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路明非和芬格爾也完成了舞蹈。
路明非半仰倒地躺在芬格爾的懷裏,而芬格爾一隻手和路明非對掌握住,另一隻手托着路明非的身體,兩人深情地對視。
路明非的眼裏藏滿了震驚,他剛才在芬格爾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火焰,那種眼神是芬格爾面對食物時才會散發出的熱情。
他現在擔驚受怕地躺在芬格爾的懷裏,生怕那燃燒的眼睛會噴出火焰把他烤成一隻燒雞。
那熱誠的目光讓路明非不由地臉紅,從來都沒有人這麽看着他,好像是在看一位情人似的。
“師...師兄,你入戲太深了,結束了啦...”路明非小聲地提醒。
他真的是受夠了這場鬧劇,以後交際舞會什麽的,他再也不想參加了,丢人都丢到國外了。
現場飄落金色的雨,彩帶和紙片飛揚在空中,放置在角落裏的泡泡機噴射泡泡,幹冰機灑出白色的霧氣沉澱在舞池上,恍若仙境。
在悠揚的輕音樂裏,舞伴們相互擁抱,熱情地親吻。
源稚女站在零的面前有些躊躇,莫名其妙地緊張。
他也不知道爲什麽,本是牛郎藝伎出身的他可以非常輕易地獻出他的吻,深谙花道的他有一萬種撫慰女生的情話可以說。
可零站在他的面前,穿着優雅高貴的露肩禮服,冰玉般的鎖骨肌膚在燈光下煥發光彩,精緻粉撲的俏臉微微昂起,冰藍色的眼眸中還有尚未熄滅的餘火,隐隐閃爍的眸光裏藏着幾分羞澀的矜持。
在這樣的情況下,源稚女不知爲何,遲遲沒有獻出一個牛郎該有的溫柔。
因爲源稚女的猶豫,零眼眸中的餘火熄滅,恢複了平常的清冷,依舊是那塊冰冷的小皇女,慢慢地垂下了眸子。
可這時,一雙手卻托起了零光滑細膩的下巴,零微微詫異,嬌嫩紅潤的小嘴輕啓,她剛要說些什麽,溫涼的觸覺就從唇瓣傳來。
在接觸到的那一刻,零嬌小的身子輕微地顫抖了一下,過了幾秒鍾後,緩緩閉上眼睛,精緻的睫毛撲動了幾下。
零比源稚女要矮半個頭,所以源稚女是俯低身子親吻的,這就讓外人看起來有種特别的反差萌。
芬格爾和路明非像兩枚千瓦電燈泡亮在舞池的中央,看到源稚女和零的動作,芬格爾回過頭,露出了迷之微笑。
路明非機械地轉頭,他也在芬格爾的眼中看到了别樣的情緒。
“不要啊,師兄!”
“去你的,我又不喜歡男人!”
路明非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初吻就被一個邋遢猥瑣的男人給奪走,所以他在芬格爾的懷裏拼命地掙紮。
芬格爾手一松,路明非摔了個屁股,疼的龇牙咧嘴。
此時,體育館的雙開門被人推動,外面走進來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
“路明非!”
“啊,在的,教授!”
路明非狗爬地來到了古德裏安的腳下,抱住這位和藹慈祥的導師,總算是找到救星了。
學生們将目光向門口投去,零睜開冰藍色的眼睛,輕輕地咬了源稚女一下,源稚女松口,零将源稚女推開,眼神恢複了以往的清明。
“打擾一下,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同學,占用你們一些交際時間。”古德裏安的眼睛在會場裏巡視,很快就找到了那兩個人,“源稚女,零。”
源稚女和零相互對視一番,從人群中走出來。
“楚子航,恺撒。”
“什麽情況?”
恺撒很不滿古德裏安的安排,他還準備了大量的冰桶香槟和盛大的節目安排,就這麽被叫走了豈不是都趕不上了。
比起恺撒的抵觸情緒,楚子航就顯得很平淡,一言不發地走在恺撒的前面。
恺撒回頭看看諾諾,攤了攤手,諾諾朝恺撒翻了個白眼,吐吐舌頭。
哪怕是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恺撒隻得跟着楚子航的步伐來到古德裏安教授的面前。
“教授,到底是什麽事情,很着急嗎?”
“着急。”古德裏安說,“校長吩咐你們過去。”
“好吧,希望我還能趕得上。”恺撒無奈地聳聳肩,表現的很勉強,古德裏安眉毛擰在一起,“恺撒,你多學學人家楚子航,你看人家同樣是會長,卻法令必行。”
“是啊,整個學院也隻有他和他的獅心會整天過的和苦行僧一樣了。”恺撒被教授批評了,摸摸鼻子,心底還是不服氣。
楚子航默默地看了恺撒一眼,不打算和他争吵什麽。
“芬格爾,你也别溜!”
古德裏安指着準備混入人群的芬格爾,芬格爾拉攏着腦袋,他還期待着冰鎮好的香槟啊!
“過來吧你!”
路明非把芬格爾一把揪過來,笑的幸災樂禍。
六人跟着古德裏安去了昂熱的校長辦公室,走進辦公室裏,曼因斯坦和施耐德也同樣坐在裏面。
“好多人!”路明非驚呼,加上古德裏安,這裏一共坐了四位學院長輩。
“呀,明非來了啊,坐這裏!”昂熱親熱地拍拍他身邊的位置。
路明非惴惴不安地走過,站着和個癟三似的,不敢坐下,這裏到處都是大佬,他一個小老鼠過來湊什麽熱鬧。
“放松點,别緊張。”昂熱把路明非拉到了一旁,一隻手放在路明非的肩膀上摟住他的脖子,表現的很是親密。
路明非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吸引男性同胞的特征,摟着他的從來不是女生,男人卻一個比一個親切。
“校長,出什麽事情了?”恺撒着急地問。
“也沒什麽大事,不會花費你們多少時間的,來就是讓你們做一項測驗。”昂熱壓壓手,示意那些站着的學生全部坐下。
源稚女倒是這裏的常客,熟悉了之後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零挨着源稚女端正地坐在他的身旁。
還有一個沙發,顯然恺撒和楚子航擠在了一起,兩人還故意分開了一點,連腿都不願意放在一起。
芬格爾搓手笑的很敗狗,尴尬地衆人面面相觑,昂熱眯了眯眼睛,看向古德裏安,“這位是?”
“啊...這個是我的學生...”古德裏安擦了擦汗,其實昂熱沒喊芬格爾過來,是古德裏安擅作主張,讓芬格爾來的。
他認爲芬格爾還是有實力的人,怎麽說也算是曾經的A級,有必要過來試試看。
“我們學院裏有這個人嗎?”昂熱不記得了。
“校長,我是芬格爾·馮·弗斯林啊,我入學的時候你還邀請我一起喝過下午茶呢!”芬格爾舔着張臉湊過,“那是八年前的一個悠閑的下午,您還拍着我的肩膀,說我前途無量啊!”
“八年!?”昂熱都傻了,“你怎麽還沒去執行部報道!”
“這不...沒得畢業嘛...”芬格爾扭扭妮妮地回答。
昂熱戰術後仰,扶了扶額頭,古德裏安也隻得以笑容掩蓋自己的尴尬,他身爲導師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楚子航側目看看恺撒,略帶嘲諷道:“這是你們學生會的人?”
“他入學生會的時候我還在波濤菲諾上中學,我怎麽知道有這個人!”恺撒的太陽穴上暴起了青筋。
“好吧,好吧,先不管你的事情。”昂熱也沒想到學院裏還有這麽一尊大佛,“你去幫我把書架下的箱子提過來,注意有點重的。”
“好嘞!”
芬格爾屁颠颠地跑了過去,一隻手拎起了那個長方體的金屬箱子,樂颠樂颠地跑過來,
昂熱點點頭,至少芬格爾的力氣還是不錯的,那個箱子他拎過,分量不輕,把它從月台拎到校長辦公室可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七宗罪!”源稚女對這個箱子顯然十分熟悉,昂熱點頭,“沒錯,就是七宗罪。”
昂熱接過存放七宗罪的劍匣,将其放到了空蕩蕩的茶幾上。
路明非伸伸脖子,“什麽是七宗罪?”
恺撒和楚子航也有同樣的疑惑。
“稍安勿躁。”
昂熱将劍匣的搭扣掰開,兩隻手同時将青銅制成的鑰匙插入孔隙,輕微地旋轉,隻聽見裏面傳來齒輪相扣的聲音。
劍匣展開一道縫隙,路明非這個角度看的最清楚,裏面閃爍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差點閃瞎路明非24K的钛合金狗眼。
昂熱掀開箱蓋,“此乃煉金刀劍·七宗罪。”
這次恺撒和楚子航也同時伸脖子,其他的幾位教授也驚歎地睜大眼睛,源稚女和零安之若素地坐在原位。
“這是...水果刀?”路明非擦亮了眼睛。
“你傻啊,你家的水果刀會發亮嗎!”芬格爾張着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雕飾精美的劍匣。
昂熱扣動隐藏的暗扣,帶着清悅的鳴聲,内部機件滑出,帶出七柄完全不同的刀劍,烏金色的刃口在燈光下顯出了冰絲,松針,流雲,火焰種種紋路。
源稚女深吸一口氣,臉色不知爲何變得古怪,零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這玩意還有暗扣嗎?我都是直接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