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車,陳昭就左看右看,臉上的笑容都沒停過。
老七連的戰友實在太多了。
集結來的一百五十多人,都是全師最精銳的士兵,其中有十幾人,是老七連的人。
除了他和許三多之外,還有甘小甯、馬小帥、張小樂、王雷、陳浩、彭曉東,加上“猶大”成才……
一時間,仿佛是七連還在的時候,大家一起參加師部的選拔賽。
不過轉念一想,原劇當中,這一百多個精英荟萃的戰士,最多隻有三個人被選中,足以可見老A選人之嚴格,那麽十幾個老七連的兄弟們,絕大多數人注定會被淘汰。
此時袁朗已經和大佬打完招呼,然後一步一晃的走了過來,草草地給空地上的那排步兵敬了個禮,一個裝甲團軍官下意識的口令:“立正!敬禮!”導緻所有士兵極正式地回應。
袁朗笑了起來“放松,往下會很消耗體力,大家都是客人,客人要好好招待。”
這話一出,大家輕松了很多。
袁朗笑面虎的作風,出場就完美展現出來。
“所以呢,往下就爲各位準備了豐盛的大餐——”袁朗依然笑着:“直徑一百公裏範圍内的兩天行程,标準負重——武器任意挑選,食品任意挑選,嗯……再怎麽選,也就是一個早餐式的野戰口糧。”
不少人松了口氣。
這個難度,也沒預想的那麽困難吧!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啊!
袁朗繼續笑着,還是那麽的燦爛,嘴上說的話也是那麽好聽:“很輕松吧?就是個野外生存而已,這裏野兔不少,抓幾隻來個野菜炖野兔,真香——不過呢,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最終要求是深入敵人陣地完成地圖作業,那是你們到達後必須交給我的東西——好心的提醒你們一句,我建議你們小組行動,因爲會有一個加強營的兵力在途中對你們進行圍追堵截!
對了,是你們師的偵察營——聽說你們很強,所以我就想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強!現在是六時,截止後天下午六時,我會在目的地等你們。
事先說明,我開着車,所以就隻有四個位置,我會帶走四個人,最先達到的三個人和另外一個人——嗯,内定的那個。”
啥?
一個選拔賽居然還有内定的?
這不正之風已經吹到軍隊裏了嗎?
他袁朗也堕落到這個地步了?
我是不是應該鄙視一下?
等等?
如果這個内定的人是我呢?
那我是不是應該愉快的接受呢?
陳昭正想到這裏,袁朗又開始說了。
“現在請你們牢記參照物——東南方向,草原邊緣有個海泡子,旁邊有座山,翻過山有片槲樹林,我在林邊等你們!”
陳昭嘴角抿了抿,默默地記住了關鍵詞。
“好了,現在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問我了!”
“報告,配發定位設備嗎?”有人問。
“定位設備沒有——指南針人手一個。”
一句回答後,再也沒有人提出問題了。
袁朗就接着說“現在準備配發裝備、物資,完了會送你們去戰區,警惕,進入戰區等于進入戰場,現在,解散!”
士兵們悄然地走向幾輛裝備載車。袁朗則走向鐵路和王慶瑞:“報告,我先去戰區了。”
王慶瑞看着袁朗走開,而頗爲怨憤地看着鐵路:“這樣做不夠苛刻呀。你大可以把他們綁上,再用機槍掃射,最後把沒打死的帶走算完。”
鐵路将他一軍:“我高估了你的兵?”
王慶瑞:“沒有。”
鐵路:“那你幹嗎低估他們?”王慶瑞有勁沒處使地瞪着鐵路走開。
一份野戰口糧扣到列隊經過的士兵手上,跟着還有一支信号槍扣在另一隻手上。所謂的野戰口糧是真空包裝裏少得可憐的一點東西:一塊巧克力、一塊壓縮餅幹、鹹菜、葡萄幹、一小袋葡萄糖水,它隻滿足一個早上熱量、鹽糖和水分的需求。
軍官重複而淡漠地叮囑:“撐不住打信号彈,記住,等于棄權。”
陳昭接過來,甘小甯接過來,許三多接過來。一件件帶發煙裝置的裝具背心被穿上,一個個沉重的野戰背包背到了士兵的肩上。
大家将一身裝束緊當,甘小甯看着手上那袋口糧抱怨:“我現在就餓了,我們都是空腹來的呀。”
陳昭:“有我在,足夠你吃的飽。”
說着這話,劈手奪過那包口糧塞回他的背包裏,甘小甯隻好苦笑。
“你不會以爲我會騙你吧?”
“怎麽?你帶吃的了?”
“切!我是那種作弊的人嗎?”陳昭搖搖頭,接着道:“放心,跟我走,有肉吃!這草原上的野羊野兔,隻要你想,保證是你的腹中美餐。”
“可是草原上,生個火會不會被發現?”
“呵呵!不生火就吃不到飯了?”陳昭故作高深的說道。
而這個時候,馬小帥擠進三個人的圈裏,看着他們樂:“老七連的家夥們,聯合行動?”
陳昭:“還用說?”
甘小甯:“不抛棄,不放棄。”
許三多很認真地點點頭,然後看見人圈外的一個人:“成才!”
成才站住,瘦削而深沉,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但是伸出一隻手。
說句題外話,成才有幸去了紅三連,躲開了七連的改編,但是卻沒有躲過個人的改編。
原來的三連長調走了,新來的三連長直接把他打發到草原五班做了班長……
那個能把人消磨死的草原五班……
許三多沖動地和他擁抱,成才有些被動地回應,他看起來比許三多更少與人交流。
許三多:“我們聯合行動,行嗎?”
……
車在不平的路面上搖晃,車簾拉得很緊,到了外邊看不見裏邊,裏邊也看不見外邊的程度。一輛車裏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但老七連的幾個總算都在一輛車上。扶着槍,坐着,也不說話。
陳昭、許三多、甘小甯、馬小帥都是突擊步槍,張小樂機槍,成才狙擊步槍。成才一直默不作聲地在調校瞄具,其他人不理他,而許三多的注意力幾乎全在他身上。
成才看着許三多眼裏難以形容的愉悅:“看守七連的日子很難過吧,這點小事你這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