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軍有點懵,打架他在行,但面對這種群體事件他不知道該怎麽對付,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人群外的陳昭。
畢竟他隻是一個剛剛過了見習期的督察而已,還沒有太多帶隊的經驗。
但陳昭卻不以爲意,依舊笑嘻嘻的坐在那裏看戲,他知道馬軍或許會怯場,但陳國忠有辦法處理,他是老江湖,對付不了王寶,對付王寶的手下一點問題都沒有。
隻見老練的陳國忠在身下的古惑仔身上掏了掏,很快就翻出一盒香煙,打開一看,不由得輕輕一笑,把煙盒裏東西往地上一倒。
香煙和用煙紙包好的白面撒了一地。
“這是什麽?”陳國忠一臉不屑道,
爛仔身上不可能幹幹淨淨,尤其是煙不離嘴的爛仔,,十有八九身上帶着白面。
基本上一查一個準。
隻要抓住了把柄,還不是任憑自己拿捏。
看到這一幕,陳昭贊歎一聲幹得漂亮。
果然基層的警察們做事自有一套法則,尤其是對付這些小混混可謂是抓蛇抓七寸,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陳昭感覺又學了一招。
尤其是對于一些警察,位不高權不重,對手又是小混混,很多時候粗暴的動作容易遭到投訴,落得一身騷,所以很多行動不必要直接用武力威懾,而是找證據。
當差做事,隻要手裏有證據,就可以把對方放上菜闆,随意烹制。
所謂民心似鐵,官法如爐。
這個證據就是送他進爐的鐵鏟!
“起來!”陳國忠命令道,
黃t恤古惑仔不情不願的坐了起來。
“脫鞋!”
陳國忠繼續冷聲道,
有把柄在别人手裏的古惑仔隻能照做。
“脫襪子!”陳國忠繼續道。
黃t恤古惑仔愣了愣,這麽多人看着,又是脫鞋又是脫襪子,實在是丢面子,
想要發火,但看到地上的煙紙又退縮了。
比起坐牢,面子好像又不那麽重要了,
隻能咬牙照做,脫掉了襪子。
陳國忠輕笑一聲,既然敢恐吓警察,就要付出代價,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渣。
“起來,退後一步!”
黃t恤古惑仔站起身,晃着腦袋後退了一步,他沒注意到後面地上就是他剛才摔碎的玻璃渣。
“再退一步!”陳國忠毫無情緒的聲音再次響起。
“啊!”
這個古惑仔一腳踩在玻璃渣上,頓時發出了慘叫聲。
陳國忠面無表情道:“給我跳!”
黃t恤的古惑仔扶着腿,強忍着疼痛,終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跳你老母啊!”
陳國忠這麽做,分明是折号碼幫的面子。
古惑仔們早就看不下去了,仗着人多勢衆,
紛紛鬧了起來,一擁而上,頂着馬軍的槍口往前擠。
場面瞬間就要失控!
“叮!叮!叮……”
馬軍準備開槍的時候,看到衆人聽到聲音往身後看去,
一個胖子慢悠悠地從一間樓梯走下,
手裏的啤酒瓶敲打着樓梯的金屬扶手,發出了先前的聲音。
胖子走下樓梯,繼續向這邊走來,
所到之處,古惑仔都恭恭敬敬地讓開了。
王寶!
陳昭輕輕地的站起身來,目光淡然。
沒錯,他之所以不急着上前,就是知道這個王寶會出來。
隻見王寶走到陳國忠跟前,皺了皺眉。
“陳sir,想砸我場啊?”
陳國忠瞥了眼王寶,揚起了眉毛,
“幾年前你派人當着我的面殺了證人,當時我在醫院對你說過,隻要我還活着就會盯死你。”
王寶毫不在意地說道,“好啊,那就慢慢陪你玩。”
說完,将瓶裏的酒一口喝完,
然後直接砸在了地上。
“砰!”
地上又是一攤碎玻璃,
所有古惑仔也同時摔碎自己手裏的啤酒瓶,瓶子摔碎的聲音此起彼伏,氣氛一下子又緊張起來,
陳國忠絲毫不懼地與王寶對視,
馬軍不清楚兩人的恩怨,但也看得出兩人不死不休的關系,
隻是現在搞成這樣該怎麽辦,
對方實在太嚣張了,
不打一架實在有些憋屈,
可是動手又沒有理由,除了那個無足輕重的古惑仔,其他人他都動不了。
陳昭微微一笑,邁步上前,輕輕地撥開古惑仔們,走了進去。
那些古惑仔們感覺有人在撥自己的肩膀,本來上一秒還想惱火的回頭看是誰這麽大膽。
可是下一妙就感到這手的力量好大,根本擋不住,不由得向兩邊擠了過去。
就這樣,三兩下就被他撥開一條通道,走到了陳國忠和馬軍身邊,微笑的看着王寶,輕輕拍了拍手:“不愧是号碼幫的龍頭王寶,當真是好威風好煞氣!”
“這位警官怎麽稱呼?”王寶皺着眉頭看向陳昭。
他眼光敏銳,看得出來陳昭是個高手。
撥開人群的時候沒怎麽使勁,前面的古惑仔們卻不由自主的向兩邊倒。
力量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可是臉上卻笑嘻嘻的,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平淡,說明這人心計十分深沉。
這絕不同于陳國忠這個無能差佬。
需要小心。
心裏雖然這麽想,但王寶面色淡然,依舊是一副桀骜神态。
“我是西九龍重案組的總督察陳昭,今天呢,專門來見識見識你王寶有多霸氣的。”
陳昭?
王寶心中一緊。
身爲社團大佬,他當然知道陳昭的大名。
要知道整個香江有三個最靈活的胖子。
其中一個天天在影視劇裏扮演大宗師。
而其他兩個都是撈偏門的,一個是他王寶,另一個是當初忠信義社團的坐館連浩龍。
而幹掉連浩龍,削弱忠信義的那個警察的大名,就叫做陳昭。
當初的九龍城警署的反黑組督察,現在的西九龍重案組的總督察!
據說這個警察既食腦,又能打,還有一招撒豆成兵的本事,什麽境外殺手,國際大盜,持槍歹徒,統統敗在他的手中。
比超級警察陳家駒還猛!
想到這裏,王寶的聲音低沉了許多:“原來是陳sir,我也是久仰大名的了。不過那又怎樣?我隻是在我的地盤喝酒而已,這不犯法吧?”
陳昭輕笑一聲,緩緩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王寶的肩膀:“你的地盤?什麽叫你的地盤?”
“王寶,你給我翻譯翻譯,什麽叫你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