭在他們心中如同神明一般,但見到風虛子的恐怖,衆弟子心下還是産生一絲絲動搖。
“什麽武當六當,師父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趙來怒斥道。
而場中風虛子已經貼近了陳昭,他雙手互相交叉,抱拳成錘,正是武當雲手‘攬天錘’,以他三十年武當玄門正宗内功,帶動天地靈氣,猛的當頭砸來。
這一擊的威力,隻怕一頭野豬在這,都能被硬生生砸成肉渣。
風虛子自信,除非是像城主獨孤一方這樣的高手當面,否則沒人能硬撐着擋他一錘。武當講究以柔克剛,可也講究道法金剛。
“師父!”
巨錘當頭砸下,陳昭不閃不避站在那,仿佛人已經傻了。衆弟子頓時眼都瞪出來,急的脫口而出。而釋武尊也臉色微變,他可是知道風虛子這一錘的威力,若砸中腦袋,便是鐵人都受不住。
不過這種變化轉瞬即逝,若是風虛子真的一招打死陳昭,在場的葉門弟子根本無力報仇,而被無雙城輕松剿滅。
隻是殺死眼下衆人,除了給丁松報仇之外去,全無用處,反倒便宜了彌隐寺黃雀在後。
這對于志在開疆拓土的獨孤一方來說。有點得不償失。
“咚!”
如同雷鳴一般的聲音,分明是風虛子的攬天錘破空的淩厲之聲,眼看就要西瓜爆碎,腦漿迸裂。
突然……
“砰”
一聲輕響。
之間陳昭輕輕一擡胳膊,右手上舉,輕松如意的便架住了風虛子的全力一擊。
罡風四溢。一陣無形的聲波以風虛子和陳昭爲中心,向外面四散開去。
離得近的都紛紛捂耳後退,承受不住這樣的巨響。
“怎麽了?”
“是風護法赢了嗎?”
“師父沒事吧!”
大家都望眼欲穿看向場中,急切的希望知道勝負。
獨孤一方雙眼微眯死死盯着裏面,突的臉色大變,驚呼一聲:
“這不可能?”
“不可思議!”釋武尊也震驚萬分。
所有人目瞪口呆,一臉不可思議。
隻見陳昭依舊站在那,右手輕擡。而風虛子雙手握成巨錘被陳昭擋在上空,紋絲未動。
陳昭臉色如常,輕松如意。
而風虛子卻是一臉凝重,眼中射出的都是震驚之色。
然後陳昭輕輕一推,便将風虛子退開,仿佛推的隻是一片棉花。
“這怎麽可能?”
風虛子有些失魂落魄,連連倒退數步,滿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陳昭。
想到自己剛才拳頭擊在陳昭手上時的感覺,那就是毫無感覺。
自己能感到擊中對方,也能感覺到千斤萬斤的力量使出來了,但是對方卻毫無感覺。
就像一個小孩子,用一個小錘子打在一塊巨石之上,小孩子也使出了全身力氣,也準确無誤的砸在石頭上,可是對于石頭,卻是半點感覺也沒有,無痛無癢一般。
這種強烈的反差感,直接震懾了風虛子。
“他輕松化解我的武功,世間怎麽有這樣強大的人物,他的内力到底是何等浩蕩澎湃?”風虛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自己包含全身功力拼命出手,結果人家不痛不癢,對人家沒有造成半點影響,這差距有多大還用說嗎?
陳昭拍了拍手,仿佛拍掉上面的灰塵,搖頭道:
“我說了,你還不配做我的對手。”
風虛子面如死灰,不敢還嘴。
獨孤一方臉色由青轉白,由白變紅,由紅變黑,最終隻能長歎一口氣,躬身抱拳道:
“沒想到是大宗師大高手當面,獨孤一方有眼不識泰山,在這裏賠罪。”
陳昭從頭到尾隻是揮了下手,然後就站在那硬吃風虛子一擊,沒有表現出任何宗師的異能。但這世間,除了他的那位便宜大哥劍聖外,還有幾個能做到這一點?
無雙城諸人都滿眼不可思議。
這個看起來比獨孤鳴、丁松還小的少年,真的是一位站在武道頂點的宗師嗎?
而陳昭的衆弟子更是一陣歡呼雀躍,他們不知道師父到底什麽級别的高手,但總歸是很厲害很強大,他們隻會與有榮焉。
“現在你們可以滾了。”陳昭淡淡道。
讓對方吃到苦頭,知難而退,是陳昭現在的處事方針。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剛剛開始培植勢力,手下的骨幹還沒有形成戰鬥力。
自己肆無忌憚,但是對方要是毫無顧忌的對他的手下下死手,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做過皇帝,知道政治是妥協的藝術。
獨孤一方歎了一口氣道:“閣下既然是少年宗師,那我等冒犯自該懲處,區區一個滾字怎麽能讓我等受到懲處?”
說到這裏,獨孤一方忽然慘笑一聲,竟然猛的一拳打在自己左臂。
“咔嚓。”
左臂被他硬生生用拳頭打折,雖然疼的滿頭大汗,但他臉上絲毫不動。
“城主!”
“城主!”
……
一行人立刻撲上,點穴的點穴,包紮的包紮,忙成一團。
這其中風虛子更是一臉感動。
自從來到這裏,對陳昭言語不遜就有他風虛子,他還在丁松之後向陳昭出手。
得罪了這樣的大宗師,理應風虛子賠罪。
卻沒想到,城主獨孤一方卻攬下此事,自折一臂,這等大英雄大豪傑的作爲,當真令風虛子深受感動,不由得對他死心塌地,有了士爲知己者死的感悟。
“陳大俠,我等有眼無珠,得罪大宗師大高手,我自折一臂,您可滿意?”獨孤一方雖然痛楚難當,可是說話時候依舊字正腔圓,沒有半點含混不清。
“可以了。”陳昭揮揮手,如同打發蝼蟻。
他沒想到這個假獨孤一方,居然還是一位藝術家。
自己沒有想讓他怎麽着,這厮爲了吸引風虛子和丁松的赤誠之心。
那也随便他了。
陳昭雖然看穿獨孤一方的作爲,卻也不當回事。
“那我等告辭了。”獨孤一方沉聲道。
說完,一行人轉身離開。
來的時候昂首闊步,走的時候雖然竭力挺直腰杆,但總給人一種鬥敗了的公雞一般。
而此時,陳昭已經被諸多興奮的弟子們圍在中間。
他們現在對陳昭是心服口服,奉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