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源稚女和路明非來到了圖書館二樓的教室。
剛一進門,源稚女就撞到一個紅發女孩,路明非跟得緊,又在源稚女的身上撞了一下,可源稚女不動如山,撞上了他路明非卻倒退幾步。
身後一雙手扶住了路明非,路明非看了看那個精緻的俄羅斯女孩,摸摸發紅的鼻子,表示感謝。
“師姐你也考試嗎?”
“我隻是負責收卷了,監考人是曼施坦因教授。”
諾諾攤攤手,大學裏很多學生都會留在一些教授身邊做兼職,比如研究課題或者幫忙做實驗,這種現象在研究生身上特别常見,被導師呼來喚去的。
“嗨!後面那個紅鼻大王,你今天有把握嗎?”諾諾高聲向路明非打招呼。
路明非抿了抿嘴,翻白眼,“趕鴨子上架,沒辦法了,隻能硬上啊!”
“祝你好運!”
諾諾從路明非的身旁走過,拍拍他的肩膀,帶起一陣香風,讓路明非留戀的轉過頭去,望着那道美麗的紅色倩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在考場上坐下來,路明非很巧地坐在源稚女的身後,而源稚女的前面坐着零。
零淡金色的頭發高高盤起,臉頰旁留着微風般的鬓發,一雙冰藍色的冰瞳不着感情,嬌小的身軀坐得筆直,肌膚更是白的發冷,整個人素的像是冰雕。
源稚女再見這個嬌小的女孩,卻沒有再一次熱情地打招呼。
上次源稚女走的匆忙就是因爲他覺得零有些奇怪,她似乎是知道些什麽。
源稚女的内心極其敏感,總覺得這個女生不止表面這麽簡單。
“嘿!那個...源稚女!”
一旁有個男生将手比成喇叭狀,向源稚女輕輕呼喚,源稚女轉過頭,那男生看起來像是個印度人,長着一張英俊的臉,漆黑的卷發和黑白分明的眼睛,活像寶萊塢裏面的男星。
“我是奇蘭,新生聯誼會的主席,我非常欽佩你在自由一日的表現,有興趣加入我們,我可以讓你做新生聯誼會的主席!”奇蘭小聲道。
坐在前面的零扭過頭,冰瞳微微側目,在源稚女的臉上掃了掃,源稚女揮手拒絕,“我現在暫時還沒有加入任何社團的意願,非常感謝您的邀請。”
“我們這裏有很多好看的妹子,像是你前面這種嬌小型的,還有禦姐型的,應有盡有!”
“你說什麽!”
零的冰瞳忽然泛冷,盯着奇蘭的目光像是西伯利亞的千年堅冰。
源稚女看着零的表現,不做聲,這不關他的事情,他也不會對蘿莉和禦姐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奇蘭尴尬一笑,向零賠禮道歉,“隻是比喻...比喻啦...”
“好了,下面的那些社交可以停一停了,通不過考試,你們的社交也沒必要進行。”曼施坦因在上面拍了拍桌子,“現在開始宣布考場紀律!”
“将你們的手機,學生證一起放到桌角,任何的作弊行爲都是不被允許的,一經發現,開除處理!”
現場響起手機關機的聲音,路明非的手機送給叔叔了,而源稚女的手機在日本就掉了,所以兩人安靜地坐在原位。
路明非戳了戳源稚女的背,小聲道:“稚女,考完試我們去買手機吧!”
“買手機...”
源稚女低聲嚅念,手機對他而言其實說重要吧,也不重要。
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那隻手機到底被誰給撿去了。
如果落到王将的手裏,那遠在日本櫻井小暮就會受到牽連。
他覺得有必要搞清楚手機在何處,然後發信息給櫻井小暮,提示她注意分辨信息真假。
“好!”
所有人将手機關閉,窗口被封閉起來,教室内的壁燈打開,諾諾沿着走道開始分發A4紙和削好的鉛筆。
源稚女拿到試卷,果然是一張白紙。
周圍也有人舉手示意,現場響起了窸窸窣窣的私語。
“不必懷疑,這就是你的們答卷。”曼施坦因背手站在講台上,雙目四處巡視,見試卷分發完畢,他說:“祝你們好運!”
說完,曼施坦因帶着諾諾離開考場,順便帶上了考場的門。
現場交頭接耳的聲音更大了,所有人都對考試表示疑惑,連試題都沒有,他們該如何進行考試?
正當大家一頭霧水的時候,廣播裏忽然響起動感的音樂,那是邁克傑克遜的《Beat it》。
學生們坐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
這是要跟着音樂一起燥起來嗎?
路明非趁這個混亂的機會,撩起袖管,一排排答案被他抄在了手臂上,他照貓畫虎地開始在A4紙上筆走如龍。
原本他打算将答案抄在手心裏的,隻要有監考老師過來,他就将手攥住,不過試過幾次之後,他發現行不通。
考試的時候會緊張,特别是作弊,手心容易冒汗,手上的鬼畫符本來就看不太清,加上手汗一出,那就基本就是一團黑墨水了。
所以,他學了一招小天女蘇曉樯的技能,她是女孩子,将穿一條裙子把答案抄在大腿上,哪怕是監考老師走過來,發現了,也絕對不敢掀她的裙子。
路明非雖然不能穿裙子,但舉一反三還是會的,于是誕生了這種奇特的方法。
這種辦法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借撓癢癢來騙過攝像頭,一旦有老師過來可以将袖管重新蓋上,如果被發現了,也可以吐口口水将答案抹掉。
非常好用!
源稚女的記性很好,那些芬格爾給的圖案他已經爛熟于心,不慌不忙地操起筆在A4紙上慢慢描繪。
果然和芬格爾說的一樣,在高音量的動感音樂之下,深沉的吟誦掩藏其中,像是中世紀的女巫在詛咒,像是聖女高高站立在山巅之上,歌頌勝利,衆生頂禮。
“哇塞,你們兩個這麽強的嗎?爲什麽我什麽都聽不懂?”奇蘭看兩個人瘋狂動筆,他有些坐不住了,害怕自己是異類的存在。
“你不懂!”路明非一邊抄一邊回應。
源稚女什麽話都不說,因爲他現在好像也說不出話了。
慢慢的,源稚女發現自己的精神出現了恍惚的情況,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手上鉛筆有千斤之重,好像拿不住了。
“嗯...”
源稚女趴在桌子上無力地呻吟,他渾身都沒有力氣了。
路明非抄的開心,卻發現前面總是傳來或有或無的悶哼聲。
他擡起頭,“稚女,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源稚女臉色蒼白地趴在桌子上,汗水逐漸從他的臉頰滾落在了A4紙上。
這種怪異的聲音也引得前面的零回過頭,看到源稚女那虛弱的模樣,她轉過身伸出蔥白的雙手,托住源稚女的臉,一雙冰瞳盯着源稚女的眼睛。
源稚女反抗不得,廣播中的言靈配合考場的煉金矩陣完全将他壓制住了,他一個白王血裔居然連動彈的機會都沒有。
零捧住源稚女的臉,嬌嫩的嘴唇慢慢湊上去,身後的路明非看的直瞪眼。
“喂!不要乘人之危啊!”要不是現在不能随意下座位,路明非真想走下來制止前面那個女孩的侵犯行爲,“你這是犯法的,是違背道德和人權意志的!”
路明非大聲地譴責,“喜歡你也不能強上啊,他是我舍友,我可以介紹給你,我們可以達成交易啊!”
零并不聽路明非的那些爛話,她俏麗精緻的臉頰湊到了源稚女的面前,兩人鼻子對鼻子,幾乎是貼在了一起。
零盯着源稚女的眼睛,源稚女也看着零。
源稚女喘着氣,濕熱的氣息傳遞到了零的臉上,零沒有任何臉紅的表現,依舊是那副冰冷的模樣。
源稚女也感受到了對方的氣息,心中驚恐又疑惑。
這個俄羅斯女孩到底要做什麽?
源稚女也不是那種擔心貞潔被奪的人,但對方要做的好像不是親吻,而是...
隻見零水晶凍一般的嬌唇輕啓,嘴裏念出了特殊的言靈,源稚女盯着零的目光逐漸變得渙散,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在逐漸暗下去。
“這是...精神言靈...”
源稚女從來都沒想到,身爲白王血裔,掌控精神元素,又是影皇之後,須佐之男命的他,會被最熟悉的言靈給操控命中。
黑暗湧現,源稚女仿佛看到了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