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提着刀,漫不經心地行走在印帝大軍之内,卻沒有任何一個印帝士兵膽敢向他揮刀,甚至連偷襲的想法都沒人敢有。
白枭随意用刀鞘擡起一名印帝軍官,掃了眼他肩膀上的軍銜,呵呵一笑:“呦,還是個少将呢,說,哪個軍團的?”
印帝少将顫抖道:“第八軍團……第八軍團參謀長……”
“行了,不用說了。”白枭打斷他,環顧四周:“第八軍團的參謀長,你們誰認識他?”
有零星幾個膽大的印帝士兵舉手。
“你說說,整個包圍收縮的期間,你們的第八軍團參謀長都在做什麽?”
“他在……他在讓自己的随從槍殺其他普通士兵,然後扔在你們面前,就是爲了能讓自己縮得更深入!”印帝士兵鼓足了勇氣說。
印帝少将惱羞成怒:“混蛋,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噗嗤!
下一秒,白枭揮刀就斬了印帝少将的腦袋。
鮮豔的血泉與滴溜溜滾落的腦袋,讓四周的印帝士兵都愣了。
“我告訴你們!”白枭猛然暴喝:“你們所謂的長官,都是一群唯利是圖,自私自利的雜種!你們所謂的軍隊,都是一個毫無血氣的懦夫團體!你們所謂的自由,在我眼裏,都是一坨狗屎!”
“你們所謂的自由?”
“你們所謂的忠誠?”
“你們所謂的戰友情?”
“你們所謂的鐵血軍魂?”
“都是一坨!一坨!一坨狗屎!”
白枭的怒罵一聲接一聲,暴喝寰宇,整個包圍圈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無數印帝士兵滿眼絕望灰暗地低下腦袋。
因爲如今清醒的他們知道,白枭說得每一句話雖然很難認同,但在這場國戰裏都能看出來句句真實,真實到鮮血淋漓!
白枭要的就是壓垮印帝軍隊的自尊心。
他揚起軍刀,如同驅趕畜牲般怒喝:“所有人排成隊列,依次接受最後的投降檢查,如果有誰敢玩花樣,斬盡殺絕的規則就照舊不變!”
印帝軍隊的軍心已經徹底崩潰。
往日那些高高在上的印帝軍官還想插隊優先離開包圍圈這個人間煉獄,結果普通士兵眼裏已經根本沒有了上下級觀念,客氣點的一巴掌招呼,脾氣煩躁的直接上演wwe格鬥術。
另一邊。
紅鶴帶着其餘七十多萬俘虜回來了。
“怎麽樣,打算怎麽辦?”紅鶴如釋重負,點燃一根煙問道:“三百七十萬俘虜,這個數量可真是夠驚人的。”
“驚人嗎?”白枭笑了:“印帝自由國出動一千三百萬大軍入侵我們,結果最終隻活了三百多萬俘虜,我怎麽感覺不是我們太強,而是他們太弱呢!”
“哈哈哈,反正我敢肯定印帝自由國那邊快要急瘋了。”
“我管他們急不急。”白枭掐滅煙頭,“告訴軍部的後勤,讓他們趕緊過來接受這些俘虜,全部派去當勞工。”
“下一步呢?”
“下一步?下一步直接橫渡公海大洋,大軍壓上,滅了印帝自由國那個狗東西啊!”
“白枭,别急,這件事要看聖樹那邊,我們完全可以打赢印帝自由國,可國内接連經曆大戰,我們需要修養一段時間,更何況打赢印帝自由國容易,可打赢他們背後的魔神柱就難了。”
紅鶴滿臉嚴肅,一一分析:“如果我們現在發動千萬大軍橫渡汪洋,萬一印帝自由國發動核武怎麽辦?他們之前沒有發動核武是擔心波及千萬印帝大軍,可當我們中州單獨攻擊他們,他們肯定是要用核武在公海大洋中中途攔截的!聖樹他們是有可能幫我們抵禦核武,可萬一漏了一枚呢?到時候可就是一枚核武滅千萬大軍啊!”
“再然後,就算我們順利進入自由大陸,難道印帝自由國就會束手就擒嗎?他們肯定是要不惜任何代價,請求魔神柱出動對付我們的啊!“
“如今魔神柱隻是随便出動了兩尊魔神,就牽制住了我們所有的高端戰力,到時候我們大軍壓城,魔神柱肯定是出動更多力量,到時候我們真的能順利打赢魔神柱嗎?我覺得懸!”
“最後回到中州本身,我們中州先是經曆西方天堂戰争,國力大傷,再是經曆千萬軍力級别的國戰,幾乎整個極南城都毀了啊,難道我們不需要停下腳步,修養自己嗎?”
說到最後,紅鶴拍了拍白枭的肩膀,鄭重道:“我知道乘勝追擊有道理,但窮寇莫追的慘例,曆史上還少嗎?不要拿整個國家去賭一個不确定的勝利,我甯願一切行動聽從聖樹安排。”
說完紅鶴就走了。
望着挂在紅鶴手臂上的九尾狐,白枭無奈地對身邊将領們笑罵:“看什麽看?沒看過老子被人訓啊?都滾去調整部隊,收拾戰場,看押俘虜!”
将領們忍俊不禁,笑着離開。
待四周空無一人,白枭長歎一口氣,眼神悠遠地望向印帝自由國方向。
“唉,我真的不想拖下去了。”
“這個世界,隻需要一個王啊。”
“多拖一天,恐有乾坤未定。”
“聖樹雖強,但那魔神柱,就連我這局外人都感覺神秘叵測……”
白枭面前,狂暴的雷霆與亂流仍在糾纏不清,但強度已經在逐漸衰落。
爆炸中心,濃郁的強光開始退散。
所有人從強光中突顯,他們的眼神都充滿驚駭地望着爆炸中心,似乎那裏有他們所不能理解的畫面。
“嗚……”
“這就是……血……嗎……”
滄桑疲憊的模糊呢喃聲響起。
山羊魔神的身影率先出現在世人面前。
天帝動容,八卦陣微顫。
桃花劍仙瞳孔動搖,手中劍不穩。
天妖玫瑰整個嬌軀亂顫。
“那是……”
“那是……一劍……”
“一劍斬魔神?”
所有人的目光下。
山羊魔神的腦袋已經駭然被劈爲兩半!
猶如泰山般巨碩的腦袋分裂,并且分裂間隙還在徐徐擴展!
而白良正站在它的頭頂,手持那把殘缺劍刃,氣喘籲籲地從雙眼純白的超脫狀态下漸漸回神。