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餘歡水東西都留下了,但什麽也沒說,還把你轟出來了?”
辦公室裏,魏廣生聽了梁安妮的話,眉頭緊皺。
東西收下了,說明餘歡水心裏有數,但什麽也沒說,還把人給轟出來了,這說明什麽?
說明這家夥有恃無恐啊。
極有可能掌握了那個u盤,心裏完全不虛了。
“老魏,這事我可是受委屈了!我花了兩小時時間化妝,穿最貴的衣服去見他,結果他完全不爲所動,沒說幾句話就把我轟出來了!這個餘歡水太過分了,他現在已經瘋了!老魏,必須立刻開除他,處理他!”
梁安妮假戲真做,趁機擺脫了魏廣生的手。
無論是魏廣生還是趙覺民,都是栓上腰帶不認賬的混蛋男人,現在看到魏廣生依舊認定是餘歡水拿了他們的u盤,面上雖然不顯,但心裏卻是鄙夷萬分。
便在此時,兩人的手機同時響了一聲,顯示有新的短信接入。
魏廣生打開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發件人是未知号碼,内容是“u盤的内容我已複制”。
當梁安妮看到同樣的短信的時候,非但臉色變了,而且心裏把趙覺民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王八蛋趙覺民,偷了老娘的u盤,還把老娘當猴耍。
前段時間是他們仨同時受到的短信,内容是“u盤在我手上”。
信息自然是趙覺民想辦法弄得。本來那時候剛在電話裏被餘歡水罵了一陣,所以魏廣生和梁安妮都料定是餘歡水做的。
趙覺民倒是想洗清餘歡水的嫌疑,但他不敢多說。
所以隻能看着魏廣生忐忑不安了好幾天,最後隻能勸說梁安妮上門打聽消息。
現在梁安妮帶回消息了,他們又收到短信了。
這說明餘歡水根本看不上那點禮物。
那他看上的是什麽?
魏廣生立刻帶着梁安妮去找趙覺民,然後趙覺民表示也收到那條短信了。
“既然u盤在餘歡水手裏,那他爲什麽不和安妮說清楚?有什麽要求提出來嗎!”趙覺民想在話裏話外暗示餘歡水不是偷u盤的人。
但梁安妮順坡下驢:“趙總,我記得這段時間餘歡水一直不好好工作,聽員工們說他整天坐在那裏看什麽高級代數,嘴裏念叨着什麽‘奇變偶不變,符号看象限’。”
魏廣生一愣:“什麽情況?”
趙覺民解釋道:“哦,是這樣,月初他有一次來晚了,求我不要罰他,并承諾這個月做到公司的銷售之星,不然就收拾東西走人。”
魏廣生又問:“時間到了嗎?”
趙覺民說道:“這才過了半個月呢。”
“趕緊聯系他,讓他來公司。”
“爲什麽呀?”
“他不想和梁安妮談,是因爲這賭約是和你訂的。”魏廣生說道:“現在你去他家,把他請回公司來。”
趙覺民很郁悶,趙覺民很受傷。
他發短信給魏廣生和安妮,不過是想給兩人一點壓力。
想敲詐魏廣生和梁安妮的是他趙覺民,和餘歡水有什麽關系?
結果這個魏廣生太不上道了,滿腦子以爲是餘歡水幹的好事。
還讓我去請他回來。
這特麽找誰說理去。
“愣着幹嗎?快出發啊。”魏廣生催促道。
梁安妮在一旁冷眼旁觀。
知道趙覺民弄巧成拙,不由得心中冷笑。
就在趙覺民開車去陳昭新家的時候,此時的陳昭打開一大平層的門。
吃飽睡足精神好的栾冰然小姐穿着粉紅色衛衣出現在走廊裏。
這當然是他在網上搜索到那個組織之後,點擊的栾冰然。
“是你?”
看得出她挺意外的:“可是你臉怎麽了?”
一個内功高手,想讓自己的臉變得青腫些,實在是易如反掌。
陳昭擦了擦手上的近視鏡鏡片,拿起來戴在臉上:“昨天晚上因爲幫你發傳單跟人打了一架。”
“不是吧,發傳單怎麽能跟人打起來呢?”
“進來說吧。”陳昭把她讓進房間。
“不是你說的嗎?反正都快死了,要嘗試活得坦然一些,他們罵我是連快要死人都騙的騙子,那我當然不爽了,就打起來了嘛。”
“抱歉啊。”栾冰然一臉歉意地道,看了一眼這棟大房子,不由得來了精神:“你這個房子挺大啊,這是我第二次進入這樣大的房子了。”
“哦》那你第一次是?”陳昭随口問道。
“我以前在澳洲留學的時候在一個土豪家做保潔,他家就是這樣的大平層,還有懸空遊泳池呢。”
得!
這次的土豪家不是到處都是伯爵灰大理石,而是大平層,懸空遊泳池了。
“哦,勤工儉學,不錯啊。”
栾冰然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臉:“在開始前,我能喝點水嗎?”
陳昭指指餐桌:“杯子裏有常溫的,想喝冷飲自己去廚房冰箱拿。”
栾冰然點點頭,徑直走進廚房,拉開冰箱的門蹭了下冷氣,把厚厚的外套脫下來,一面拿出一瓶農夫山泉礦泉水走回客廳。
陳昭視若未見,而是将自己深深的陷在沙發上,看着栾冰然走過來坐下,喝了一口涼水,然後從背包裏取出他在網上填寫的臨終關懷申請表。
“你在網上填寫的申請表,寫的是胰腺癌,但是我看你現在的狀态,并不像是生活不能自理,需要我們這麽早介入嗎?”
“我隻是在靠意念扛着,崩塌隻是一瞬間的事。”
“……”
“……”
“我們有一個項目,是你有什麽未了的心願,我們可以盡最大努力去幫你實現,我覺得這個很适合你。”
“遺願清單是嗎?”
“差不多吧,不過我們隻能夠幫你實現一些合理的,可行性強,并且不違背道德和法律的願望。”
“其他事好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老婆聽說我得了癌症,不但要和我離婚,還想霸占我的房産和他前男友一起住,我想去他家講講道理,你能陪我去嗎?”
“啊?這個……不是很道德吧?”
“不,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和道德無關,如果我不去據理力争,等我死了房子豈不是歸我這個所謂的前妻了,那我還怎麽把房子捐獻給你們組織?”
“啥?餘先生說的話,我不太明白。”
“我在網上查詢過,你們的組織是公益組織,是不收費的,那麽必定有資金來源,我想除了社會贊助之外,應該就是臨終者的遺産捐贈吧?”
“餘先生您說的對。”
“所以爲了正義也好,爲了道德也好,爲了經濟也好,我覺得你們組織都應該支持我這一個要求。”
栾冰然神情愕然地看了他一會兒,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餘先生,你說笑了。我看不如這樣,今天呢,咱們先把你的遺願記錄下來,然後交給評估部門審核,他們會根據你的實際情況做一些删減,之後咱們再聊更加具體的東西。”
“你這麽說也不錯,我有很多心願,你給記下來吧。”
“好。”
栾冰然拿出本子和筆開始記錄。
一段時間後,她的手臂酸了,眼神呆滞了。
各種講座,各種考證,還有各種驚險刺激的活動。
簡直讓她大開眼界。
再說了,差不多一百多個,寫得她手都酸了。
“餘先生,要不先這些吧,等你想起來我們再加?”
陳昭說道:“大概是從小到大太規矩了,結婚之後又有老婆孩子,有太多的事想去做,但壓根就沒機會去做,現在快要死了,老婆也要離婚了,那我還顧忌什麽。”
栾冰然深以爲是地點點頭:“所以這正是臨終關懷組織存在的意義,如果一個人臨死前都沒感受過世界對他的愛,那不是太可悲了嗎。”
“那你感受過來自世界的愛嗎?”
栾冰然認真地想了想:“昨天晚上你的幫助算嗎?”
“你是說發傳單?”
“對呀。”
“你感受的這份愛,是以我被打的鼻青臉腫爲代價的。”
“對不起啊。”
就在此時,“铛铛。”很粗暴的敲門聲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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