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維景酒店總統套房
女孩身上披了一件白色浴袍,半遮半掩,栗色盤起的長發被毛巾包裹,身體躺靠在柔軟舒适的水晶絨墊上,一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翹在一起。
門被人推動,外面走進來一個高挑禦姐,她有着墨發馬尾,紫色的虹膜在燈光的映襯下煥發奇異的光彩,一身叫人驚歎的曲線和長腿是無數女人和男人共同的夢想。
躺在床上的女孩吃着薯片,翹起的腿輕輕地抖動,酒德麻衣盯着床上的蘇恩曦沉默了一秒,倒是蘇恩曦先開口了。
“喂!忍者,你禮貌嗎,進來不敲門的?”
“看看你這春意盎然的樣子,搞得跟個賣肉的妓女似的。”酒德麻衣走到沙發上開了一瓶礦泉水,蘇恩曦坐起來,将浴袍拉了拉,遮住了雪白的胸部,勾起紅唇,又妩媚道:“爺就是要勾引你這樣的小美妞!”
“呵,勾引我?我怕你這嬌弱的身軀承受不住我的摧殘。”
酒德麻衣不甘示弱地反擊,蘇恩曦挑釁似地揚了揚眉毛,大有一副“你過來啊”的意思。
酒德麻衣沒理會薯片妞蘇恩曦的無理取鬧,而是坐在沙發上,望着窗外閃耀的霓虹燈和廣告牌默默出神。
性感摩登女郎的商業廣告不斷地輪換翻轉,五彩的霓虹燈轉了又轉,城市很繁華,而他們卻站在在繁華城市的頂端,将整座繁華的大都市踩在腳下。
“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麽?”酒德麻衣回頭。
蘇恩曦從床上起身,在床頭櫃上拿起超薄本,走到酒德麻衣的身旁,伸出一隻胳膊攬着酒德麻衣扶風弱柳般的細腰,打開超薄本。
“你看看這些新聞。”
蘇恩曦将電腦展現給酒德麻衣,酒德麻衣的目光在上面掃了掃,裏面充斥着關于“自由一日”戰況的情報,其中一個叫源稚女的青年奪得了頭籌。
“這個人跟我們有什麽關系嗎,我們不是要配合路明非的?”
酒德麻衣不理解,蘇恩曦用力地摟緊酒德麻衣的腰,淺笑道:“看來你還是火星太久了,話說三無妞現在應該到學院了吧。”
“肯定到了。”
“那就好,你知道不,老闆對于這個源稚女是相當的感興趣呢。”蘇恩曦指着卡塞爾新聞中源稚女的照片,眼眸眯的狹促狡黠。
酒德麻衣頓了頓,“所以要幹掉他嗎?”
酒德麻衣是忍者,忍者對于主人絕對忠誠,殺一個人,不論是誰,都是不眨眼睛的。
“嗨!薯片妞,你可最好别輕舉妄動呢,這個家夥可非常不簡單。”蘇恩曦急忙勸止她這種可怕的想法,酒德麻衣不解,“他很強?”
“老闆說過了,這個家夥非常危險,但危險的東西往往又非常有用,所以...”
蘇恩曦停頓地賣了個關子,酒德麻衣繡眉微微凝起,“所以什麽?”
“所以,他是個很好用的工具人,懂嗎?”
蘇恩曦重新開了一袋薯片,夾起一片薯片放到酒德麻衣的唇邊,酒德麻衣剛要咬下去,蘇恩曦就放到自己口中。
酒德麻衣鄙夷地盯着蘇恩曦。
“不懂你的意思。”
酒德麻衣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了玻璃景窗邊上,俯瞰整座大都市。
“原來老闆是要把三無妞安排到路明非的身邊,保護那個小衰崽,現在老闆改主意了。”蘇恩曦嚼着薯片,含糊不清地說。
酒德麻衣一言不發地俯仰城市,天空是灰暗的,而城市是光明的,星光不及城市的燈光閃亮,然而星光卻有無上的溫度和寄托的理想,灰暗的天空比城市更加深邃。
“老闆現在要把三無妞安排在那個看起來有點帥的小夥子身邊。”
酒德麻衣轉身,“色誘他?”
“如果行得通的話,那也算是便捷的辦法,但他看上去好像不是那種近女色的人,老闆安排三無妞在他身邊,可以說是一種監視,也是一種潛伏和騙取他的信任。”
蘇恩曦起身,款款走到了酒德麻衣的身邊,扭着水蛇似的腰,一隻手柔媚地捂着紅唇,另一隻手夾着薯片,放到酒德麻衣的唇邊,“就像是...我要色誘你這個忍者一樣,騙你的感情!”
……
黎明,晨曦帶來破曉的光明,源稚女一夜未眠,他從畫滿抽象龍文的資料上擡頭,第一縷晨風吹到他的臉上,帶着夏末的清新氣味。
夏末的風很溫柔,悄悄地拂進宿舍,吹動開合的書頁,吹落鈍掉的鉛筆,将金色的晨光撒在書本上,帶來一絲清爽暢快。
路明非趴在書桌上,呼呼大睡,熬了一晚上,他現在終于是困倦的不行了,宿舍内充斥着兩人的呼噜聲。
源稚女輕手輕腳地起身,沒有叫醒兩人,不發出一點聲音地離開宿舍。
他睡不着,3E考試的重大壓力壓在他的肩膀上,如果在3E考試中出了問題,他可能被遣返。
源稚女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需要卡塞爾學院,也需要路明非。
如果回到日本,那他将繼續生活在王将的監視之下,依然是那個絲線上的木偶傀儡,最終的結果不會有很大的改變。
來到操場上,很多學生穿着背心,已經開始晨跑鍛煉。
源稚女買了一瓶水,坐在操場邊的石頭上吹吹晨風,讓思緒稍微發散一下,遠離煩悶的惆怅。
源稚女望着操場上那些跑動的女孩,她們像是夏花一樣美麗,散發着青春的美好氣味。
對于源稚女這種沒有上過大學的人來說,這裏的空氣都仿佛會變得不一般,蕩漾着清甜的氣息。
坐在路邊,總有女生會側目望向源稚女,源稚女若是看向她們,她們有些會臉紅地捂着臉,加速離開,也有的會熱情地打招呼。
來到卡塞爾學院的第一個早晨,源稚女非常滿意這裏的環境和人。
離開了猛鬼衆和蛇岐八家的鬥争,源稚女不必再爲時刻到來的危機而操勞不已。
在日本适應了快節奏的生活,來到美國之後,這種慢節奏的日子反而特别悠閑美好。
“請問,我能坐在這裏嗎?”
清冷的聲音從源稚女的耳旁傳來,源稚女下意識地回答。
“當然可以。”
女孩坐在源稚女的身旁,源稚女側過頭。
這個女孩安靜且美好,在晨曦的微光之中,源稚女可見其臉部細微蕩漾的絨毛,一雙清澈冰藍眼瞳似乎還保有着少女時代的憂郁。
實際上,她看上去也是童顔的模樣,大概十四歲的樣子,精緻的五官和洋娃娃似的,精雕細琢的鼻梁和櫻桃小嘴,牛奶般的肌膚和脖頸在晨曦中映襯着光芒。
她安靜地坐在源稚女的旁邊,不像源稚女想的那樣,是上來搭讪的那種。
看她額間還有一些細密的汗珠,想必是剛剛晨跑完,恰好過來坐坐,休息一下的人吧。
“這位小姐怎麽稱呼?”源稚女主動打招呼。
“零。”
零扭頭盯着源稚女,源稚女微笑地點頭,“我叫源稚女,是新生。”
“一樣,我看過你昨天的表現,很強。”
零說話的時候不帶感情,臉上也沒有任何多餘的神色,仿佛天生就是個大冰塊。
“你也要參加3E考試吧!”
“嗯,這對于我來說不成問題。”
零回答的十分自信,但沒有透露出任何驕傲的色彩。
源稚女點頭,如果他也有零這樣的把握就好了。
“你看上去好像不愛笑诶,愛笑的女孩有人愛呀!”源稚女多嘴一句。
零扭頭,看着源稚女,冰瞳依舊沒有任何的神采,瓷娃娃的臉永遠不會變似的。
“有些人,見證過太多的黑暗冰冷,像是西伯利亞北極圈的極夜和冰雪,天生就被剝奪了笑的權利,他們活着,像是幽靈。”
源稚女微微驚愕,這是什麽樣的回答?
她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很抱歉...”
源稚女以爲觸及到了零的傷心之處,主動道歉。
零搖搖頭,“沒什麽,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我們是一類人。”
源稚女臉上的笑容緩緩淡去,随即起身。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源稚女從石頭上起來,零也跟着起身,拉了拉源稚女的衣角。
源稚女轉身,眉眼間神色複雜,然而零卻拿起了地上的礦泉水。
她出纖纖細手,手指手掌抓不滿這個礦泉水瓶。
“你忘了這個。”
“謝謝!”
接過帶有淡淡香味的礦泉水,源稚女離開了,零盯着源稚女離開的背影,不久之後也消失在了操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