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學院裏已經調動了許多人,你們這一組三個人已經非常多了,我可是在你們的身上寄予厚望啊!”昂熱說,“不要覺得自己經驗不足,你們是A級和S級,即便是芬格爾,也曾經是A級,你們在血統上勝過執行部大多數專員,面對地位崇高的古龍,你們血統的優勢會更大。”
“龍王剛剛蘇醒的消息被公開,這是學院經曆過的最大危機,事實上執行部的精銳已經分爲不同的小組傾巢而出。”副校長說,“學生會那邊也出動恺撒和陳墨瞳。”
“額...校長,您确定他們不是去中國度假的嗎?”芬格爾擦了擦汗,以恺撒的性格,屠龍什麽的先不管,先把中國好玩的地方帶諾諾遊玩一遍才對吧。
“哎呀,他們很優秀的。”昂熱招招手,芬格爾拆台真的有一手的,“另外和你們差不多的,是源稚女和夏彌,他們也是關鍵人物。”
“那還挺好的,不過我覺得要不把我換到源稚女那一組,把夏彌換過來吧。”路明非知道楚子航有說想說,出于兄弟義氣,他決定犧牲一下。
“我雙手雙腳的贊成!”芬格爾也希望把路明非這個敗狗換走,多一個小師妹是多開心的事情。
“那不行,我們組員的考慮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篩選,你們這樣會大亂我們整體的布局,這樣行不通。”昂熱搖搖頭。
芬格爾滿腔激憤,眼珠子咕噜轉了轉,伸長脖子向路明非和芬格爾擠眉弄眼,“我說,你們兩個還真是悲催,暗戀的妞都和别的男人一組,要不我去暗戀恺撒好了,這樣我們三個人組成團,悲劇團悲劇到極緻好了。”
芬格爾又向昂熱表示不滿,“校長,我們三個大男人不方便啊,你看看人家都是兩個人,住賓館也方便啊,要不把我踢出去算了。”
“這不行,你是鐵三角中重要的一環。”昂熱拒絕。
“什麽鐵三角,簡直是三個鋼鐵直男好不好。”芬格爾欲哭無淚。
“既然這樣,那能不能多給我們一點好用的裝備,就像是007出任務之前Q博士都會給他搞點上等貨色的裝備,煉金機關炮的阿斯頓·馬丁跑車,能在長安街潛水的潛水艇,多多益善啊校長,快把你的那些寶貝都交出來吧!”芬格爾眼中充滿了貪婪。
“抱歉,很遺憾我不能答應你們,裝備部是最難搞定的部門之一,和執行部一樣,同時受校董會管轄,因爲校董會對我的意見很大,我暫時不能出面。”昂熱聳聳肩。
“開什麽玩笑,我們赤手空拳地要上去和龍王拼命,結果你告訴我們連一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有,這是要我們裸體上陣,用指甲和牙齒咬死龍王嗎?”芬格爾傻眼,整個晚上他都處于一種近乎崩潰的狀态。
“盡管我的權限被限制,但是有一些東西我還是可以調動的。”昂熱沖副校長點頭,副校長從辦公桌下擡出長180cm的鋁合金箱子,外面是黑色的蒙皮,邊角都被鋼筋加固,上面還有一串神秘代碼,“S20100144”。
路明非立刻就明白了那個是什麽,當初他在冰窖裏幹的事情這輩子都不會遺忘的。
校長和副校長各拿一枚鑰匙,同時插入箱子兩側的鎖孔,再同時轉動,箱子傳出了齒輪相扣的聲音,彼此咬合的金屬刃牙緩緩收回,箱子彈開一道縫隙,烏金色的光沿着縫隙流淌,一時間仿佛台燈都暗淡了不少。
“煉金刀劍·七宗罪!”
校長掀開了箱蓋,裏面安靜地躺着七把頂級的煉金武器。
“校長,這是給我們的嗎?”芬格爾伸出雙手抓了抓,忽然覺得之前他說的那些東西都low爆了,這個才是真正能屠殺龍王的大殺器啊!
“隻是借用而已,你們拿了這個武器那就得去屠龍,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懂不懂!”昂熱挑眉。
“額...那我們不拿了。”路明非秒慫。
“不行,既然你們都看到了,那必須得帶上!”昂熱态度強硬,路明非苦着臉,“哪有強買強賣的啊,校長您就不怕把好漢們逼上梁山,到時候大家和龍王其樂融融坐在一起喝喝酒,吃吃肉...”
“我想是不太可能的。”昂熱詭異地微笑,他站起來說:“事情就這麽定好了,你們走吧。”
“校長你把我綁在闆凳上,我提拉米蘇和紅茶還沒喝呢!”
芬格爾眼睛盯着他的那份晚茶,楚子航面無表情地起身離開,好像是不屑于和他們待在一起,路明非追着楚子航的腳步。
芬格爾被松綁之後,像是一條脫缰的野狗,叼起骨瓷杯子和提拉米蘇就往外沖,引得昂熱在背後怒斥,“混球,那是我花了100萬美元從維多利亞淘來的古董,你給我拿回來!”
……
“故事講完了。”源稚女合上童話書,零呆呆地坐在病床上,微微歎氣,他對源稚女輕聲說:“小人魚這樣做好不值得,他明明可以和小王子說清楚的,他們可以在一起的,爲什麽要最後變成泡沫消散而去。”
源稚女抿了抿嘴,小人魚爲了追求人類永恒不滅的靈魂和人間愛情,甯可犧牲一切也要達到目的。
這個海底尊貴海王女兒,當她與人類相遇時,她曾兩次救了王子的命,然其無私的行爲最終并末被王子所知曉,她爲之隻能孤獨地默默地忍受深愛王子的情感煎熬,忍受所愛的人愛上别的公主的現實。
她放棄三百年壽命,犧牲美妙的聲音,忍受無言受傷的精神折磨和每行一步都必須忍受如行于錐子和刀刃的肉體的痛苦。
“小人魚的付出其目的是爲了赢得一一份人間的愛情和人類永恒不滅的靈魂,但她的放棄并沒有換得她迫求所想得到的一切。然而她卻無怨無悔,甘于選擇自身的消逝以證實自身追求的價值,這是她的選擇。”源稚女說。
“可我想讓他們在一起。”零眼睛微紅,源稚女輕輕地抱住她,輕柔地撫摸她的肩膀,“很多事情并不是付出就會有回報的,很多的付出都是我們努力的一部分,我們于心無愧。”
“可這不公平!”零在源稚女的懷裏擡起頭,她爲小人魚打抱不平,“喜歡爲什麽不說出來!”
“怎麽說呢...”
源稚女想了想,這個問題讓他聯想到了之前村上春樹寫過的一部作品,忘記叫什麽名字了,但那具話他還能記得很清楚。
“如果我愛你,而你也正巧愛我,我看到你的頭發亂了,我會微笑着,替你撥一撥,然後手還在你的頭發上留戀地多待幾秒,但如果我愛你,而你不愛我,你的頭發亂了,我會輕輕地告訴你,你頭發亂了喔。”
零怔住了,源稚女用手在她白金色的頭發上摸了摸了,替她撥正發絲。
“愛而不得是常事,愛而得之是幸事,你知道嗎,世界上最短的咒語,其實就是一個人的名字,簡單到可以讓人愣住的那種。”源稚女将零抱在懷中安慰。
零的情緒逐漸淡化,似乎是接受了這樣的結局,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幸運,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而不是像《海的女兒》那樣,付出了許多,卻成全了别人。
“我明天離開一段時間。”源稚女忽然開口,零從他的懷中探出頭,流露出警惕,“你要去哪?”
“中國,有些任務要去做一下。”源稚女說的很輕松,表現的也很輕松,可這讓零内心十分不安,“危險嗎?”
“不危險,你别忘了我很強的。”源稚女嬉笑着。
“正是因爲你很強,所以你才會被人當做劍來用,我不想你這樣,阿克琉斯也會受傷也會死去的。”零眼眶發紅。
源稚女沉默,隻是摸着零的臉,光潔粉嫩的肌膚上存在這令人留戀的溫度,“凡事都有湊巧的偶然,結局會有宿命的必然,我其實喜歡愛笑的女孩,而不想用手去觸摸你的眼淚,因爲太冷了,你的眼淚如此冰冷,有個人的心會結成冰的。”
“那今天還在這裏嗎?”零知道她留不住源稚女。
“當然,我今晚一直都在這裏,陪你入睡,就像之前那樣。”源稚女抱着女孩,房間内安靜無比。
……
弦月西斜,星幕漸落。
源稚女輕輕地離開了,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他帶上了門,隻留下了一張小紙條。
他不想看到分離時的眼淚,這樣會讓他帶着負重的心情出發。
然而在源稚女離開後的一秒,零睜開眼,她慢慢地坐起來,伸出手去夠源稚女留下的紙條。
紙條上面隻寫了簡單的兩句話。
“我走了,勿念,我保證會回來的。”
下一刻,眼淚就從女孩的眼眶中情不自禁地落下,正如源稚女不想看到眼淚,零一直都在裝睡,他不想讓源稚女帶着悲傷離開。
可這樣的夜晚,誰又能睡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