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酒店,總統套房門口忽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幹嘛?”桃花劍仙打開厚重感十足的房門,披着浴袍,端着紅酒,不耐煩地揮揮手:“不去不去,最近我要好好放松放松!”
門口,白良,路西法,江龍面無表情地盯着桃花劍仙,本來都約好今晚除夕夜一起去放煙花弄燒烤,結果這家夥進了總統套房就開始了奢靡無度的日子,每天不是在紅酒泡澡,就是在**按摩,如果今天不專門來喊他,估計這位大名鼎鼎的劍仙還是一夜沉淪。
“走!”白良一把拽住桃花劍仙,二話不說就走向電梯。
“别啊,我去,等等啊,我還沒穿褲子……”
等幾人吵吵鬧鬧到了酒店大堂,瞬間整個大堂的客人都安靜了下來,對着白良恭敬彎腰,稱呼一聲“聖樹”。
大堂休息區,一群形形色色的家夥們站起身子,笑着對白良幾人揮揮手。
“都到了?”白良順口問道。
白虎身材高大魁梧,一身休閑西裝,襯托得宛如西裝暴徒般精神抖擻,他摸了摸腦袋笑道:“要不是小軟非要吵着要吃麥芽糖,我們還能到的更早一點。”
白良捏了捏小軟的臉蛋,小軟卻忽然眼淚流了出來,哽咽地說:“以前,都是陳爺爺總是給我買麥芽糖……”
白良語塞,周圍所有人都沉默了。
兩位絕美女人走來,一位身穿豔紅色旗袍,叉開到了下臀,露出一雙修長雪白的美腿,另一個身穿淺紅運動裝,綁着高馬尾,左眼下有顆淚痣。
旗袍是天妖玫瑰,運動裝是玫瑰,也叫孫瑤。
天妖玫瑰對孫瑤怒了努紅唇,孫瑤便心領神會地抱起小軟,親昵地蹭着小軟的臉蛋說:“好啦,陳當關爺爺現在是一顆星星,他在天上會默默看着我們哒……”
天帝穿着一身淺灰色運動裝,一席長發同樣綁在腦後,走過來默默小軟的腦袋說:“仙庭已經将陳當關的殘衣送進了諸神陵園……”
屈青稞等人站在酒店門口,欲言又止。
白良看着這一幕,又心酸又幸福。
國戰結束後,西方臣服,天堂崩潰,北歐神族閉門不出,尼羅河神族與仙庭簽訂結盟協議,印帝自由國進入最後的苟延殘喘階段,魔神柱也沉寂下去,權威從極緻動亂驟然進入極緻的安靜,中州和仙庭迎來了久違的和平。
白良想着所有人都苦戰疲憊日久,中州苦了太久,仙庭血戰也損失慘重,是時候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因此才提出除夕夜大家一起去放煙花,順帶搞搞小燒烤。
“走吧,聽說今年的除夕夜晚上,好像還有九星連珠的絕世天象呢。”天妖玫瑰抱着小軟說道:“九星連珠,自從師父他老人家走後,我都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酒店門口,一輛重型房車猶如坦克般轟然刹車,寬厚的車窗落下,光頭藏獒一手攥着方向盤,一手擺擺:“東西都準備好了!我敢保證你們仙庭的人都沒吃過我們現在這個時代的燒烤!”
白虎随手推開車門,裏面竟堆滿了百年茅台和九五至尊煙,一排排寬厚松軟的商務座椅映入眼簾,還有冰箱,電視機,麥克風等現代化娛樂設備。
“這台車還不錯哦。”白虎揮揮手:“今晚上我給大家露一手,滋啦冒油的烤羊腿管夠!”
……
天都外圍,鳳鳴山頂端,怪石嶙峋,夜風拂面,站在這裏可以目睹整個天都的夜景,現在看去滿城紅燈,萬家燈火通明。
孫瑤帶着小軟去搬煙花爆竹。
這次出行可不隻一輛房車,足足十來輛重型房車,都裝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和煙花。
“一車羊肉,一車牛肉,一車白酒,半車茶半車飲料!”白虎拍着胸脯,得意洋洋道:“東西管夠!而且這些東西都是極品!北歐區域的神族羚羊,天堂飼養的聖牛,深海萬米儲藏的幾百年老酒,還有最頂尖的一克三十萬的極品海南紅茶葉!”
小軟抱着一箱飲料滿臉通紅。
天帝随手抓住虛空,隔空抓起飲料,無奈道:“幹嘛那麽費勁,好歹也是咱們的朱雀啊?”
天妖玫瑰輕拍天帝的手臂,白了一眼:“你幹嘛呢?沒看見所有人都封鎖了神力嗎?要是都像你這麽幹,放煙花還有什麽意思,幹脆咱們一人炸一座山?就是要在平凡中感受快樂。”
天帝一愣,哈哈大笑中散去神力,也走到小軟身邊攥住一車羊肉,笑道:“就算不用神力,就算用凡人的力量,我也能一隻手提起……”
天帝猛然間臉色有些難堪,嘀咕了句“怎麽這麽重”,而後更加發力,結果卻是羊肉紋絲不動,他自己卻手臂顫抖,臉色漲紅。
天妖玫瑰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桃花劍仙斜靠在一堆九五至尊煙旁,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翹着二郎腿教訓道:“都說了讓你平時練練肉體,結果你天天都練靈氣道心,這下好了吧?出嗅了吧?腳趾都能尴尬得扣出一個淩霄殿了吧?”
天帝戴上一頂鴨舌帽,若無其事地踱步到其他地方,看似表面潇灑,但有誰知道他内心的苦。
“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白良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半,還有半個小時,他便默默離開衆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山巅,擺了三碗酒。
“喝吧,老紅狐。”
第一碗酒灑向天空。
白良看着滿天群星,忽然感覺每一顆星星都是戰死的摯友們所化身,看着看着他笑了,笑着笑着他眼角濕潤了。
“第二碗,中州死了很多人……”
白良默默撒掉第二碗酒,看着酒液紛飛後的天都的萬家燈火,他想如果那些戰死的将士看到這一幕,估計也會心滿意足地踏上黃泉路吧。
路西法不知何時坐在了白良身邊,嘴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似自言自語道:“今夜的晚風真涼快。”
白良點點頭:“那是因爲仗打完了。”
路西法微微歪頭:“仗真的會打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