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側面鐵梯爬上去,從不鏽鋼涵道中爬過,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小狗從噴氣式飛機的氣道中跑過,身邊密布着鋒利的刀刃。
這是個危險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可能被那些鋒利的刀刃劃傷。
他們沿着光滑的管道壁滑下,仰望頭頂的空曠。
不得不感慨這個鐵穹神殿的确是工程學曆史上的奇迹,這可能是世界上最先進的下水道系統。
全自動化,一層層的清潔完把水中的污物攔截下來,巨型的機械臂吧沉澱到管道底部的泥沙和污物鏟起,送到高處的排污槽中,隻能機器人沿着管壁上的凹槽劃動,檢修管道内部的機械。
轟隆隆的地鐵聲從正上方傳來,前方就是直徑超過三米的巨型水輪機,下水道在這裏已經逐漸開始變窄,滾滾白浪在槳葉之間跳蕩,響聲如雷,水輪機把大量的水抽入鐵穹神殿。
“穿過去!”
源稚女看着那些銳利的槳葉,每根槳葉都有差不多兩米長,用精鋼鑄造,可以輕易地切斷水草等漂浮物,水輪機也是淨化流程的一部分。
“現在過去,我們會被攔腰斬斷的,我們需要等它慢下來!”楚子航提醒道,此時那槳葉飛速轉動,槳葉的邊緣都切成了圓盤,現在進去完全會被攪成肉泥。
源稚女盯着槳葉,槳葉在十幾秒後開始減速,足足用了幾分鍾才緩緩停下,源稚女三人趁着這個間隙,三人一人一個箭步從槳葉中穿過,很快身後又傳來呼噜噜的風聲。
過了鐵穹神殿,他們已經抵達了東京的下水道,這裏長滿了青苔的磚牆,下水道的結構十分古老,和剛才的鐵穹神殿簡直是天差地别,污水在這裏散發着極其惡心的臭氣。
兩側可供行走的窄道上面布滿了粘稠的糊狀玩意,一腳踩上去,配合這裏臭氣熏天的空氣,會讓人以爲自己行走在排洩物堆積成的小路上。
三個人捏着鼻子,這裏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清理過了,前方道路的盡頭有一個生了鏽的梯子,水道的盡頭堆積了無數肮髒的黑色物體,正是那些東西散發着陣陣惡臭。
“噓,我先去看一眼!”
源稚女迅速地爬上梯子,将頭頂的窨井蓋頂開,好在迎接他們的是漆黑的環境,而并非是那些冰冷的黑色槍管。
“安全!”
源稚女向下面的兩個人比了個手勢,三人終于從這個臭氣熏天的下水道中爬了出來。
楚子航在漆黑的環境中點了一個火,火焰照亮了蒙塵的聖母像,雖然年代久遠顔料有些變色,但聖母像仍然泛着華貴的金紅色,這說明繪畫的養料中摻有真正的金粉。
“一座老房子。”源稚女四處環顧。
“看上去像是一件忏悔室。”恺撒所在的意大利就信奉宗教,這裏的神像明顯就帶着濃郁的宗教色彩。
“這裏有電梯。”
楚子航在房間的盡頭找到了一座老式電梯,源稚女按了按電梯,電梯亮起了紅藍相間的光芒,三人欣喜之餘也開始緊張起來,教會裏可不會有這種電梯。
“我們該不會兜兜轉轉又回到源氏重工了吧。”恺撒也被剛才迷宮一樣的下水道給繞暈,他問源稚女,“蛇岐八家信奉耶稣嗎?”
“他們大概會把耶稣也澆進混凝土裏吧。”源稚女笑着調侃。
“那我們應該就不會那麽倒黴。”恺撒放心了。
電梯門打開,電梯門内的裝飾非常花哨,可以僅僅隻是一個電梯廂就給人一種魔幻的輝煌之感,粉紅色的主色調下配合那迷人的金色,地面的大理石也是黑白相間不規則的。
三人有些奇怪,但還是登上了這個電梯,他們按了樓層,電梯穩穩地上升,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好像聽到了一浪一浪的尖叫,好像是一大群女人在狂歡。
三人同時一驚,他們甚至聽到了搖滾激蕩的節拍聲如同戰鼓似地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心扉上,好像心跳的頻率也在這個節奏下不由地加快。
電梯門打開,三人終于是震驚了。
他們來到了一個大舞台上,舞台上閃着無數的燈光,明晃晃地無比刺眼,玻璃制成舞台上布滿了斑斓的光點,黑暗的環境中海量白花花的東西。
那是無數個衣着暴露的肥婆揮舞着熒光棒,臉上的臊子肉一抖一抖的,看到三人登場,她們的聲音愈發的高亢,那尖叫聲像是大海的浪潮就要淹沒台上不知所措的三人。
“這是母豬臨産實驗基地嗎?”楚子航一臉錯愕地詢問。
“咳咳.禮貌一點。”
源稚女有點忍俊不禁,現場布局他有點熟悉,他好像還來過這個地方表演過節目。
“隻見過宅男的怒吼,沒見過宅女的狂歡,這是牛郎店吧。”恺撒摸着下巴思索道。
“還是恺撒君的見識廣,這的确是一家牛郎店。”
源稚女想起來這是什麽地方,他們現在大概在日本的新宿區,這裏是日本最繁華的地段之一,這裏擁有最開放的“性”文化。
在這裏,烈焰紅唇,肥臀乳浪或者搔首弄姿的畫報完全就是小兒科,你甚至能在路上看到兩個男人纏綿在一塊,空氣裏都充滿了焦灼的氣息
“來一個,來一個!”
台下的肥婆們大聲地狂吼,恺撒到了這種地方反而是放開了心,至少出門迎接他們的不是一大群身着制服的執法人,現在看到這群肥婆,他的心情頓時也好了不少。
隻有楚子航一臉憂郁,他是一個行爲檢點,幹淨到沒有任何黑曆史,出行作息都十分規律,女朋友夏彌更是卡塞爾學院的下一屆校花候選人,喜歡的偶像都是優質偶像王力宏的人,居然會淪到日本的牛郎店裏。
這無疑是給他牛逼傳奇的人生重重地抹黑。
“怎麽破?”
恺撒湊近源稚女的耳畔,他也是第一次上台當牛郎表演,他需要一個鎮得住場子的前輩,雖然他不清楚源稚女是做什麽的,但是源稚女那副寵辱不驚,臉上拿捏的笑容已經說明了很多。
“跳舞會嗎?”
“什麽舞适合這樣的場面?”恺撒十分感興趣。
“豔舞!”
源稚女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給恺撒指了提條路,小聲道:“看到那邊的鋼管沒有?”
“額你确定要這麽做?”
恺撒似乎還有點猶豫,他猶豫的并不是下海當牛郎,而這是他人生第一次牛郎表演,如果不能完美地表現他的男人味,那對他而言就是一種失敗。
“恺撒君你有完美的胸肌和一雙攝人心魄的冰藍色眼眸,你金色的頭發和白皙的肌膚就代表你會在這裏大受歡迎,你隻需要放開一點,就能赢得很多。”源稚女給恺撒指點迷津。
恺撒好像茅塞頓開,向着鋼管那邊走去。
楚子航站在源稚女的身後,他顯然就沒有恺撒那麽放得開了。
“楚君,聽說你精通劍術。”
“還行。”
“那你和我來打一場,舞劍助興,當然我不會打傷你,但是得有一個戰敗懲罰。”
“很嚴重嗎?”楚子航皺着眉頭,他還不能理解源稚女的意思,源稚女搖搖頭,“這個處罰可以是陪客人喝酒,也可以脫掉衣服,用香槟酒淋便全身,你全身濕漉漉的,女人們就好這一口。”
“一定得這樣嗎?”
“你得和下面的觀衆有互動才行,明白嗎?”
源稚女向楚子航眨着眼睛,楚子航沒有拒絕,因爲他在這裏也沒得選擇,下面的母.肥婆快把嗓子都喊冒煙了,如果不表現表現,恐怕他真的走不出這個牛郎店。
不遠處已經爆發出了陣陣歡呼聲,隻見恺撒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精壯的胸肌,他沒有跳妖娆的鋼管舞,反而是把鋼管給拆了,開了一瓶金色的香槟搖晃噴灑,香槟從他解釋的肌肉上劃過。
這樣的風情無疑是迷倒了不少女性。
源稚女揚起眉毛,恺撒或許真的是個表演天才,他真的很懂女人。
他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和他表現出的野性截然不同,就是這樣的差距打破了女人們對男人的認知,還有他迷人的身材和微笑,笑一笑能倒一片女人。
“他好像很享受.”楚子航不知道恺撒是如何那麽代入的。
“把好像去掉。”
源稚女微笑一陣,開始他和楚子航的表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