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連環三劍,淩厲無比,每一招都狠辣到極點,這三劍連環,更是威力無比,令狐沖四人見狀,都是忍不住“啊”了一聲叫了出來。
陳昭卻道:“這‘奪命連環三仙劍’威力非同小可,當年玉女峰大比武,劍宗弟子曾用此招連殺氣宗弟子數人,但若遇到真正的内功高手,不過是送菜上門而已。”
說完這話,他随手一揮,長劍飛上天空,衆人擡頭望去,卻見那柄利劍從天空墜下,劍尖朝下,勢如閃電,徑直擊中旁邊一塊大石頭。
“轟”的一聲大震。
這塊幾千斤的石頭,忽然像是遇到了天崩地裂,一陣猛烈震動,瞬間布滿了一道道花紋,然後幾百個石頭瞬間崩飛出去,激起了陣陣煙塵。
待煙塵散盡,卻見那把劍的劍尖插在最裏面的一塊小石頭上,劍身在外,劍柄兀自搖動。
“什麽?”自甯中則以下,幾人全都目瞪口呆,震驚無比。
扔向天空的長劍,落下來劍尖朝下,自然練武之人都能做到。
但附在劍身上的内力将一個幾千斤的大石頭擊的粉碎,長劍竟然半點不毀。
這就沒幾個人能做到了!
這是何等的力道掌控?
何等的神通?
何等的造詣!
這樣的一劍擊出,旁人總有千變萬化的招式,又能如何抵擋?
一式之威,恐怖如斯!
衆弟子駭然之中,甯中則瞧着丈夫的眼光之中,盡是傾慕敬佩之意。
陳昭看向令狐沖,淡淡說道:“沖兒,你想到什麽,盡可說來。”
令狐沖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但更多的卻是欽佩崇敬,最後跪倒在地,說道:“師父,師娘,弟子有一重大事情需要禀報。”
“哦?”
于是令狐沖便将山洞見聞說了出來。
原來四個月前,令狐沖苦修紫霞神功,無意之中發現山洞裏面竟然還有一個山洞,與外面的山洞竟然隻隔着幾寸厚的石壁。
山洞裏面,自然是十個高手的骷髅,石壁上刻滿了五嶽劍派的劍招,且每一招每一式,都分别被這十大高手盡數破解。
于是陳昭便帶着大家進了山洞。
衆人舉着火把,看着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招式,一時間都呆了。
直到良久,甯中則方才舒一口氣,歎道:“師哥,若非剛才見你施展神功,我看了這些劍招都會對本派武功産生懷疑,難怪沖兒會誤入歧途。”
陳昭點點頭道:“遇到天災的時候,家裏沒了糧食,還可以穿着幾百上千件錦衣出去顯擺,說不定還能騙一口吃的。但别人要是不受騙,再多的绫羅綢緞,也早晚會餓死。”
甯中則點頭稱是。
陳昭心裏琢磨了一下,又道:“但這畢竟是绫羅綢緞,家裏有糧食的話,拿出來也能襯的家族富裕,發兒、大有,你們倆聯合你們大師兄,花上一個月功夫,把這些劍招都抄下來,分門别類,我華山派中興,這些劍招或有大用。”
随即又道:“若是劍宗弟子看到這些招式,隻怕當即就會覺得華山派武功已經超少林趕武當了呢!走吧!”
與夫人首先出洞,其餘弟子跟随其後。
剛出洞口,陳昭心神忽然一動,喝道:“是誰?”
一邊說着,一邊大踏步走出大洞口。
衆人一驚,急忙跟着奔出。
卻見洞口丈許之外站着一個男子,身形瘦長,穿一襲青袍。
此時已經是下午,那人背靠陽光,臉上蒙了一塊青布,隻露出一雙眼睛,瞧這身形顯是從來沒見過的。
令狐沖身爲掌門大弟子,一半由他負責與外人打交道,當即踏前幾步,喝道:“閣下是誰,爲何來此?”
那人不答,伸出右手,向右前方猛然一點,看那運勁姿式,劍招去路,宛然便是甯中則那一招“無雙無對,甯氏一劍”。
令狐沖大奇,敵意登時消了大半,問道:“閣下是本派前輩嗎?”
突然之間,一股疾風繞過令狐沖,直撲而至陳昭面前,徑襲他咽喉,赫然又是那招“無雙無對,甯氏一劍”。
陳昭灑然一笑,一掌直擊而去,掌風洶湧,老者身形急閃,手指卻是急變,徑直點向陳昭手掌“勞宮穴”。
“砰”
一聲輕響,掌指相交,陳昭腳步不動,老者卻連退幾步。
“獨孤九劍,原也不錯,可師叔手中無劍,單憑指力,是赢不過我的。”
陳昭淡淡開口,卻又拱手行禮:“華山掌門嶽不群,拜見本派前輩風師叔,不知風師叔對我所說,可曾心服?”
老者正欲說話,忽然嗤嗤聲響,身前似有數十隻青蝶上下翻飛。
衆人一驚,連老者都是愕然。
卻原來是用來遮住老者臉的青布,被陳昭的内力一激,竟被撕的粉碎,露出了一張臉。
隻見他一臉白須,神氣抑郁,臉如金紙,似乎很多年沒有見過陽光似的。
原來陳昭剛才雖然以掌頂住對方指力,他内力深厚無匹,自己非但絲毫無損,且順勢内力反擊,撕碎了對方臉上青布。
似想他若以内力擊敵,便是三個風清揚一般内功的好手,也能打敗,此時隻是撕碎他的青布,不過手下留情而已。
“哼!你說得對,老夫手中無劍,确實赢不了你。”
老者緩緩開口。
“師哥,他是?”甯中則心中一震,不由得開口問道。
“師妹,這是咱們華山派劍宗高手,風清揚風師叔,沖兒,發兒,你們還不過來拜見風太師叔。風太師叔乃是我華山劍宗前輩,但一身武功早就脫離了華山劍宗的藩籬,當年一力相勸雙方消泯分歧,被雙方所不容,隻能黯然隐退,這麽多年過去了,我還以爲師叔早就仙去了。”
陳昭給幾個弟子介紹道。
令狐沖想起了山洞石壁上的“風清揚”三個字,又想起師父曾經問過的話,當即恍然大悟,急忙率師弟師妹上前拜見。
“弟子拜見風太師叔。”
“罷了!”風清揚擺擺手,看向陳昭:“老夫若是長劍在手,還收拾不了你這晚輩?”
陳昭搖搖頭:“晚輩身爲掌門,苦練華山内功三十年,一年前又曾溫故知新,更上一層樓,晚輩一身氣宗武功,也已經達到華山派的巅峰,而風師叔的獨孤九劍雖然超脫華山派武學藩籬,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劍術,但内力不足,縱然對破氣式感悟至深,也克制不了我!”
“是嗎?老夫倒要領教一番!”風清揚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