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每人四十軍棍

京城以北,燕山腳下,有一座占地廣大的莊子,本來是皇莊,但是這段時間卻交給了錦衣衛,确切的說交給了錦衣衛指揮同知陳昭手中。

如今已經是十月,陳昭安排人用馬匹拉着碾子把莊子的地壓了一遍,能平整的地方都是平整了下,整成了一個訓練場。

這天一早,城門剛開,陳昭率領親衛出城,來到了這個莊子,莊子草場的西邊立起一個木台,陳昭就站在這木台上等候。

等到太陽稍高了些,開始有錦衣衛的人來到了。

陳昭站在木台的邊上,身邊站着三名錦衣衛千戶,一個是久随林如海的皇家供奉,明面上的身份是錦衣衛千戶李隆,他從将這回京述職,被皇帝安排給了陳昭。

另一個則是那日見到他的威風,便投奔過來的一個千戶,名叫孫連城。

還有一個叫趙漢德,也是一個眼皮子活的家夥。

陳昭手下的親衛都在木台前的空地上,空地上用白灰畫出一個個格子,有人前來,親衛問明白來曆,就安排到某處站立等待,也就是按照該人所在的百戶編制分配位置。

陳昭之所以選這個莊子,就是因爲這個莊子占地廣大,兩千人容納其間沒什麽問題,可現在木台前的空地上人稀稀落落。

“我大概看了下,也就是六百人左右,兩位的直屬百戶肯定來了,再就是親近的人也來了,其餘的人就管不了了嗎?”

陳昭望着空地,笑着向孫連城和趙漢德問道。

陳昭是錦衣衛新人,孫連城當即知無不言:“大人見諒,咱們親軍中的勾當也就是如此,小的若是管多了,得罪人不說,上面恐怕也要有責罰!”

陳昭嘴角一咧,表示秒懂。

無非是上下制衡的問題。

京城是天下腳下,一個千戶是不能有效的控制下面的百戶的。

這可關系着京城的安危。

畢竟千餘人在手,實在是個敏感的力量。

陳昭點點頭,又道:“兩位千戶手下一共千餘人,新兵卻隻有四五百人,其餘老卒怎麽這麽多?”

趙漢德接上話:“大人,如今太平時節,沒什麽大事,新兵入行也得不到提升,一般都得到四十歲了,差不多才能辦差了,這樣的人做事穩妥,不怕在天子腳下惹禍,所以錦衣衛主要用他們。”

陳昭歎了一口氣,也明白這幫錦衣衛底蘊深,也都退化的和那幫文官系統差不多了,什麽事都不教,隻靠自己琢磨領悟,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古往今來,概莫能外啊!

“錦衣衛要整訓,這份公文經過沙都堂及本官的簽字,想必已經通知到諸位的手下各處了吧?”陳昭淡淡的問道。

“回禀大人,都知會到了,先是召集各處百戶通報,然後騎馬各處盯着他們傳過的。”

“屬下這邊直接安排信得過的一處處去盯,都是知會過了!”

孫連城和趙漢德兩人忙不疊的答道,陳昭點點頭,開口說道:

“卯時一刻開城門,辰時半來此集合,軍令上是這般說的沒錯吧!”

“大人說的沒錯,軍令上正是這般說的。”

陳昭笑着說道:

“現在已經到辰時了。”

說完就朝着木台上走去。

兩個千戶對視一眼,忙按照原先的吩咐站到預定的位置。

大空地上差不多站着六百多人,隻不過這邊幾個人,那邊一堆人,看上去亂七八糟。

有的在那裏談笑聊天,有的彼此啊互相搭着膀子較勁,還有的直接坐下,不知道在說書還是在下棋。

其實他們進來的時候,陳昭的那些衛兵早就給他們安排好了位置。

但是很顯然,根本沒有人去聽。

反而一個個的随意站立,人聲嘈雜,比菜市場還要亂,還要熱鬧。

“便是揚州碼頭貨運客流繁忙,也沒這麽雜亂不堪。”陳昭背手站在木台上笑着說道。

他的心腹手下林飛,本來是巡鹽禦史衙門的鹽丁孔目,此時跟随陳昭做了一命錦衣衛親軍士卒,現在就站在他前面,回頭道:“大人,京城是天子腳下,本來因爲一個個都是人傑,但是現在看來,他們不過是一群草包混帳,這樣的家夥若是出現在咱們揚州訓練之時,隻怕全用軍棍打死了。”

“呵呵,百年沉澱,泥沙俱下,這幫鐵杆莊稼不缺薪水,不缺玩樂,卻沒什麽差事要做,沒幾個上進的,有這般表現,實在是正常,畢竟這裏不是邊關,也不是揚州。”

陳昭笑着回答道,左右看看,又擡頭望了望太陽的位置,朗聲說道:

“林飛,讓這些需要整訓的都集中到東邊去,态度和藹,笑臉相對,别動氣,更不許動手。”

林飛心中一凜,立刻大聲應諾。

眼睛掃過陳昭,隻覺得這位前主子,現在的主将,如同化身一隻老狐狸,對着下面的一群兔子露出和藹的微笑。

按照大人平日裏授課的時候說的,這叫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又或者是文人寫文章的風格,喚做欲抑先揚。

用大家都聽懂的話,就是先禮後兵。

“大人不愧是要參加科舉的舉人老爺,這肚子裏的彎彎繞真多。”

林飛心中想着,便領命過去辦理,陳昭的親衛們得了命令上前,開始勸這些人去西邊去,陳昭命令下達,親衛們就算心中對整訓的新兵再怎麽鄙視也要遵守。

站在木台上,下面的情景看得很清楚,正在那裏聊天高興的錦衣衛兵卒們對有人打攪十分的不耐煩,不過陳昭的親衛好言好語,他們也就是埋怨幾句,還是去往了東邊。

畢竟外面有人進來要走西門的,全堵在那裏也不好。

有人心裏閃過這個念頭,随即全不理會。

費了好半天功夫,那些人全都去了東邊。

有幾個本來想不給陳同知面子的,但是看到大部分人都過去了,陳昭的親衛一個個笑容滿面的,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也就沒強站着不挪窩,一個個的都過去了。

“林飛,既然他們都過去了,你安排幾十個人都看好,不許新來的過去,一個也不行!”

林飛默然點頭,帶領手下又去忙碌了。

幾十個親衛一字排開,站的筆直,如同一道直線,将東邊的那幾百人隔開了。

看着這些人站姿如标槍一般,台上的陳同知似乎也沒做别的,于是該聊天的繼續聊天,該唱戲的繼續唱戲,甚至還有人直接坐下,在地上劃了格子,擺開陣勢下棋。

新來的人被親衛們攔住,不讓進到東邊人群,罵罵咧咧幾句,卻沒怎麽堅持。

但是彼此之間的暢談,聲音就更大了。

“聽說沒有,這陳昭披甲騎馬去上任,沿路上被五城兵馬司攔了兩回,沙都堂他們也都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鬧笑話還是丢人現眼!”

“看他那裝腔作勢的樣子,還真以爲自己是個人物呢。”

“在揚州除了幾個鹽商,就把尾巴翹上天了,居然還想在天子腳下耍威風。”

“人家隻幹半年,成不成都去參加會試做狀元,所以他就覺得自己底氣足,可是我們錦衣親軍自成體系,和文官不搭界,誰理會他的狂妄?”

“訓練新兵,以爲自己是邊關的将軍呢,人模狗樣的,弄得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早知道就不過來了,兄弟們去聽戲多好。”

“說的也是,今晚錦湘樓聚聚,聽說有大同來的姑娘,和南邊的風味不同啊!”

這議論聲此起彼伏,聲音還挺大。

顯然,不少話是故意說給陳昭親衛聽得。

不過,陳昭的那幾十個親衛被陳昭教導了四年,各個讀書習武,人人都是軍官種子,對于他們的冷嘲熱諷,絲毫不往心裏去。

所謂心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爲上将軍。

眼前這點七嘴八舌,才哪到哪。

所以一個個依舊如标槍一般站立,絲毫未動。

又過了一會,陳昭偏頭看了看曰晷,笑着說道:

“巳時一刻了!”

随即揚聲道:“關門,其他人都不要進來了!”

“是!”馬上有陳昭親衛跑去關門。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依舊有兵卒要進來,但是大門慢慢關上,又不讓他們往裏走,半點面子也不給,那些遲到者卻也沒幾個在乎的。

許多人冷笑一聲,扭頭就走。

不少人還高聲怪叫、吹口哨。

還有人沖着熟識的人喊道:“張老五,兄弟們先去福清樓了,不等你了!到時候沒了姑娘,你可别給我們急。”

“李老六,我們先去麗春樓玩着,你也别急,今晚趕到了也有你高樂的時候,反正你那方面也不行!”

裏面立刻有人回罵:“放你祖母的狗匹!老子一個頂你們四個!”

“哈哈哈,那你在裏面慢慢耍猴吧!”

有人大叫,有人笑罵,亂成了一團,不過大門還是關上,陳昭看了看大門的方向,笑着點點頭,開口說道:

“讓下面安靜下,本官有話要說!!”

陳昭的親衛彼此對視一眼,已經感覺到即将而來的暴風驟雨,一個個的憋着笑,繼續和顔悅色的吆喝,讓大家安靜下來。

既然陳同知的親衛這麽會做人,諸多兵卒雖然不在意,可是總要給個面子。

于是用了一炷香時間,亂糟糟的場面慢慢安靜下來,陳昭站在高台上,向前踏了一步,大聲叫道:“算算這個點,是大家喝茶聽戲的時間了,本官也不打算耽誤時間,隻下一道軍令!”

“哈哈哈……”

“這陳同知也是同道中人?”

“這麽風趣,看樣子倒是沒有讀書人的酸腐。”

“且聽聽咱們的同知大人說什麽。”

衆兵卒一陣七嘴八舌的叫道,

而此時陳昭面容一整,語氣突然變得平淡,聲音不大,卻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如同就在每一個人旁邊說話似的。

“按照軍法,遲到者每人四十軍棍,立刻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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