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源稚女遇到了剛剛晨跑完的楚子航。
此時的他穿着一件黃色球衣,手裏捧着一個籃球,額頭的劉海被汗水浸濕而并在一起,晨光照在他白皙的臉上,多了幾分陽光和男子漢的氣質。
源稚女走過來的時候,楚子航也看到了他。
不過楚子航也沒有主動上前打招呼,對此源稚女也可以理解,畢竟源稚女昨天晚上才把他打敗,兩人也沒見過面,彼此之間認識不多。
“嘿!楚師兄,這麽早出來打球嗎?”源稚女揮揮手,楚子航的目光往源稚女的身上飄了飄,旋即點點頭,“你也起的挺早的。”
源稚女走到楚子航的身邊,和他并排走在學院的教學樓間,陽光透過雲層,鋪設出一條金色大道。
“昨天的比試,多謝師兄承讓!”
“不必,術業不精罷了。”
楚子航對于失敗并不太介意,恺撒那邊也沒讨到好處,所以他也沒什麽損失。
“楚師兄的劍術已經非常好了,是拜入了某位劍術大家的手裏吧,如果不是我在劍道裏面浸淫多年,恐怕連昨晚的僥幸都不會存在呢。”
楚子航目光向前,源稚女說話挺客氣的,不過楚子航到沒有專業地練習過劍術。
“我是少年宮出道,我的教練隻是一個劍道四段的教員而已,稱不上大家。”楚子航加快了腳步。
“這樣嘛,那師兄無師自通豈不是更加厲害,是天才啊!”源稚女跟上楚子航的腳步。
楚子航默然,如果他真的有那麽強大,就不會在高架橋上當起逃兵,不會将那個男人丢在他的身後。
對于源稚女的奉承,楚子航覺得大可不必,因爲以他的能力,如果他真的要加入獅心會,那也是可以直接申請通過,根本不要面試了。
楚子航去了食堂,點了一份豆漿和又要了幾份煎餃和一碗皮蛋瘦肉粥,卡塞爾學院的食堂很有特色,爲了學生的口味,各國飲食皆有涉及。
源稚女點了和楚子航點了一份同樣的早餐,和楚子航坐在一起。
楚子航坐下後看着源稚女,面無表情道:“如果想加入獅心會的話,去找副會長蘭洛斯特或者蘇茜都行,我這裏幾乎不管事情。”
楚子航對于獅心會來說,隻是精神領袖而已,獅心會集體都向楚子航學習,每天早起運動,準時吃飯,他是獅心會的一個标杆。
因爲楚子航話不多,也說不出什麽振奮人心的話,口才遠遠沒有恺撒好,所以副會長蘭洛斯特就建議楚子航不要多說話,對外僞裝成一個高冷的獅心會會長,做一個行動派,所有的工作都交給蘭洛斯特去辦。
“嗯,我并不是想加入獅心會,我就是...”
源稚女停頓了一秒,覺得這樣說話不太妥當,楚子航卻沒有任何的表示,該吃吃,該喝喝。
“就是對楚師兄比較好奇,想了解師兄你是個什麽樣的人。”源稚女謹小慎微地試探。
楚子航喝了一口豆漿,眼睛看着源稚女,源稚女在楚子航的眼瞳中看到一頭暴怒的獅子,雄獅占據百裏草原,其怒吼威震山林,百獸齊跪伏。
楚子航用他的眼神告訴了源稚女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
源稚女低下頭,楚子航看上去并不是很好交朋友的樣子。
“你早餐還沒動,馬上粥和豆漿涼了都不會好吃。”
楚子航見源稚女發呆,提醒一句,源稚女這才發覺到他隻顧着思考和交談,忘記了他們還在食堂,桌上還擺着沒動的早餐。
源稚女合起手掌,“我要開動了。”
對于類似日漫男主的源稚女,楚子航說不上有什麽好感,但也沒有多讨厭。
他看上去過于謹慎敏感,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情,都是在小心地試探對面,這很難讓人看到他的誠心,甚至讓人覺得他刻意爲之,有些虛僞。
當然,這也隻是楚子航對源稚女的初始印象,想要了解一個人,光光表面印象是不夠的,楚子航也不會輕易地給人貼标簽下定義。
吃完了早餐,源稚女想到宿舍裏還有兩個懶鬼,于是帶了兩份早餐回去。
回去宿舍的路上,楚子航和源稚女一言不發,直到在宿舍門口,兩人才坐了象征性的道别。
源稚女站在門口歎歎氣,他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
沒有讓楚子航對他增添一絲好感,但他也沒有氣餒,楚子航看上去就是沉默寡言的人,或許這樣的人都比較讨厭話痨?
源稚女不得而知,他打開門,兩道饑餓的身影竄了過來。
“哎呀!總算是等到救兵了!”
芬格爾蹦跳着歡呼,路明非滿臉期待地望着源稚女手中的早餐。
他們兩人都沒錢,路明非想要消費,就得透支他那張信用卡。
至于芬格爾,錢包掉了的他,比路明非還窮,沒有信用卡可以透支,因爲他根本沒有信用...
他現在還欠了一屁股的債,新聞部的小弟天天把芬格爾當大爺似的供着,就怕哪天芬格爾畢業了,他們的債沒指望了。
“你們兩人讓我想起了鄉村裏的小狗,隻要一旦有人拿着剩菜剩飯出門,那些小狗就會歡天喜地地搖尾蹦跳,等待開飯。”
“哎呀,狗就狗吧,反正咱跟畜生也沒什麽兩樣的。”
芬格爾率先湊了過來,源稚女将他的那份遞給了芬格爾。
“我呢,我呢!”
路明非吐着舌頭,仿佛是小狗看着主人手裏的骨頭,乖乖地蹲在在流口水。
源稚女無奈,伸手遞過早餐,兩人開始狼吞虎咽,宿舍裏都是喝粥的吸溜聲,吃的倒是挺香的。
“芬格爾!”
“嗯!”
源稚女坐在闆凳上,芬格爾擡起頭埋在盒子裏的頭,嘴上還沾了幾粒粥,回頭望向源稚女。
“楚子航是個什麽樣的人?”
“楚子航,這個我知道!”路明非擡起頭,擦了擦嘴角。
“你不是剛入學嗎?”源稚女疑惑。
“哎呀,楚子航以前也是我們仕蘭高中的人,我們以前還經常碰到呢!”
“說來聽聽看呢?”
“這麽說吧,關于他,我們仕蘭中學有個‘此獠當誅榜’,榜上的人物排名經常會有波動,但榜單上隐藏的第一名永遠都是楚子航,這是人盡皆知的常識。”
“我怎麽不知道?”芬格爾湊過來插一句。
“去去去,你不算人。”路明非把搗亂的芬格爾的頭塞回去。
“這...這聽起來好像是中小學生無聊的排名呀...”源稚女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楚師兄在我們學校,那是學習好,打球好,運動好,人高冷又帥氣,是多少女孩心中夢寐以求的男神,可那麽多女孩對他暗送秋波,那個男人居然能視而不見!要知道兄弟們還單着呢,他卻一副禁欲老僧的模樣,咋不去廟裏撞鍾呢!”
路明非瘋狂吐槽楚子航,源稚女呆呆地坐在一旁,好像這隻是路明非的個人抱怨吧。
“太可惡了!如果我是女生,一定會厚着臉皮貼上去的!”芬格爾狠狠地咬斷手中的油條。
“哎...”
源稚女歎氣,路明非說了一大堆,可說不到點子上。
“說些性格爲人就行了,沒必要吐槽他的行爲吧。”
“此獠當誅啊!”
路明非義憤填膺,舉起手中的豆漿,搞得好像革命前的壯行酒。
源稚女算是明白了,找路明非打聽這種事情,他隻會說些肚子裏的牢騷話,觀點很主觀,還帶有一些小情緒在裏面。
不過路明非的話也不全是廢話,就比如說楚子航表現的很“禁欲”。
說明他大概是不近女色的,或者說是行爲非常克制的人,不會被周圍亂哄哄的女人給擾了心智。
源稚女大概是有點能理解楚子航的,他是牛郎出身,對于女孩子會很溫柔,但從來不會表露真情。
那些甜言蜜語的溫柔能讓那些失意的女孩瞬間陷入溫柔鄉,然後把她們哄走,最終那些女孩沉迷于源稚女的花道,而無法自拔。
楚子航就是話比較少,也懶得搭理而已。
他或許隻是沒有遇到一個讓他牽動靈魂的女孩罷了。
如果說路明非是吐槽大王,爛話一籮筐,楚子航就是和路明非反着來的,說的特别少,能動手就别多逼逼。
搞清楚這些,源稚女算是明白了日後如何與楚子航相處。
這也隻是簡單的印象,也是源稚女自己的揣測,對于楚子航,源稚女還會深入地去接觸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