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源稚女和零并排走在一起,源稚女喝着夏彌給的可樂,心中的燥熱被冰爽的氣泡水給沖散,這讓他想起了電視上汽水的廣告。
夏日炎炎,隻要喝一口冰爽可口的冰鎮汽水,那頭頂就有瓢潑大水潑灑下來,瞬間沖在頭頂,甚至還能洗涮建築,源稚女當然知道這是廣告藝術的誇張手法。
事實上,喝完了冰鎮汽水,你會非常想上廁所...
兩人走出火車站來到街道上,一眼就能看到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停靠在路邊。
這是和法拉利同店銷售的名車,修長的機艙蓋弧線淩厲,像是條跳出水面的鲨魚,防窺視玻璃被阻斷了看向裏面的視線。
這開出去絕對是拉風的玩具。
“就是那輛車。”零指了指前面瑪莎拉蒂。
源稚女當然知道學院裏的人都是有錢人居多,煤老闆的兒子,企業主的少爺在卡塞爾學院遍地如狗,那是精英彙聚的地方,反而像是路明非這種什麽都沒有的人才是奇葩。
源稚女打開車門,進去就看到了一個身着黑色定制西裝,翹着二郎腿的腳上套着蹭亮的意大利皮鞋,漆黑的皮鞋上還塗了鞋油,能當一面小鏡子用,打着頭油的白發向後梳起,這派頭絕對是貴族才有的,土鼈根本裝不出來。
“校...校長?”源稚女看到了昂熱那張笑呵呵的臉,他坐到車裏開始變得有些拘束。
事實上,源稚女和昂熱會面的次數多的他已經記不清楚了,但他現在坐在車裏的确有些緊張,他知道自己辜負了校長的期待,而且還隐瞞了很多的事情。
不過昂熱好像并不在意,也沒有提起那件失敗的SS級任務。
零也很快地坐進來,安靜的像是精緻的洋娃娃坐靠在源稚女的身邊。
“校長,你怎麽會在這裏?”源稚女想不明白什麽任務到底要昂熱親自帶隊。
“出來活動活動嘛,不然我這老骨頭都一把年紀了,再不動一動的話就和我的朋友那樣,該入土的入土,該躺床上的躺床上,生命在于運動。”昂熱說。
源稚女點點頭,雖然昂熱說的很有道理,但還是沒有回答源稚女的問題。
他接到任務通知,隻說零要和自己一起參加一項任務,任務暫時沒有向源稚女透露。
“稚女,好久不見啊!”
前面的司機回過頭來,他帶着一副寬大的墨鏡,龇着一排牙齒,雖說牙齒潔白,但上面好像還有殘留的醬汁,不知道他中午是吃了什麽。
“芬格爾?”
源稚女都不用看他的臉,聽聲音都能猜到這個人是誰。
芬格爾摘下墨鏡,那敗狗的笑容展露無遺,伸出手要和源稚女握手,源稚女讷讷地握手後,對于此次任務更加迷惑了。
“知道你是個多疑的人,這是本次的任務詳情。”
昂熱拿出一台平闆,點開了一份文件,文件加密,訪問需要卡塞爾學院的編号也就是學号加個人信息密碼。
當然不是誰把學号和密碼輸進去都能看到任務的,是必須執行部通過認證之後,提前将專員和協助下屬的賬号名單錄入其中才會奏效。
源稚女把可樂遞給零,在平闆上輸入了他的學号加個人密碼。
文件被打開,開頭的圖片是他熟悉的卡塞爾學院半朽的世界樹校徽。
往下拉就能看到這次的任務詳情了。
【任務:應付麻煩】
【任務介紹:來自世界各地的屠龍家族開始窺觑卡塞爾學院的秘寶,他們呼喚昂熱作爲公道人出來做主,參加一場宴會】
源稚女有些迷惑,這好像不是什麽任務吧,到看上去更像是一場邀請。
【任務人員:專員:源稚女,協助下屬:零,隐藏下屬:芬格爾·馮·弗斯林】
【任務目标:保護校長希伯特·讓·昂熱】
“哈?”
源稚女發出驚歎,不說上面那個叫人摸不着頭腦的隐藏下屬,這個任務目标是什麽鬼?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是能文能武的皇帝參加諸國使臣的宴會,他沒有帶上禁軍,反而把本該帶兵打仗的大将軍帶在身邊,還拉來了大将軍武力高強的老婆,順便把皇宮裏的大内總管芬公公一起拉了出來。
這是什麽奇怪的組合!
雖然源稚女也不清楚芬格爾是什麽實力,但是保護昂熱這一點,說實話源稚女覺得大可不必。
除非在宴會上會出現龍王級别的強者。
不過出現龍王級别的強者已經不是報不保護的問題了,而是得想想辦法幹掉那頭龍王。
“校長...你這個任務...”
源稚女額頭冒汗,總感覺是昂熱怕源稚女閑的沒事,故意拉他出來兜兜風,吃吃飯的。
可是兜風吃飯需要這麽多人?
他還生怕源稚女不樂意,故意把源稚女心愛的女孩也一起喊過來?
這是什麽操作!
他怎麽不把路明非喊過來!
零盯着平闆看了看,手心握着的冰鎮可樂開始滴水,她拿起可樂,用了源稚女喝過的吸管。
這一幕恰好被還平闆的源稚女看到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源稚女爲了避免尴尬,将目光移開,假裝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發生。
零咬了咬吸管,褐色的液體随着半通明的吸管而向上湧動。
源稚女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芬格爾在開車,音響裏放着林肯公園的動感專輯,昂熱在前面點了一根雪茄,打開了所有的窗戶,頭頂的天窗也開啓,白雲袅袅,雲霧散去,融入天空。
零用手肘輕輕地捅了捅源稚女,歸還可樂,源稚女猶豫了一秒,接過零喝過的可樂,盯着那根被咬扁的吸管,愣愣的出神。
他不知道是在哪份雜志上看到一篇權威醫學報告,上面說經常喜歡咬吸管的人心底都很寂寞,需要溫暖且欲求不滿。
源稚女微微扭頭,将目光偏向零。
女孩白金色的頭發随着窗外呼嘯的狂風而吹動,她扶着車窗,臉色恬靜且平淡,真的不知道從哪裏可以看出她是欲求不滿的人。
源稚女抿了抿嘴,對着吸管盯了十秒鍾,又下口,可樂好像見底了,吸管吸溜吸溜的出聲。
源稚女将所有的可樂喝完,零這個時候回頭,那張本該俏麗燦爛的臉上始終帶着無法融化的冰霜,這也讓她一直帶着一種特殊的氣質,生人勿進。
學院裏喜歡零女皇的不在少數,看到這位女皇時常單獨一個人,那些内心蠢蠢欲動的青年們都想要把握這個機會,不過當他們剛剛打過招呼之後,他們大概就被那凍死人冷給冰住了。
零甚至都沒有理睬他們,隻是稍稍地看了他們一眼,無論是帥的醜的,她天生就帶着一種高貴的氣質,好像誰也看不起,這就讓那些愛慕者不由地遠離她,知道她像是周敦頤筆下的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隻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
就是這樣的一位冰雪小皇女,可面對一杯可樂,居然會暴露出她内心的欲望...
源稚女一想到這裏臉上逐漸浮現出各種古怪,也不知道是不是權威專家弄錯了詞,欲求不滿總給人一種...
一種特别“欲”,甚至有點“性”暗示的感覺。
這與零的表現形成的反差大概在說白種人和黑種人是同色人,純屬扯淡。
“我臉上有東西嗎?”零看源稚女盯着自己看了許久,清冷地問道。
“沒有。”源稚女收回自己的目光,深吸一口氣。
他本身對于愛情的看法其實說複雜很複雜,能牽扯到“花道”的各種方面,說簡單的話也簡單,就隻是喜歡一個人,然後靠近她,沉迷她。
源稚女立刻轉移話題,向前面的昂熱詢問,“校長,隐藏下屬是什麽意思?”
他在這項任務詳情裏面看到這個名詞,很難理解其中的含義,莫非是隐藏在暗中的下屬,可這直接說成協助下屬得了,還要搞的那麽複雜幹嘛。
“呵呵,稚女,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話嗎?”校長的雪茄猛烈地燃燒。
“話...”
源稚女低頭回憶,昂熱和他說過的話有很多,源稚女也不太分得清昂熱代指的到底是哪一句。
“我這次帶你過去見見那些人,那些我曾經和你說過的人。”
昂熱的蒼老的目光中透露着劍的鋒芒,這個劍橋折刀的老人或許将再一次握住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