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銀行搶劫案,在市民當中造成的影響不算大。
畢竟隻是死了三個警察,連銀行經理都被搶救過來了。
而五個劫匪的真實身份曝光之後,市民也隻是吃了一小段時間的瓜,就被公共關系科用辦法壓制下去了。
那幾個劫匪的父親所在的上市公司雖然受到此事的影響,股價略有下降,但那些董事會主席們哪個不是手眼通天,長袖善舞的人物?很快又把股價提升回去。
但這件事在警察内部的影響力非常巨大。
畢竟總警司的兒子肆無忌憚的開槍殺警察,這事實在太令人窩火了。
所以無論是一哥,還是兩位副處長,都在會議上大發雷霆,狠狠地批判了一通,最終關淳提前退休,由蔡元祺推舉O記總警司韓孝忠擔任新界北總警司。
雖然從繁華的總部調到荒涼的新界北,看似是貶值,但卻是憲委級高級警察更進一步的跳闆。
如無意外,韓孝忠下一步就有可能成爲警務處助理處長。
而作爲O記協助韓孝忠工作的副指揮官,在主官調走,副手工作又十分出色的情況下,李文彬在例會上大力推薦陳昭,認爲他有足夠的才能掌管O記。
不僅李文彬十分看好陳昭,策劃及發展部的部長、警務助理處長劉傑輝、西九龍總指揮官,助理處長李佳超也認爲陳昭十分優秀。
于是一哥順水推舟,正式簽發命令,任命陳昭擔任主管O記的總警司。
陳昭走馬上任一個星期後,陸啓昌向陳昭彙報,收到卧底陳永仁的消息,韓琛要在一個星期後和泰國佬進行獨品交易。
陳昭點點頭:“那就制定計劃,有你負責指揮,祝你成功!”
但陳昭轉身把劉建明叫了過來。
簡單說了幾句之後,道:‘這次抓捕韓琛的任務,我需要失敗,但失敗的目的不是放過韓琛,而是挖出警隊的韓琛卧底,劉建明,你能不能逃過這一劫,需要你在接下來的行動付出什麽樣的努力!’
劉建明連忙舉手敬禮:“長官,我一定會竭力做好!謝謝你讓我有機會做一個好人!”
陳昭淡淡一笑:“你能不能做一個好人,還需要看你做的有多好!”
“是!長官!”
劉建明離開之後,陳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做O記副指揮官的時候,陳昭需要的做的隻是管理和策劃,協助指揮官韓孝忠做具體的台前工作。
但成爲O記主管之後,陳昭要考慮的就更多了。
到了這個位置,手下各部門立下多大功勞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自己帶隊的本領。
比如盡可能的把那些卧底挖出來。
當然,也得同時給韓琛挖個大坑。
……
一個星期後,陸啓昌把韓琛的兩個手下傻強和迪路帶回了警局,順便見到了韓琛,韓琛作爲擔保人,也帶着一衆手下來到重案組。
大佬嘛,總要有派頭,陸啓昌也爲了表示對韓老闆的尊重,專門給他點了外賣。
所有手下看着,韓琛一個人在吃。
三葷一素配米飯再來一杯絲襪奶茶,看起來吃得很香。
這時随着一陣腳步聲,陸啓昌帶着劉建明、張強等人,帶着傻強和迪路走進休息區。
“琛哥,胃口很好嘛。”
韓琛夾了兩口菜塞嘴裏:“很久沒在警局吃飯了,不錯。”
陸啓昌拉過桌子對面的椅子坐下:“我們查清楚了,你兩個手下在海灘那兒吹風。”
韓琛頭也不擡地道:“那可以放他們走了吧。”
“随時都可以。”陸啓昌說道:“大家這麽熟,哪裏還用煩勞琛哥過來保人。”
“很久沒來這裏坐了嘛,緬懷一下當年的時光。”
陸啓昌笑了笑:“可惜阿黃調到新界去了,不然他一定也會很懷念,說不定能給你訂你最喜歡的口味。”
韓琛笑了:“陸sir客氣了,我可沒錢買水果回報你的好心。”
陸啓昌說道:“不用客氣,是我不好意思,連累琛哥今天晚上損失了幾千塊。”
幾千塊?
是幾千萬!
韓琛笑容驟斂,筷子一丢,将桌子上的飯菜掃了一地:“你覺得在我身邊安插一個卧底就可以搞掂我?”
韓琛掃視小弟的時候,陸啓昌也回望身後警員:“大家都一樣。”
所有人都很緊張,感覺不自在。
啪~
啪~
啪~
一陣掌聲由後面傳來。
“沒想到今天反黑組這麽熱鬧。”一個穿風衣的中年男子用手撓着頭皮走進休息區:“喲,都是熟人。韓先生,你好啊。”
韓琛看向來人,臉色一下子變了。
因爲來人是被他狠狠地坑了一道的大陸商人沈橙。
自從那晚上碼頭坑人事件之後,沈橙便突然失蹤了,想必是覺得香江水深,便返回了大陸。
他本來以爲沈橙會給他打電話,或者威脅他,報複他。
卻沒想到對方直接蹤迹全無。
直到現在在這裏遇到他。
而和沈橙在一起的,是重案組的督察馬軍。
韓琛正疑惑間,陸啓昌問馬軍:“怎麽回事?”
馬軍道:“陸sir,我們接到線報,有一夥懷疑是軍火分子的家夥出現在龍鼓灘,我們懷疑是買賣軍火,便想把他們抓回來,沒想到被你們反黑組捷足先登,所以這位沈先生到總部找我們,說出現在龍鼓灘的是他的手下,他想保釋,所以我們就帶他過來了。”
陸啓昌和馬軍交流,而沈橙也坐了下來,和韓琛對視,嘴上帶着嘲諷的笑容。
韓琛有些莫名其妙,便開口道:“沈老闆怎麽也過來了?好久不見了啊!”
沈橙歎了一口氣:“天這麽冷,兄弟們非要去龍鼓灘打牌,結果被警察抓走了,我隻好來保釋他們了!哎!小弟不省心,我的腿也不省心啊!”
他一邊說着,一邊擡起自己的腿,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韓琛眼露不解之色,不過什麽也沒說。
大概是他還拿不準情況。
就在此時,兩個警員押着三個人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警員彙報道:“陸sir,這三個人帶來了,從他們身上隻搜出了一副牌。”
陸啓昌點點頭,看向馬軍。
馬軍這站在沈橙面前,冷笑道:‘沈先生,你的人深更半夜去龍鼓灘打牌,是什麽意思?爲什麽他們會和韓琛的人一起被抓?’
大家也都是一頭霧水,唯獨韓琛和負責交易的傻強、迪路三個人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