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藍星和自己面臨的困境,就是整體實力太過疲弱,一旦大世界的任何一尊怪物動了殺心,整個藍星包括自己,全都沒有抵抗之力。
可提升實力談何容易,需要足夠的靈氣和時間,更需要一場場藍星就算血戰不休也能最終勝利的戰争。
靈氣可以慢慢獲取。
但時間全靠運氣,指不定哪天大世界刮來一陣風就将藍星吹滅了。
而恰好強度的戰争,更需要運氣。
三大因素,兩個都需要運氣,那麽就注定困境重重。
現在但凡從大世界刮來稍微兇猛點的風,就可以将藍星毀滅得連渣子都不剩,藍星承擔不起來自大世界的戰争,可藍星内部的戰争強度又已經遠遠不能滿足現狀。
因此,白良才想到用自己的身體來吸收所有族人的血脈基因,相當于綁定全族命運。
如果理論可行地話,白良就可以和全族同胞形成一種特殊的互惠機制。
全族同胞中,有誰得到了機遇,獲取了靈氣,提升了實力,也會通過血脈綁定而自動向白良傳輸一部分利益。
反之白良突破境界,也會向全族同胞輸送靈氣,從而達到一榮俱榮的局面。
隻是風險很大。
十幾億人,甚至未來幾十億人,上百億人,上千億人都命運都壓在了白良身上。
但凡這些人有個頭痛腦熱,其痛苦也會分化出一部分傳遞到白良身上,一個人生病倒還好,可全族同胞的人口基數太大,每分每秒都有人生病痛苦,如果再有人被殺,被辱,被折磨,那麽白良每分每秒承擔的痛苦可想而知。
他背負億萬人的命運與未來。
可背負着億萬人的痛苦與悲戚。
無人能與他分擔。
他就像獨自面對大海的礁石。
孤寂與痛苦,會像潮水一樣一波接着一波湧來,永不停止,持續到地老天荒……
嘶!
想到這一幕,桃花劍仙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勸道:“白良,我勸你還是要三思,我們在大世界不是沒有見過背負全族命運的天驕,但最終結果是,他們沒有被天道壓死,沒有被他人殺死,沒有死于非命,卻往往因爲永不停止的痛苦與悲傷而患上最極端的抑郁,往往自殺而死……”
天帝也勸說道:“這條路太痛苦孤獨了,每一秒鍾你都要承擔無數人的悲傷與痛苦,最緻命的是這些痛苦隻能你來承擔,我們誰也幫你分擔不了,我怕你撐不住……最終年紀輕輕就……”
天帝歎了口氣,眼神甚至變得有些哀求,哀求白良不要選擇這一條孤寂漫漫路。
“大世界裏,很久以前就有一位超級天驕選擇了這條路。”
可看到白良無動于衷時。
桃花劍仙做最後的掙紮。
“那個超級天驕真的像是蒼天的寵兒。”
“三十歲成就先天神袛。”
“五十歲突破半仙。”
“一百歲就踏上了漫漫仙路。”
“随後的五百年時間内,他接連仙者巅峰,開魂仙者,超脫仙者,乃至仙尊,身化世界……一直走到了連仙尊都要望其項背的地步,多麽意氣風華,甚至号稱一族帝皇!”
“可後來,他爲了帶他的族人登上更高的山峰,他選擇融合全族生靈的血脈,與你的說法一樣,綁定全族命運……”
桃花劍仙緊緊拽住白良的胳膊,失聲問道:“可是他的結局,卻是因爲抑郁而自殺!”
“白良啊,你想想啊!”
“堂堂帝皇,抑郁自殺,多麽可笑?”
“可現實就是那樣子的啊!”
“連那樣的人物都承受不了全族命運,你又有什麽資格覺得你行?”
說到最後,桃花劍仙已經不在乎所謂的面子,渾身顫抖着說:“别這麽做,或許我們還有其他解決辦法,我們可以推行新制度,打造修煉場,都可以提升藍星整天水平……”
白良忽然掙脫。
隻平靜反駁了一句。
“沒時間。”
桃花劍仙和天帝沉默了。
是啊,沒時間啊。
誰都無法保證,藍星暴露在大世界的目光之下,還能安穩發育多少時間。
那個幽影族的索,隻需要一束目光就可以毀滅整個藍星,那如果随便換成其他角色嗎?
來自大世界的一縷微風,都可以讓整個藍星頃刻間土崩瓦解。
時間從哪來?
難道要靠整天祈禱嗎。
時間從哪來?
難道要靠整天祈禱嗎。
白良微微一笑,笑意很是寬慰人心,像是來自三月的一陣春風,看得桃花劍仙和天帝爲之心疼不已。
“沒關系,我可以承擔的。”
白良說:“如果我承擔不了,我再将所有族人的血放出來,解除綁定不就好了嘛?”
桃花劍仙顫聲問:“真的可以綁定?”
“試試吧,肯定行!”白良的神色很是堅定。
良久的沉默後,桃花劍仙終究還是沉默了,但他的眼神始終猶豫不定,想要勸阻,卻不知該從何開口,隻能沉默。
……
很快中州方面就開始了全民征血。
“中州全國上下,不論年老年幼,不論性别職業,所有讓自行前方最近的軍部駐紮點,交付自己的鮮血兩百毫克!”
随着中州異常的采血行動開始,西方各國紛紛投來哀求的目光,他們雖然不知道中州具體是在幹什麽,但他們知道,這場天災如此嚴重,中州這場采血行動肯定和天災有關。
隻要趕上這趟車,大概率就能和中州同生共死,當然所有西方讓都希望是同生。
“聖樹,不要接受西方人的血!”
白枭急匆匆地趕來,聲音洪亮。
“而且我們中州國内就有十五億人口,全部吸收不行,最起碼隻能允許您吸收一萬個人,先試試效果!”
白枭死死擋在白良面前,手裏攥着一把鋼刀,橫在自己的脖子上,視死如歸般喊道:“您要是執迷不悟,要是仍舊一意孤行,那白枭不用您替我承擔命運,我現在就當場自裁,免得以後帶給您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