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武者頭領向後退了退,現場的情況好像逐漸開始脫離掌控,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特别是面對未知的存在,他的一舉一動都顯得捉襟見肘,無論怎麽都應付不來。
至于那個來自黑暗中的聲音,影武者也不管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也隻能把這個當成假的,因爲他沒有選擇,他必須抓住一個機會并帶着風間琉璃離開這個荒唐的歌劇院。
源稚生的目光像是一條瘋狗,緊緊地咬在影武者的身上,影武者也不敢輕舉妄動,他隻能将希望寄托在風間琉璃的身上,希望他的力量能打破這個僵局。
黑暗之中,風間琉璃的速度宛若很快,像是一道影子追着黑寡婦,哪怕黑寡婦的“冥照”開到最大,也依然于事無補,她實在搞不懂這個家夥到底是用什麽做的。
一個混血種的力量正的能有這麽強?
黑寡婦翻過歌劇院的座席,正要逃到人堆裏時,身後一道寒光爆射而來,帶着撕裂風聲的尖銳音爆,黑寡婦仰倒,像是優美的愈加選手,而寒光從眼前閃過,鋒銳的刀刃距離黑寡婦的脖子隻有一公分的距離,劍鳴嗡響。
黑寡婦的紅唇微微發顫,額頭淌下一滴汗珠,而身後那道黑風也奪身而來,她被這個兇殘的惡鬼逼到了絕境之中,迷人的臉頰流露出些許蒼白。
“嘿,又見面了。”
黑寡婦露出勉強的笑容,她也不是别人,正是和源稚女打過好幾次交道的酒德麻衣。
不過酒德麻衣也不确定這個人還記不記得她,但是無論記不記得,她都要嘗試着掙紮一下,說不定還能打一張感情牌呢。
看了看這個扭動蛇腰的女人,風間琉璃的眼瞳中閃過一絲冰冷,那目光仿佛是一頭大灰狼看到一隻小綿羊,哦不...應該是高原羚羊,畢竟她腿長能跑,風間琉璃都要追很久。
“你不會像壁咚我吧!”酒德麻衣千嬌百媚,臉上逼出一朵紅暈,做出羞澀之态。
風間琉璃本來擡起的手在這個時候停頓了一下,酒德麻衣見色誘好像有效,反而是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兩人的鼻子靠的很近,彼此的鼻息都能感受得到。
酒德麻衣用這招誘惑過不少年輕的小男人,隻不過都讓他們看得見,吃不着,像是個磨人的小妖精,都說“食色性也”,源稚女隻要是個男人多少應該有點反應才對。
不過不得不說,對方的皮囊的确生的好看,哪怕是酒德麻衣這種男人見多的人,調戲男人更像是喝水的家常便飯,可現在她的心跳都明顯加快不少。
對于一個忍者來說,心跳加快絕對是不行的事情,因爲這會暴露忍者的行蹤,忍者是必須放棄感情,聽從主任命令的人,酒德麻衣對于忍者的修行已經達到大師的境界,居然也着了風間琉璃的套。
果然,風間琉璃眯了眯眼,抓住酒德麻衣的雙手,把她按在了牆上,這個旖旎的姿勢讓原先把臉逼紅的酒德麻衣有些慌亂,反而真的陷入了一種手足無措的羞澀狀态。
他湊過臉,緩緩地靠近酒德麻衣的耳朵,酒德麻衣閉上眼睛,從風間琉璃的角度來看,她的眉梢緊擰,長長的睫毛甚至都在微微抖動。
溫熱的吐息傳到酒德麻衣的脖子上,這個老忍者的脖子逐漸泛紅,她隻是試着誘惑對方一下,按照源稚女之前的表現來看,他不應該是這種反應才對。
難道今天正好碰到他的發情期了?
不過那不是動物才有的嗎!
她心亂如麻,多年閉塞的少女情在這個時候像是開閘的洪水瞬間沖刷心靈的灘塗。
“你别動!”
溫柔的聲音傳來,酒德麻衣怔了怔,她迷茫地睜開眼,對方好像并不打算做出什麽侵犯的舉動,反而像是...
在說某種悄悄話?
“我需要你的幫助。”風間琉璃用手捏了捏酒德麻衣的手腕,骨頭在他的手中咔嚓作響,酒德麻衣咬着牙,哼了哼,從牙縫裏擠出字來,“你這叫求我幫忙?”
“我要你的配合。”風間琉璃再用力,酒德麻衣的身子癱軟下來,好像徹底屈服了似的,風間琉璃說:“配合我演戲,另外幫我殺了那個人。”
“哼!”
風間琉璃将酒德麻衣從角落裏甩出,她的身體在空中飛出了幾十米,狼狽地滾落在地上,砸壞了桌子上的酒瓶,稀碎的玻璃紮破了她的皮肉。
風間琉璃拔出打刀,從角落裏面飛快地竄出,快的閃出了幾道殘影,朝着酒德麻衣的身體劈去,那一刀正好要落在酒德麻衣的腹部,真的一刀切下去的話,酒德麻衣絕對會被腰斬。
她瞪大眼睛,表面上咬着牙,口中溢出鮮血,沉默不語,心中已經把這個男人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遍。
老娘還沒答應配合你呢,你到是自己演起來了!
你給我給加班費嗎!
酒德麻衣側身翻滾爬起,風間琉璃的刀将桌子劈成兩半,打翻的酒水淌了一地。
他的刀刃瞄準酒德麻衣,瘋狂地卷擊,一道道劍影劃在酒德麻衣的身上,她的皮衣露出了不少的破綻,緊身束腰的皮衣變成性感的情趣内衣,昂熱臉上挂滿紳士的微笑。
不過笑歸笑,他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源稚女的每一刀看似威力十足,刀光劍影很是絢爛,但他的刀劍切割的都是酒德麻衣邊邊角角的地方,似乎有意地避開要害。
可酒德麻衣心裏不樂意啊。
風間琉璃的刀劍劃破了她最引以爲傲的臉蛋,幾道血痕看起來很是猙獰,這和當初龍王燒她頭發一樣可惡。
對于忍者來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是不能随意切除的,作爲女忍者的酒德麻衣自然也遵守着忍者的準則。
“狗娘養的,你家裏沒親人吧!”酒德麻衣在心底怒罵。
要不是打不過他,現在她真想把這個男人給大卸八塊。
源稚生在這個時候打了個噴嚏,臉上表露出奇怪,他身爲混血種應該身體素質很好,不會出現感冒之類的小病吧。
雖然心底有些小情緒,但酒德麻衣還是拎得清楚,辦事要緊,她知道老闆在暗中觀察着現場,他沒出手,就說明局面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兩人一打一閃,很快就打到了影武者和零的位置,他們距離兩人隻有不足十米的距離,在這個距離發動襲擊,應該是有機會得手的。
源稚女的攻勢開始放慢,且故意做出一些破綻很大的動作,招式大開大合,飽滿的弧線和劍影閃來閃去,每一劍都帶着簌簌風聲,看起來氣勢淩人,但中看不中用,根本打不着人。
風間琉璃向酒德麻衣使了個眼神,酒德麻衣稍微呆滞了一瞬,很快就反應過來,在她側身躲掉劍影的一刹那,她那傲人的大長腿搞搞地擡起,一擊回旋踢命中風間琉璃的下颚。
咔嚓...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的磕牙的聲音,風間琉璃居然被這一記回旋踢給踢了起來,酒德麻衣酒德麻衣得理不饒人,從黑色的皮衣裏掏出苦無,三枚苦無齊射,在風間琉璃的動作僵硬且浮空無可借力的瞬間命中他的身體。
零視線模糊,但他看到了三枚亮閃閃的飛镖刺入源稚女的胸膛,他的胸口爆出洶湧血花,那一抹鮮紅叫她心疼,幹澀的嘴唇上下嚅念什麽東西,随後體力不支地昏迷過去。
源稚女落地之後,落在了距離影武者頭領三米的地方,酒德麻衣拔出腰間的匕首正要使出絕殺,現場的人瞪大眼睛注視着一刻。
可酒德麻衣的手中鋒銳的匕首忽然轉換了目标,它們刺向了一隻在旁邊看戲的影武者頭領,一招聲東擊西打的影武者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
匕首貫穿影武者的喉嚨,影武者向後退了幾步,一雙手死死地握住匕首,血液從傷口滋射出來,他眼睛直白地瞪着酒德麻衣,嘴裏啞巴地說着什麽聽不清的話。
酒德麻衣飛身一腳踢在了影武者的胸膛,影武者的胸膛塌陷,從破碎的洞口掉進了廢墟的大火中。
她拍了拍手,摘下手套的她心疼地摸了摸被劃破的臉蛋,又惡狠狠地看向躺在地上裝死的源稚女。
酒德麻衣知道這家夥生命力強悍,原本演戲的話一枚苦無就足夠了,但是酒德麻衣爲了報仇,愣是将身上裝配的三枚苦無全部投出。
反正這家夥也死不了,大不了就是多疼一會罷了。
“結束了?”
現場鴉雀無聲,不知誰輕輕地發出了疑問。
源稚生站起來,抱起昏迷在地上的零,路過源稚女的時候,多看了他一眼。
對于他剛才的眼神,源稚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帶着面罩,可惜看不清他的臉,源稚生爲了尋求答案,湊近一點,伸手想要摘掉他的面具。
酒德麻衣卻打掉了他的手,瞪着眼睛,“喂喂喂!少家主可别這麽八卦,好奇心會害死貓的,懂不懂!”
“害死貓...什麽貓?”源稚生不懂酒德麻衣的意思。
“看過夏目漱石的《我是貓》嗎?”
“看過,很有批判性的小說,文中的那隻貓很聰明,對于虛僞和假象看的很透徹,剝下邪惡、虛僞與愚昧的外衣,放射出理性的光芒。”源稚生想了想,給出了公允的評價。
“知道就好。”酒德麻衣甩下這句話就背着源稚女走向了人群。
源稚生楞在原地,他還是沒弄清楚酒德麻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